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駒兒快速退逃,御劍往高空飛行,可黑煙霧也彌漫向高空。他嘗試躲入幻緲珠里,竟無法入內(nèi)。
他和青狼聯(lián)系,可青狼如同泥牛入海毫無反應(yīng)。
他慌張了,這下完了嗎?
這毒氣,是什么毒?
怎么辦?怎么辦?
馬駒兒不知所措。人進(jìn)不去,能從幻緲珠里取出物品,物品卻收不回去。手中利劍接觸到黑煙霧化為虛無,可那麻紙倒完好。這讓馬駒兒詫異了一下,也只是詫異了一下,他哪有時間思考麻紙為啥不被腐蝕掉。
這異空間是什么東東,怎么辦?怎么辦?
肉體變得坑坑洼洼,肉身很多地方腐爛的沒了皮肉。腿骨腳骨指骨胸骨都露了出來,黑黑一具黑骷髏。
馬駒兒邊跑邊取出很多丹藥服用,不見效。
腐肉依然塊塊掉落。
看來丹藥沒有效果,倉皇逃命中明白了些現(xiàn)狀。很快到了邊際處逃無可逃避無可避,馬駒兒坑坑洼洼的面容呈現(xiàn)出不甘、恐懼、絕望。
馬駒兒站立不了,癱倒在地面上。
他仍機(jī)械的從幻緲珠里取出自認(rèn)為能救命的藥物或藥草服用。
皮肉沒了大半,頭頂成了癩痢頭,鼻梁和嘴唇都沒了,骨骼上黏附著經(jīng)脈很多也沒了,馬駒兒連動彈的力氣都沒了。由于躺著不動,黑煙霧快速蔓延,腿腳臀上的剩余皮肉快速腐蝕乃至全身。
左手胳膊手指只剩骨指和少許粘連的腐臭爛肉,手掌心閃了閃機(jī)械的握住一個玉瓶,隨后機(jī)械的往嘴里一倒。
忽然,已經(jīng)沒有皮肉只剩殘破內(nèi)臟的骷髏骨架為之一震。馬駒兒坐了起來,如同黑水里爬起的鬼魅骷髏。
空洞的眼眶看了看指骨間的玉瓶,忙仰頭將玉瓶里的液體喝盡。液體順著骨架蔓延,有些甚至從下顎骨空處灑落出來,落到胸前斷骨上。黑骨漸漸變白,心臟跳動更有力,骨頭上的經(jīng)脈連接起來了。
生肉,骨架上竟生出嫩肉來。雖說嫩肉很快又被黑霧腐蝕掉,但嫩肉仍頑強(qiáng)的再生出來。
黑霧越來越濃稠,骨架如同浸染在黑墨里。
馬駒兒又拿出一瓶飲盡,盤膝煉化。
生肉,腐蝕。再生肉,再腐蝕。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重復(fù)中對抗著,重復(fù)中頑強(qiáng)抗?fàn)幹?p> 黑霧出現(xiàn)了半個時辰,隨后緩緩?fù)巳?,又被石碑吸回。從覆蓋淹沒整個空間到消失,大概有一個時辰。
馬駒兒盤膝而坐,如同被剝皮抽筋了般,讓人看了十分恐怖。皮肉剛生出來,還只是皮包骨,鮮紅鮮紅。
過去了兩天,皮膚不在鮮紅,呈現(xiàn)出雪白,只是頭頂沒有頭發(fā),額頭沒有眉毛,若不睜開眼就如同雪人無二樣。
馬駒兒看著手中的玉瓶,喜極而泣,仰頭大笑。可剛笑出聲,就住了口,因?yàn)樽彀蛷堥_過大,嫩肉被撕裂很痛很痛。
冥河神乳液,這玉瓶里裝著稀釋很多倍的冥河神乳。肖芙離開時給馬駒兒留了十瓶,沒想到服用冥河神乳液竟能抵御這黑霧的侵蝕。
死中得活,大運(yùn)呀!撞大運(yùn)了呀!
馬駒兒欣喜之際,開始思考……
盤膝中的馬駒兒緊皺眉頭,思索了一天。這次簡直是一次重生,身體很虛弱,意志也受打擊很大,因而心情很差。一刀砍了脖頸,那反而一了百了,死的舒爽??杉∧w腐蝕,“嗤啦”一聲,黑水?dāng)U散,小塊小塊腐肉潰爛掉落,實(shí)在琢磨人。
又過了兩天,心情調(diào)整的差不多了,馬駒兒想去石碑前查看一下。
看著石碑并沒什么奇異之處,除了三個不認(rèn)識的字外沒有任何圖文,這意味著沒有任何線索。
馬駒兒揮掌往石碑上用力一拍。
“嘭”一聲,石碑巍然不動,而馬駒兒被反震到幾十丈外。
“好堅硬的石碑!”馬駒兒看著石碑喃喃自語。
若用重水,不成功估計自己靈力被抽空后面對突發(fā)事將任其宰割。若成功估計自己也會跟著這空間毀滅而身死魂滅。
重水之重,他見過。
這空間節(jié)界堅固等級自己不清楚,估計是和幻緲珠類似的寶物,或是超級大能通過空間神通開辟出來的奇異空間。
空間強(qiáng)大還是脆弱,雖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練氣士能打破,但什么都有萬一,還是保守些,到魚死網(wǎng)破時再用也不急。
此空間空無一物,只有這石碑突兀存在,黑煙霧也是從這石碑底座冒出來的。要想逃離此地,要么破解石碑上的秘密,要么提高陣法造詣破開邊際法陣。想了很多,最終還是只能站在這里煎熬。
至于“焚天符”“土煞符”,估計無用。石碑如此堅硬,地面如此堅硬,憑自己練氣期的法力根本不濟(jì)。
用“冰封符”將基座冰封住,不知能否有用?馬駒兒想著心念一動手中出現(xiàn)了冰封符。
揮手間,三道冰封符將基座勉強(qiáng)覆蓋住,以馬駒兒現(xiàn)在實(shí)力只能連續(xù)施展三道五行符箓。
看著冰墻將基座覆蓋住,馬駒兒喘了口氣,凝視了許久。即使沒有陣法加持冰是不會消融的,這空間溫度很低,若在天南大陸就是滴水成冰。
“咔咔”“咔嚓嚓”,冰墻碎裂。
一股黑色濃稠煙霧從冰墻碎裂裂縫溢散出來。
“轟隆”一聲響,冰體四分五裂,冰屑亂飛。石碑基座處黑煙霧“突突”直冒,向四周急速彌漫。
馬駒兒雖沒有驚慌,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但內(nèi)心很沉重,很緊張。
不知道自己喝冥河神乳液能抵御多久?還不知道自己在這里要呆多久?更不知道這黑煙霧是不是無休止?手中就八瓶冥河神乳液,還能堅持多久,用屁股都能算出。
馬駒兒站起,朝空間邊際處逃去。遠(yuǎn)離黑煙霧中心地帶,應(yīng)該會好些吧,他只能這樣思考和認(rèn)為。
他可不是毛頭小子,更不會逞強(qiáng)。我就站在這里,任你多毒多霸道我就是我我就是有沖天霸氣。有這種傲氣與自負(fù)心態(tài)的修士很多,在這環(huán)境中少一些不知天高地厚才能活久些。
“嗤啦嗤啦”聲不斷。
這回皮肉不是被腐蝕的塊塊掉落消無,而是沾到冒煙,皮肉如同被鋸齒拉動切割,這比頭次刮骨還疼。
“啊啊……?。 甭晳K叫連連,這種痛靠咬牙靠毅力是緩解不了的。
吼叫或說慘嚎,并不一定是怯懦,或是一種釋放。將痛通過嚎叫來緩解,若能打滾可能會更好。滿地礫石,萬一將骨架磕散掉幾根,恢復(fù)不是多了些麻煩。
當(dāng)然,修士的身子骨可不是凡胎,壞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黑煙霧蔓延全境,約么也有半個時辰,馬駒兒躺著,皮肉失去了七七八八。只要不傷及紫府、心臟、丹田,他還是不怕的。知覺開始麻木,動作開始遲緩,他這才拿出玉瓶。
隨著黑煙霧退去,馬駒兒不是傷痕累累,而是黑骨森森,血肉塊塊,支離破碎。
花費(fèi)了三天,馬駒兒才修復(fù)了皮肉。這次肌膚不在是雪白,從鮮紅褪色成嫩黃,黃花朵中的花蕊,軟玉中的鵝黃。隨著意念一閃,一件青袍裹住身軀。好衣袍他不穿,穿了也會被黑煙霧腐蝕掉,即使護(hù)體衣甲依然會化為虛無。
看著皮膚又所變化馬駒兒有些納悶,這次喝去三瓶冥河神乳,花了三天才修復(fù)好身軀。前些天,一頭烏發(fā)和眉毛一天內(nèi)都長好了,可這回沒有長一根發(fā)絲和眉毛。此種變化定有自己有所不知的因素,想著只剩下五瓶冥河神乳,心中焦急,萬一那黑煙霧又出現(xiàn)咋辦?
馬駒兒再沒有心思探查此空間,他想找到解毒的辦法。至于逃出此空間,以他現(xiàn)能力都是徒勞。
地面上擺出很多種靈材靈草,還有幾個玉瓶。頭一次拿出的瓶瓶罐罐連同那把寶劍都化為齏粉成為虛無,只剩下麻紙和盛放冥河神乳液的玉瓶。
玉瓶和其它玉瓶沒什么材質(zhì)區(qū)別,可玉瓶內(nèi)有強(qiáng)大禁制。馬駒兒翻來覆去的查看過,這禁制是用來控制冥河神乳靈力外泄的。
法陣靠靈力運(yùn)轉(zhuǎn),才使玉瓶沒化為齏粉。在第二次黑煙霧出現(xiàn)后,前兩個玉瓶瓶內(nèi)殘余的微量靈力給陣法提供了靈力運(yùn)轉(zhuǎn)勉強(qiáng)抵御住了侵蝕。
在黑煙霧退去之際,馬駒兒嘗試用玉瓶收集,頭一個盛放冥河神乳的玉瓶在收入黑煙霧后裂為兩半,隨后成齏粉消無。
當(dāng)他喝第五瓶冥河神乳時感覺身軀能抵抗黑煙霧侵蝕后留了些許。玉瓶有靈乳靈氣提供收集時沒有碎裂,正是這瓶黑煙霧的存在才讓馬駒兒有了些想法。
馬駒兒將一些靈材靈草丟入支起放有水的銅鍋里,拿出一道火符擲于銅鍋底開始熬煮。
這地方?jīng)]有地火,更沒有靈氣。若是耗費(fèi)法力來煉丹,還是沒有成功單方的胡亂煉丹,且憑借自己的經(jīng)驗(yàn)隨意想象組合靈材靈草,這是奢侈的折騰。
熬煮顯然耗費(fèi)靈力要少的多,簡單省事只是出些力氣。如此嘗試,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