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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緣千秋

第六章 奔波四方 第十六節(jié) 各有算計

渡緣千秋 開達無畏 2974 2021-10-09 10:17:43

  馬駒兒不是不冷靜的人,他不是正義的化身,百姓的守護神,更不是能拯救一切懲惡揚善的萬能者。但他遇到了這種事,內(nèi)心很痛。

  百姓招誰惹誰了,要被劫掠,他感同身受,一股莫名的怨念驅使他義無反顧的出手。

  當年,自家祖孫四代躲在暗無天日的山洞里,最后還是被追殺。自家得罪了誰遭惹到了誰?

  馬家人沒用謀反之心,但一直處于被趕盡殺絕的狀態(tài)中,還不是與郭王朝攀上了親戚。

  無辜惹得飛來橫禍,導致家破人亡,這和現(xiàn)在狀況類似,惹得馬駒兒一下血涌上頭。既然遇到,即使不能左右局勢,但也要博一下。

  馬駒兒催動幻緲珠朝野性大發(fā)的左軍軍卒揮灑出喪魂散。喪魂散借助風勢四散飄揚先是屋外的軍卒中招,進入屋里行惡的軍卒聽到外面的異樣忙跑出來查看,隨后也中招。

  其中,一些沒用參與搶掠者,馬駒兒還是良心發(fā)現(xiàn),控制喪魂散沒用讓他們?nèi)旧稀?p>  喪魂散能讓肌膚接觸后快速吸入全身紅腫疼痛致死,不是說此毒性高,而是沾染后定是錐心的痛,最后死像凄慘。

  沒多久,無數(shù)將士無征兆的倒地打滾哭嚎。

  “大膽狂徒,好狂妄!”內(nèi)城里越出一老者,一劍擊砍在馬駒兒剛才顯現(xiàn)處。

  轟擊區(qū)域里空氣“轟”一聲爆裂,氣體產(chǎn)生音爆震耳欲聾,地面無數(shù)房屋倒塌。

  筑基后期,馬駒兒卻冷笑。

  先前高空對戰(zhàn)這老頭都沒參與,即使有兩名同伴隕落都未出手,顯然現(xiàn)在出手是發(fā)現(xiàn)問題很嚴重。但他朝剛才自己出現(xiàn)處一擊,看來這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藏身所在。

  那筑基修士見一劍擊空并不滯留空中,忙落入前皇宮改建而成的內(nèi)城官府衙門內(nèi)。

  不多時,府衙內(nèi)統(tǒng)帥走出,立于廣場上,這里是以前的殿前廣場。

  他朝高空躬身拱手說道:“在下左耀祖,請高人手下留情。是在下不是,誤下軍令,現(xiàn)本帥收回軍令,給受害百姓補償。請高人切勿和兵士們一般見識,饒了他們吧!”

  左耀祖所說,馬駒兒并未理會。

  沒多久,有軍士沖來疾呼:“報,北軍有千人亡!”

  前后腳又有軍士來報:“報,南軍有八百亡!”

  “報,東鐵騎有千人亡!”

  “報,虎賁營有百人亡!”

  “報,北軍又有二千人亡!”

  ……

  只是眨眼,無數(shù)傳令兵奔向內(nèi)城。

  左耀祖有些傻眼,他單腿下跪,啼哭道:“請高人手下留情??!都是本帥之過,本帥,本帥以死抵過!”

  他抽出佩劍立自刎,親衛(wèi)們見狀忙擁來有抱腰的,有拉臂膀的,有奪佩劍的,個個疾呼“大帥不可呀!”

  還有親衛(wèi)將領跪地高呼“愿為大帥死”的話語。

  馬駒兒見狀也有些動容,他催動幻緲珠來到內(nèi)城上空,出了幻緲珠一手拿著一葫蘆,一手拿著玉瓶。

  忽的,馬駒兒祭起葫蘆,葫蘆嘴打開,一滴液珠墜落。墜落剎那瞬間變大,足足覆蓋整個內(nèi)城。

  與此同時五道身影從屋內(nèi)破瓦頂急速騰空,可剛騰躍百丈就被那滴液珠籠罩壓下。

  其中有修士忙持長劍急刺,可長劍觸及寸寸碎斷。有修士見狀急速遠遁,但液珠重壓下如同被束縛,其速度若蝸牛般移動。

  只是瞬間,“轟隆”一聲,內(nèi)城塌陷不知有多深,灰塵沖天而起,整個隆平城顫動了好幾下。

  多年后此深坑被隆平城的人稱之為左帥坑,后來又改叫左帥湖。很多凡人喜歡來游泳,據(jù)說常來游泳皮膚不生瘡,不長癬,但淹死者不少。此湖深不見底,只要在水中脫力救援一旦延遲肯定淹死。當然,這是后話。

  馬駒兒面色慘白嘴唇烏青,明顯法力透支造成,但全身散發(fā)戾氣更顯森然,一次殺這么多人他還是第一次。

  葫蘆是廉頊公儲物袋里的一件寶物,葫蘆里有一滴被煉化的重水。重水是什么東西,馬駒兒不知道,只知道這一滴如黃豆般大卻重達五千萬斤以上。

  廉頊公在玉簡里交代按法訣施展,這重水可碾壓結丹修為之下所有修士??沈屖惯@重水需要筑基中期以上修為,憑他一練氣士能驅使得益于玉簡里的法訣,法力被耗盡還要貼上身體損傷。

  此刻能站著的軍卒都是沒參與搶劫者,見整個內(nèi)城塌陷,先是錯愕,隨后倉皇逃離隆平城。

  不管這左耀祖是不是演戲,只要有誰對自己圖謀不軌,馬駒兒就毫不留情。他不管城內(nèi)還有沒有隱藏的修士會探查到他的隱身秘密,見軍卒們抱頭鼠竄,忙閃身入了幻緲珠里。

  一份戰(zhàn)報呈報到帝都。

  韓壹涵看著奏章,先是一愣,隨后大怒咆哮道:“誰,那個,是誰?查,必須查!左軍只剩五千,那是孤之王牌!國之重器,國之刀鋒,寡人一臂呀!是誰?膽敢和孤作對,必須死,死!”

  他登基以來,想有所作為,親力親為就是事與愿違。好政績不多,壞事卻接連不斷,勞心勞神還不撈好,喝涼水有些塞牙。

  西征被拖入泥潭,風言風語中說他勞民傷財好大喜功的大有人在。很多人態(tài)度模棱兩可,明里暗里出工不出力。他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一個字,怨!

  災害頻繁更讓他郁悶。大海嘯發(fā)生了兩回,據(jù)說是萬年難得一遇。還有東腴隅州和西蠻征州發(fā)生大地震,無數(shù)百姓成了地下亡魂。賑濟災民,讓國庫雪上加霜。

  很多族人說他是災君,他不是不惱怒,恨不得將那些嚼舌頭的叫刑部絞刑了。能敢說他災君霉帝者,非韓還有誰?他郁悶憋在心里一個字,苦!

  韓家,族人非一脈傳承,非一脈獨大,窺視這位子的大有人在。

  這些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沒有人為因素?他用屁股都能想得到。地震,哼,不是修士斗法不顧平民百姓死活,怎么會有此大動靜。

  那楊寰自持落云宗,愛答不理的,生氣又拿他沒轍。像他這類人,有好多。

  那胡昱墻頭草,答應快,就是讓自己滿意度不高,想動他可自己沒那能力。

  那敖放,能讓自己心想事成??蛇@人小把柄太多,戳脊梁骨的齷齪事太多。想重用,族中老輩們大多不同意。

  平亂,越平越亂,很多亂軍好像一夜雨后筍破土而出,遍地開花。憑空跳出一堆牛鬼蛇神,他都吃驚外面咋一下有這么多對敵對勢力。

  不管是剿滅還是招安,很多人態(tài)度曖昧冷嘲熱諷。陽奉陰違敷衍了事吃里扒外的大有人在,他清楚的很。

  好不容易爭取到左家支持,左耀祖鼎力相助,自出征以來所向披靡。沒想到最后一戰(zhàn),功虧一簣,他緊調(diào)的一根弦就要斷了。

  此刻他要殺人,可理智不能這樣做。想想手中可用的人才沒幾個,他一直琢磨這是乍回事,有些琢磨出別的味道來。

  坐這帝位,太窩囊太憋氣。帝國這么強大,自己咋不能叱咤風云,呼風喚雨!

  他怒視,內(nèi)心怒罵一群廢物。

  站在下首的近臣們嚇得大氣不敢出,垂頭躬身誰都不敢言語。觸了這位爺,掉腦袋不是難事。撞這位爺心情不好的節(jié)骨眼上,不是被罷官就是下獄問罪。涉及慕蘭之戰(zhàn)和東南平亂,逆圣上心意者都沒有好下場。

  一份傳書早在韓壹涵看到奏章前已經(jīng)到了胡昱手中。胡昱看罷,隨手丟棄,丟棄間燃為灰燼。

  胥倡廉疑惑道:“不管?只是落云宗除名在逃的練氣弟子……”

  胡昱揮手打斷胥倡廉說道:“哼,有那么簡單?連趙琦都隕落在那里,那可是筑基后期!你殺個元嬰看看,都結丹境了不要老給他人做嫁衣?!?p>  胥倡廉嚇得一哆嗦。

  “慕蘭之戰(zhàn),落敗指日可待,帝國不日就會講和。正面不是對手,那么多法士潛入境內(nèi)支持那些反叛者,鬧得雞犬不寧。”胡昱突然語氣變高道:“都是那敖放,上躥下跳,就讓他去處處霉頭。他既然與肖家作對,我想那馬駒兒肯定不會放過他!”

  胥倡廉壯了壯膽說道:“那馬駒兒只是個練氣士,能和敖院長一戰(zhàn)?更何況敖院長遠在慕蘭草原。馬駒兒殺了趙琦他們,哪怕高抬他能和敖院長一戰(zhàn),這不是打我們韓教的臉面?”

  胡昱瞄了一眼胥倡廉,揮揮手冷聲說道:“臉面,哼,值幾個錢!”

  胥倡廉退出掌教大殿,全身冷汗。這馬駒兒何許人也,顯然教主比自己對馬駒兒的了解要多的多。看樣子,這次又判斷失誤,至于敖放,師尊應是話中有話。如今師尊晉級元嬰,更難揣摩其內(nèi)心,難呀,真難!

  慕蘭草原。

  塔哈爾城,敖放盤膝在羊毛地毯上。

  一白發(fā)老者推門走入,他是敖放的族弟,敖家大管家,敖放最信任的人。

  敖旋遞過一封信,敖放一招手信封在飛動中脫落。信紙上寥寥數(shù)字:隆平城破,左軍盡覆,落云宗練氣士馬駒兒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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