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沈言捂嘴,不讓自己驚叫出聲,這是什么峰回路轉(zhuǎn)的發(fā)展劇情,簡直不要太精彩!他是他大哥?他是他弟弟?那那那,上明弈也是——龍族?。??
只是這本應該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啊,怎么現(xiàn)在看上去好像不是這么回事,看起來他們好像都恨不得掐死對方。
“不想死,就離開!”
“喲,大哥,你我兄弟二人多年未見,一來你就叫我離開,做弟弟的很是傷心啊?!彼麩o視著上明弈的警告,笑了笑,繼續(xù)道。
“這不是大嫂嗎,多年未傳出嫂子音訊了,我還以為嫂子死了呢?!?p> 沈言一臉不屑,要不要說得這么直白,你是巴不得‘我’死嗎?
“前日聽聞大哥大張旗鼓地在世人面前迎親走勢,陣仗可是史無前例的盛大啊,引得不少世家門派暗下驚嘆,今日要不是看到大嫂在這,險些連我都信了大哥你是移情別戀,另娶他人了呢?!彼曊{(diào)漸高,略帶輕笑。
聞言,沈言不禁一愣,不由得再想起那八抬大轎的,百人陣仗的迎親儀式,何其壯觀!只是她一路跟來,卻始終未曾發(fā)現(xiàn)有哪家的新娘子上花轎,真是奇也怪哉,日后有機會,定要問個究竟。
“我耐心有限,不想死,就離開!”他聲調(diào)平淡,將方才的警告又重復了一遍。
那男子臉色一僵,笑容不再。
“哼,這么多年了,大哥還真是一點也沒變,果然還是那個不可一世,對誰都拒之千里之外冷冰冰的樣子。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那我也不是沒辦法嗎,大哥今日不在宮里,這機會可不是每天都有的,做弟弟的來參觀一下這玉龍宮盛景,不為過吧?”
你少來了,說起謊來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參觀?專挑主人不在的日子來參觀,還帶一群死鷲,意圖顯而易見好嗎,你這個油嘴滑舌的畸形怪,傻子也看得出來你居心叵測,這分明就在言語挑釁。
“順便,來問候一聲大嫂?!?p> 聽完他慢慢悠悠補充的這一句,沈言突然被點名,徒然身子一顫,后脊背一涼。
事實上并不是她真的身子涼,而是隱隱約約感覺身前男子忽的寒氣外泄,再往下看,上明弈節(jié)骨分明的手指已握得發(fā)白。
雖然看不到表情,但她能想象到了。
這叔叔公然挑釁嫂嫂,嘴里說著問候的話,可傳入這大哥耳中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你以為的正經(jīng)問候,在大哥耳中那鐵定是言語輕浮的挑釁??!并且本就是有仇之人,這叫誰也忍不了。
何況上明弈???
真是有勇氣!作的一手好死,我看你是沒挨過這個社會的毒打,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果然,一句話成功引爆了導火線,上明弈緊握雙拳,左腳一邁,飛身閃現(xiàn)沖向那男子,頓時兩團黑氣扭打成團,黑影更是來回不斷在空中劃走。
戰(zhàn)況是肉眼可見的激烈,那男子手拿一把雙頭刀,中間的刀柄鉗滿了黑紅的裂紋,細眼一看,那根本不是什么裂痕,更像是地獄下翻滾沸騰的巖漿,破土而出后留下的紋案,看上去亦不像是雕刻,若真是雕刻,那這紋路可謂是極真!真到可以以假亂真。
其刀鋒凜厲,每劈出一刀,都帶著電閃雷鳴的火花,更帶著噴發(fā)而出巖漿火,威力十足,那男子每砍下這么一刀,沈言的心也跟著慢了一拍。
面對著地方犀利的猛攻,上明弈卻是赤手空拳,只是即便是如此,這上明弈好像依舊是穩(wěn)占上風。
沈言驚嘆道,果然武力高強!赤手空拳就能吊打?qū)Ψ健?p> 看著上明弈毫無壓力的碾壓畸形怪,沈言也放心地轉(zhuǎn)身去扶起夕陽二人。
“你們怎么樣了?”
“夫人,我們沒事?!蹦疥柮銖姷?。
“還說沒事,站都站不穩(wěn)了。”說著,她已經(jīng)從袖中取出乾坤袋,左掏掏,右陶陶,終于拿出一樽白瓶。
“夫人,這不是....”
“快,吃下去。”不給慕夕說話的機會,沈言忙不迭從中倒出兩顆小丸子,分別塞到二人嘴里去。
“咳咳咳?!?p> 看著慕夕嗆得辛苦,她不好意思笑了笑,贖罪般拍著她后背道,“不急不急?!?p> 咽下去后,慕陽終于喘過氣了。
“夫人,這不是宮主的......”
塑靈丹?
沈言連忙搶道。“哦,是這樣的,那日你們宮主給我服用完后,便恰好遺落在我寢室中,他又恰好忘記取回去了,我便只好恰好替他收著了,這不是一起身還沒見著他嗎,有機會我再還給他,會還的會還的?!?p> 才怪。
沈言牢牢封上瓶蓋,收進乾坤袋中,放回袖里,捂得嚴嚴實實。
開玩笑,地上撿到寶,問天問地拿不了。
到她手里的東西,豈能有拿回去的道理,不要想了。
況且誰叫上明弈自己忘記拿了,又放在她床上,這怎么能怪她,這可是上好極品靈丹,內(nèi)治靈力衰弱,功力不支,外治鐵打損傷,有利而無害,可是出門在外,傷筋打怪的必備良藥!她當然得好好收著。
“那個,其實夫人不必同我們解釋的,這宮主的東西本就是夫人的,這還不還的就是題外話了,我們只是好奇,多嘴問了一句罷了?!蹦疥枩\淺一笑。
是啊,她干嘛要跟他們解釋?一瓶小藥而已....應該是而已吧,看這玉龍宮這勢頭,這陣仗,想來這種靈丹多得去了,上明弈也不會這么小氣,為了一個小藥丸同她計較!
砰一聲,沈言聞聲看去,那把看上去極為囂張的雙頭烈焰刀已深深扎進一旁的泥土中,高高豎起。
而其主人也被打得重重摔在了地上,一手撐著胸膛,一手擦過嘴角的血跡,滿身污漬,慘烈不堪,而轉(zhuǎn)眼看去,上明弈依舊是一身玄色長衣,只沾了星點塵土,表情看上去稍是吃力了些,除此無他。
這下被打傻了吧兄弟,你方才的囂張呢,氣勢呢。沈言暗下嘲笑,只是看到畸形怪的表情,她怎么也笑不出來了。
地上的男子此時不是應該在哭,或者大喊求著說,“大哥我錯了,不要打我,不要殺我,饒命啊”之類的話嗎?為什么,他竟然在.....笑???
不是失望慘痛的悲笑,更不是感嘆技不如人的傷感之笑,而是。
興奮至極的笑???
是的,沒錯,是興奮至極。
沈言看見他詭異的笑容,不禁感覺一股陰嗖嗖的寒意爬滿全身,直叫人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