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父女
白衣男子緩緩將輪椅轉(zhuǎn)過來,直勾勾看著他倆,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緒。
他長得甚是溫潤,看他器宇不凡,現(xiàn)在卻只能坐在輪椅上茍延殘喘。
而阿璃揚起眉毛,帶著一絲挑釁,不過還是乖乖巧巧叫了:“師父?!?p> 只看見白衣男子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看上去不太好惹的樣子,趙懶拽了拽阿璃的衣角,小聲嗶嗶道:“咱們要不快拿著魚跑吧。”
阿璃順手想要去摸她的腦袋,卻被她一下子躲開了,她手上緊緊抓著那兩條為自己烤的魚,一臉緊張的偷偷瞄對面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看見趙懶躲開了阿璃,心情大好,微微揚起了嘴角,再次開口:“既然都烤好了,是不是見者有份兒。”
阿璃有些不高興,他們兩人在這兒好好的二人世界就這么被打斷了,他白了一眼自稱是師傅的人,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當(dāng)電燈泡。
趙懶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烤魚,自己手上只有兩個,而五皇子手上還有一個,她扭頭看向五皇子手中的烤魚,一時間陷入了糾結(jié)。
阿璃看見趙懶盯著她手中的魚看,惡狠狠的對她道:“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會把魚給出去的?!?p> 小心思被戳破,趙懶也不尷尬,只是有些遺憾,看來只能吃一條了,吃了人家的魚總不能不分給主人吃吧。
她一閉眼,抬手交出去了左手邊的烤魚,感覺起來左邊這只烤魚比較小,所以她就把大的給留下來了。
白衣男子笑了笑,很自然的接住了那只烤魚:“謝謝。”
趙懶有些尷尬,只能吞吞吐吐回應(yīng)他:“不……不客氣?!?p> 阿璃看著她一臉擔(dān)心的樣子,戳了戳她的臉,狠狠咬了一口魚道:“別聽他唬你,這魚根本不是他的?!?p> 趙懶疑惑的看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輕輕咬了一口魚道:“別人贈與的,很珍貴?!?p> 看著面前這個年輕大叔很有故事的樣子,她一時間不敢多問,只是一口一口吃著手中的魚。
這個魚味道當(dāng)真十分鮮美,清理完大魚骨之后,里面再也沒有多余的刺了,她也不用擔(dān)心刺卡喉嚨的問題。
白衣年輕大叔緩緩地吃完后,就扭轉(zhuǎn)輪椅打算離開,走之前道:“丫頭,如果想吃魚就吃吧?!绷粝逻@句話就離開了。
阿璃看著他的背影,以及藏在袖子下緊握的拳,輕輕抿了抿唇,對趙懶道:“走吧,咱們回去吧。”
趙懶朝著他擠眉弄眼道:“那如果咱們想吃,是不是就可以隨便撈了?!?p> 阿璃笑了,話是這么說沒錯,可那個男人當(dāng)真舍得,將自己弟弟珍藏的魚毫不猶豫的讓自己閨女吃,也許是想回饋她。
這魚并不容易存活,魚餌要用最好的餌料,一旦受驚或者是遭遇重創(chuàng),就可能會不能產(chǎn)卵,從而無魚可產(chǎn)。
這個水也是從外湖中引過來的水,當(dāng)初為了讓這些魚能夠存活,他也是出了不少力,當(dāng)初這種魚并沒有多少,現(xiàn)在雖然有所增長,但總量還是堪憂。
剛剛那個男子其實就是趙懶的生父吳瑾修,只是他現(xiàn)在只能依靠輪椅才能正常移動,平日里也不知道在房間里琢磨什么東西。
只是過了一段時間,他多了一雙假肢,綁在他的腿上,穿上鞋子與正常人無異。
那段時間,他的住所丟出去很多參差不齊的假肢,再往后,他似乎沒有再折騰自己,看上去他的心情并不好,阿璃也不會去過問他腿的事情。
但是不去過問并不代表他不知道,這雙腿,是當(dāng)年的烏零皇帝砍的,他們這些人很可笑,錯信他人,導(dǎo)致妻離子散,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十分和諧,但他們心中始終意難平。
這才有了這個計劃,這個計劃的名字叫做“并三國”。
他們想通過一個孩子與烏零五皇子進(jìn)行對換,原本的烏零五皇子在冬天本該被丟出門外活活凍死,被趙懶的父親撿到,帶了回去,從而想到了以這些孩子為開始的驚世計劃。
吳將軍本是前任烏零國丞相,育有兩個兒子,其中屬大兒子相貌才華最為出色,可謂是風(fēng)華絕代,文武雙全,二兒子也十分爭氣,被人譽為京城雙子。
一直到他的兩個兒子被安排到韻雅書院,先皇揚言是讓他的兩個兒子作為眾皇子的典范,卻將一群質(zhì)子也安排進(jìn)去。
最后書院發(fā)生一場哄亂,正是由這群質(zhì)子們造成的,先皇的兒子們個個落井下石,最終大兒子吳瑾修承擔(dān)了所有的責(zé)任,以自己入獄為代價,終于免去了追責(zé)。
可皇帝的野心不僅僅是這個,他更是要斷了丞相的命脈。
至少要兩個兒子都不在才好,先皇覺得丞相勢力威嚴(yán)極大,想將其權(quán)利削弱。
而丞相的弱點就擺在明面上,他的兩個兒子。
他叫人押來的他國質(zhì)子就是好的助力,得知丞相大兒子吳瑾修對一個云杏小小質(zhì)女動了心的時候,他就立刻對這個質(zhì)女下手了。
這個質(zhì)女就是當(dāng)年趙懶的母親趙清夢,她總會借故去接近這個過分溫潤的少年,可是少年總是對他愛答不理。
“吳公子,我腳扭了,不知道能不能……”
“不能?!?p> “吳公子,夫子昨天講的問題我不大懂,能不能跟我解釋解釋?”
“不能?!?p> 但趙清夢就是愈挫愈勇,終有一天,少年扭過頭,陰沉著臉,面色不好的警告她,讓她不要再接近。
少年風(fēng)華絕代,是眾女的追求對象,而她確實敵國質(zhì)女,與他有著很大的鴻溝。
少年心底清楚,這樣的女孩并不屬于他,他要做到就是要管好自己的心,不要對多余的人動真感情。
可最后他卻沒控制住自己的心,他曾經(jīng)問少女為什么這么喜歡她。
她說:“因為我第一眼見你就是這一身白衣,站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了?!?p> “那為什么就非我不可呢?”他輕聲疑問。
“也不是非你不可了,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滿腦子都是你,每天都會想著你,這可能是一見鐘情吧。”少女天真道,似乎真的如她所說一般。
可是少女還是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