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鳳凰犁地
神泣足足為容景鈺調息了一個時辰才將將把他體內那些狂躁的靈力平復下來,而這一番折騰之后神泣竟也是有些氣力不足。
還好,一切還算順利。
接下來只要修復好他的那些破損的經(jīng)脈,便可以吸收那些靈力了。
感受到神泣停止了運功調息,容景鈺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身體上的疼痛緩解之后,他便想起了那株被自己吃了的歸元參。
容景鈺一急之下匆忙下床對著神泣躬身一禮道:“容某感激姑娘的救命之恩,但容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神泣聞言有些不悅道:“你長得好看也不能得寸進尺吧?”
容景鈺被神泣的話說的一噎,他自小長于京都,接觸的都是皇室子弟與官宦人家,所以向來他們人與人之間的交流也都是謙恭有禮、進退得當,還從未見過有姑娘家如此說話的。
不過在他心里自然是父親的命更加重要,所以容景鈺還是咬咬牙道:“恕容某失禮,只是確實是有求于姑娘?!?p> 神泣看著容景鈺吞吞吐吐的樣子不耐的擺擺手道:“有什么事就說吧,不難辦的話本姑娘幫你便是?!?p> 容景鈺聞言眼睛一亮,眼看著就要同神泣跪著說話了,神泣忙攔住他道:“聽那侍衛(wèi)的話你也是堂堂世子,怎么就隨隨便便如此…”
不想容景鈺聽了這話卻是苦笑一聲道:“事關父親的事,怎么能叫隨隨便便呢…”
數(shù)年以后神泣才知道,原來這個一身傲骨的男人不止是能為了他的父親如此,為了她…也能。
“父親?你的父親怎么了嗎?”
神泣自小就是個孤兒,所以她不喜歡看到別人也變成孤兒。
“實不相瞞,父親上次出征歸來便身受重傷。如今已是性命垂危,急需歸元參救命?!?p> 原來是為了歸元參啊…神泣面色一松轉身背對著容景鈺道:“既是為了歸元參那你便也不必求我了?!?p> 原來…那竟是唯一的一顆嗎?那他豈不是吃了自己父親的救命藥。
容景鈺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垂眸對著神泣道:“如此,容某便不叨擾姑娘了。”
神泣聞言回身難以理解的看著一臉悲痛欲絕的容景鈺道:“你不要歸元參了嗎?”
“?”容景鈺一臉疑問:“姑娘不是說沒有了嗎?”
這下?lián)Q神泣一臉茫然了:“本姑娘何時說沒有了?”
“姑娘方才還說不必求你…”
“啊?那是因為歸元參很多啊…”
如果說容景鈺在聽到歸元參很多的時候還沒有強烈的反應,那么如今他看到這論片兒算的歸元參的時候,就可以說是完全呆滯了…
“這…全都是…”
“是啊,那臭鳥不就從這兒給你叼的么?”說話間神泣還伸手指了指那一片歸元參中空缺出一塊的地方。
旁邊正在用嘴翻地的白亦聽到神泣叫它臭鳥,一氣之下翻的更賣力了。
“白亦!”
神泣說完看著灰頭土臉飛過來的白亦一時失笑:“去,再叼幾顆來?!?p> 真是拿鳳凰當鳥用!
“我能聽見?!鄙衿穆曇粲挠牡脑诎滓嗄X海中響起。
白亦聞言頓時灰溜溜的乖乖叼了幾顆歸元參回來。
“拿去吧?!?p> 容景鈺看著神泣手中躺著的幾株歸元參一時竟是紅了眼眶,而后便見他微微顫抖著雙手將其接過。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容景鈺此刻卻真的是真心實意的跪下向著神泣拜了一禮。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日后姑娘若有用的上容某的地方,容某定萬死不辭?!?p> “倒也不用你萬死不辭,不如你以后有空帶幾個人來陪我玩吧?”
神泣其實也很想交朋友,只是她的便宜師父曾交代過,在她突破尊階以前她都一定要守著清心院,最遠也不能離開韶靈山。
“陪姑娘玩?”容景鈺初聽之下有些意外,可轉念一想便也理解了,一般像這種世外高人的徒弟通常都是有些不成文的規(guī)矩在身上的,估計是有什么難處不能下山吧。
“好,容某以后得空便會帶朋友來拜訪姑娘。”
神泣聞言開心的拍了拍容景鈺的肩膀:“不愧是本姑娘看中的人!”
“只是,還未請教姑娘芳名?!?p> “神泣,神明泣淚的神泣?!?p> 神泣…容景鈺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倒是個有些奇特的名字。
“神泣姑娘,不知能否讓容某去看看那名小侍衛(wèi)?”
神泣十分隨意的擺了擺手道:“如今你的傷也沒什么大礙,這院子里你都可隨意走動?!?p> 然而轉頭走了幾步后神泣卻又停下回頭:“你的房間不要隨意亂動?!?p> “多謝神泣姑娘。”
“叫我神泣便可?!闭f完,神泣便攜著白亦一同離開了這里。
目送著神泣離開之后,容景鈺看著眼前的藥田仍是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他想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的話,他一定會以為這是一場夢境。
西邊偏院,那被擄回來首領還在床上昏睡,一旁的香爐中,神泣還貼心的給他熏著上好的安神香。
另一邊的偏院之中,容景鈺的侍衛(wèi)正坐在床上自行調息。
這次遇襲,那些刺客的目的就只有容景鈺,所以侍衛(wèi)受的傷相比容景鈺來說倒是輕了許多,除了一點輕微的內傷以外,剩下的都是皮外傷。
“長輕?”
長輕在調息中聽見了容景鈺的聲音便立刻睜眼,見容景鈺已經(jīng)跨步進了房中,他慌忙下床見禮道:“屬下拜見世子?!?p> 容景鈺礙于行動不便也沒來得及阻止他見禮,便只得抬手道:“你的傷還沒好,這些虛禮就免了?!?p> “多謝世子。”長輕是鎮(zhèn)國將軍府的家養(yǎng)奴,自小就跟在容景鈺的身邊,為人正直且對容景鈺十分衷心。
“怎么樣了?”
“蒙世子關心,都是小傷。”
倒是容景鈺…長輕圍著容景鈺轉了一圈,將他全身上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后才松了一口氣道:“那姑娘是何方神圣?又能打又能醫(yī)?!?p> 容景鈺聞言失笑,長輕自幼便是這般口無遮攔的,一點兒也不像個將軍府的侍衛(wèi)。
“是你、我和父親的救命恩人?!?p> 說話間,容景鈺從懷中拿出了神泣贈與他的歸元參遞給長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