鐵心歌鉆出密道,看到的的確是一片山林,勝鐵弓沒有騙他。
后山還是山,而且比前山更加荒野更加雜亂,看不到任何一條山路,只有依稀的野徑,表明這里曾經(jīng)有樵夫來砍柴過,獵戶來狩獵過。
“智仗師兄又帶人過去了,他呀,就是看中了那個小勝獵戶,那個小勝獵戶小蠻腰一扭一扭的,真他娘的帶勁?!?p> 不遠(yuǎn)處傳出一陣猥瑣的陰笑,似又不甘心。
不用看,又是寶界寺的和尚。突然想起棗子坡云袖寺那群賊禿驢,鐵心歌把兩撥和尚對比聯(lián)系,居然出奇一致。
“難道云袖寺那群賊禿驢跟寶界寺是一伙的?若如此,寶界寺的和尚豈不也是東魆島的惡人?”
不想不覺得什么,這么一細(xì)想,鐵心歌后背就滲出了一層冷汗。
“若真是東魆島的賊禿驢,他們隱瞞身份,蟄伏我大京,究竟有何企圖?”
“你又沒摸過,你怎知那小蠻腰帶勁?”和尚無聊,談起女人卻是眉飛色舞。
“是沒摸過,若是讓我摸一下,就算是被佛祖打入十八層地獄,那也是心甘情愿?!?p> “你們可不知,那天我躲在后面偷偷看她打獵,那翹起的屁股,嘖嘖,美,真美。”這和尚越說越不像話,越說越是淫蕩。
“這次可便宜了智仗那小子,說不定這會那小妮子早落進(jìn)了他的手里?!?p> “那可未必,大勝獵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說不定沒吃到肉還弄的一身騷?!?p> “肉呀,那肉可真是香呀…”
“可不是,想想都嘴饞。這都多少天吶,要不是那個天殺的小乞丐殺了花豹,我們也不會被放出來吐吐氣?!?p> 和尚們肆無忌憚地討論小勝獵戶,鐵心歌貼在地上辨聽口音,一共六個和尚。
這六個和尚原本是出寺尋找小乞丐的,沒找到人,就湊在一塊圖個嘴巴快活。
“噓,別出聲,有人過來呢。”
和尚們的嘴巴頓時關(guān)閉,樹林里一下子安靜下去,只有山風(fēng)輕輕地吹。
“小乞丐,鐵心歌,山江郡的告示都張貼了,哥哥為什么還維護(hù)著他?”
勝小弩一邊踢著草樹,一邊咕嚕著。
“喲,原來是小勝獵戶,你一個人跑到后山就不怕被猛獸吃了?不如讓我…”
和尚們突然跳了出來,一個個歡喜欲狂,擺出一副有恃無恐胸有成竹吃定對方的樣子。
“你們…惡心到了本姑娘,滾!”
勝小弩柳眉凝聚,一股殺氣透了出來。
“滾?哈哈,小僧爺爺正想和你滾床單呢。”
話說著猥褻,和尚們個個喜形于色,像看甕中的魚兒一般。
“你們就不怕本姑娘的弩箭…”
就在這時,變故突生,一張繩網(wǎng)自地面拉起,將勝小弩高高吊起。
“本來是要抓那小乞丐的,沒想先抓到一個大美人。哈哈…”和尚們肆無忌憚地大笑。
“臭和尚,你們想干什么?”勝小弩氣急敗壞,偏偏手腳被繩網(wǎng)縛住,動彈不得。
“想干什么?吃了你呀。嘖嘖,那小蠻腰,那小腳…”一個和尚動手動腳,伸出毛茸茸的手爪,就要去摸勝小弩的腳。
“放開我,滾,滾…”
勝小弩在網(wǎng)中掙扎,可越是掙扎,繩網(wǎng)就收的越緊。
“摸到了,摸到了…”那和尚甚是興奮,一張臉脹得通紅,像吹足氣的豬頭。
然后,那氣突地一泄,和尚向前栽倒,頭臉砸在泥土里。
和尚死了一個。
鐵心歌不知從哪里蹦出來,擋在勝小弩的網(wǎng)前,手中還提著一把大鐵錘,沉重的大鐵錘沾著紅的血白的漿糊。再看地上的和尚,后腦勺被砸開一個大洞,紅的白的紫的一起往外淌。
“小乞丐!”剩下五個和尚異口同聲。
“鐵心歌?!辫F心歌糾正和尚們的稱謂。
“不管你是小乞丐還是鐵心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焙蜕袀兟冻霆b獰面目,將鐵心歌團(tuán)團(tuán)圍住。
五個無極初開的修行者圍攻一個普通人,若是讓孔聚財再下一次注,一定還是會押鐵老大。
鐵心歌先動,他趁著和尚們還沒有完全清醒,不三不四的腳法的確讓和尚們吃驚,就在那詫異中,大鐵錘砸中一個和尚的心口窩,那和尚受到強(qiáng)烈的震動,心脈都似乎碎了。
噗嗤~
鐵心歌噴出一口大血,他的后背也被和尚的大力所傷。傷他的兵刃是一把彎刀,和大京帝國所有的刀不同,和尚使用的是彎刀,比一般的刀要長、要窄、要薄。
彎刀在鐵心歌后背拉出一道長條,皮肉都翻了出來,露出骨頭。
昨夜跟白山西門一戰(zhàn),消耗實在太大,元氣受損,靈力渙散。平日里屢試不爽的不三不四身法,居然還是沒有避開對方那一刀。
一個和尚咧嘴大樂,小乞丐命不保矣。
正自發(fā)笑,忽覺哪里不對,卻見一條手臂連著半個肩膀飛離而去,又見一條大腿從不可思議的角度踢出,心想這條手臂那條大腿似曾相識。
尚在思忖時,猛然鉆心劇痛驟然而生,又是半截身子垮掉,只剩一顆頭顱眨巴眼睛。
四分斧,活生生分裂了這個賊笑和尚。
“鐵心歌,小心!”網(wǎng)中的勝小弩很是糾結(jié),但還是不情愿地提醒。
先發(fā)制人,鐵心歌突兀攻擊,強(qiáng)殺兩個和尚,自身傷上加傷,腳步歪斜,身子搖晃,似乎連站立都是問題。
三個和尚手握彎刀,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鐵心歌,就像三條兇狠的毒蛇。
連殺三人,不得不引起和尚們的高度重視。
其中一個和尚還發(fā)出了警報,一支響箭沖天而起,不用片刻,周邊的和尚就會趕過來。
“打不動了,真的打不動了…”
鐵心歌苦笑,他的一只手扯到網(wǎng)繩,好叫搖搖晃晃的身子別倒下。
“小乞丐不行了?!比齻€和尚相視對望,一和尚壓住陣腳,兩和尚包抄攻擊。
咔嚓。
彎刀入肉砍骨頭的聲響,穿進(jìn)勝小弩的耳朵里都是痛。
那和尚一擊得手,正要拔出彎刀時,那彎刀仿佛被骨頭夾住了,正像卡在石頭縫里紋絲不動,再也抽不出半分。
距離太近,那和尚還在想是否放棄彎刀時,知覺心口窩一冷一熱,低頭去看,那地方插著一把殺豬刀。
“你去死吧。”
后一和尚彎刀已經(jīng)落在鐵心歌頭頂,眼睛一晃,鐵心歌從視線中消失,等他察覺不妙時,鐵心歌已經(jīng)到了他身側(cè),堪堪避過彎刀,一枚棗核正射在他眉心。
再殺兩和尚,鐵心歌半跪地上,方才他動用了不四不三身法,于不能躲避的角度轟出致命一擊。現(xiàn)在全身脫力,再也沒有攻擊力量。
可他看見最后一個和尚沖過來時卻在笑,得意的笑,譏諷的笑,輕蔑的笑。
噗噗噗~
三支弩箭全部射進(jìn)那和尚的身子,更有一箭射穿咽喉,自前而后插在脖子上。
和尚死了個透心涼。
“跑?!?p> 鐵心歌扯開網(wǎng)繩放出勝小弩,手里卻一把拽住那繩網(wǎng),使勁拉扯,纏在手臂上。
他剛才將手拽住網(wǎng)繩,故意裝作搖搖欲墜不能支撐的樣子,迷惑和尚們。暗中卻用砍柴斧割斷了幾處網(wǎng)繩,為勝小弩的發(fā)弩創(chuàng)造條件。
一眨眼功夫就送六個和尚見佛祖,鐵心歌也算是普度和尚了。
“跟緊我?!?p> 勝小弩地形熟,像一只靈敏的貂在山林里穿插。
遠(yuǎn)處近處傳開和尚們彼此的呼應(yīng)叫喊,有好幾次都差點和和尚撞上,可就在那當(dāng)兒,勝小弩總有辦法從另一個角度躲開去。
“應(yīng)該是陣法…可又不像。”
鐵心歌跟著勝小弩跑,他累得不行了,可某種信念支撐著他,絕不倒下。
兩人跑到一處山崖下,從一個常人完全想不到的角度躲了進(jìn)去。山崖上面時不時聽到和尚們的叫囂和腳步。
“你為什么救我?”勝小弩還是不能正常對待鐵心歌。
“我吃了你做的肉,好吃,連肉湯都喝的一滴不剩?!?p> 鐵心歌誠懇地說。他不能笑,一笑就扯著傷口痛,況且手臂上還捆著偌大的繩網(wǎng)。
“你傷的太重了,我沒帶止血藥?!?p> 勝小弩有意拉開與鐵心歌的距離,她可不愿跟這個淫威死囚靠得太近。
“死不了。”
鐵心歌的臉頰在抖動。確實還不至于到死的地步,可是渾身精力渙散,凝聚不起力量。
畢竟對方是六個無極初開的修行者,雖還未達(dá)到凝炁境,但以普通人實力瞬間殺死五個修行者,所受到的反噬可不會太輕。
鐵心歌直覺是全身虛脫,只能半躺著,動彈不得。
勝小弩瞪著一雙妙目,她很想看穿這個乞丐一樣的壞人的心臟,可她失望了。
其貌不揚(yáng),五官平庸,尤其是一雙豬肚眼,怎么看都拉低了原本就很糟糕的顏值。
“這么個丑陋的人怎么能勾引到他那大學(xué)姐?我該不該現(xiàn)在就射殺他?可他方才才救下自己,真的殺了他會不會太不夠義氣?”
“看夠了嗎?”鐵心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誰看你呢?!眲傩″鬀]好氣地懟回去。
“看夠了就動手吧,你那些弩箭應(yīng)該能射進(jìn)我的骨頭里?!?p> 鐵心歌想到了棗子坡斗戰(zhàn)向買臣,那個破玄境高手的骨箭真叫厲害。
“你怕我不動手?”勝小弩很生氣,沖鐵心歌舉起弩。
“我就想知道,你們怎么得知城里的消息?”
鐵心歌神色轉(zhuǎn)為嚴(yán)肅,他想弄明白一個真相:因為勝鐵弓實在不像獵戶,或者說和獵戶的區(qū)別。
“我們自然有渠道獲取消息?!眲傩″蟛]有留意到她的話中透露出的信息。“我們”當(dāng)然包括勝鐵弓和她勝小弩。
“你們不像獵戶,尤其是你哥哥?!?p> 鐵心歌推出了第一個試探性的著力點。
“不像獵戶?那像什么?”
單純的勝小弩防線完全洞開,任由鐵心歌橫沖直撞。
“軍人?!?p> 鐵心歌以極快的速度和極堅定的語氣說出第二個猜測,也是他想獲得真相的關(guān)鍵點。
立秋的棗子
一場波瀾壯闊的戰(zhàn)爭即將上演。 特別特別的激動。 因為成為一名保家衛(wèi)國的軍人,是曾經(jīng)的夢想。 國慶第一天去電影院觀影《長津湖》, 仿佛置身于七十年前那個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 熱血沸騰, 淚流滿面。 向偉大英勇的志愿軍戰(zhàn)士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