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第一個敢罵原身的人
“嗯,你的確有罪?!?p> 見他這么快就識趣的認罪,這倒是在陳玦的意料之內。
陳玦一笑,沒在繼續(xù)說下去,只轉頭繼續(xù)看向窗外。
等到外面的學子都陸陸續(xù)續(xù)進去后,陳玦才準備起身離開。
臨到門口的時候,陳玦忽的又停下腳步,負手而立在門口。
身形筆直,背對著里面站在門口委實像一堵墻。
“蘇行,朕所用所信之人,可貪可好物。
但一切該有個度若過了這個度,朕可不會保證這人還能見到明日的太陽。
似乎想到了什么,陳玦又是一聲輕笑,“當然,若是做得好,朕也能讓其官運亨通!”
恩威并施,有獎有罰!
說完,陳玦便帶著劉忠離開了。
屋內還跪著的蘇行,此刻正顫悠悠站起身,摸了摸額頭看不到的冷汗。
明明還未到冬日,卻叫蘇行感覺背脊發(fā)寒,心里寒意漸起。
唉!
“朕所用所信之人,可貪可好物,但一切該有個度若過了這個度……”
想到陛下臨走前留下的幾句話,蘇行又是猛地灌了幾杯茶下肚。
真沒想到陛下居然對朝廷的掌控力這么強了,都知道官員下朝回家后的動向!
他不過是在科舉前一天收了文侯主動送來的銀錢和長得好看的瘦馬,今日就被陛下給警告了。
再次想到陛下的警告,蘇行又是擦了擦冷汗,邊暗自慶幸自己沒被美色迷昏了頭,將科舉試題透露給文侯。
只說了大概會考那些。
不然,以陛下的脾氣,自己就不會坐在這兒了!
慶幸之余,蘇行又想了下,覺得還是不保險,得趕緊把東西還回去。
這么一想,蘇行心疼了一下,再也坐不住了,拔腿就往外跑。
另一邊,自陳玦出了酒樓后,哪里也沒去,直接坐上馬車回宮。
馬車非常大,由四匹建馬拉著,步履穩(wěn)健,不疾不徐。
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之人才能坐的。
旁人看到這種馬車,飛快的往兩邊道路走去。
都城里,皇室宗親、官宦世家極多,這種人家可不是他們普通老百姓能夠惹得起的!
恰在此時,一個婦人看到馬車行駛過來,突然瘋了似的沖到路中間去。
不要命似的攔住行駛的馬車,一邊叫著,“大人,冤枉啊”!
“吁!”
瘋婦的突然出現,嚇得趕車人趕緊拉緊了韁繩,“不要命了,找死啊!
要不是他是宮中頂頂好的御馬監(jiān),今兒這位瘋婦不死也得殘。
瞅著地上跪著的瘋婦,余一頓時惱怒起來,婦人的命是小,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就是死也不足惜!
余一拉緊手中的韁繩,沉著臉大呵,“沖撞了貴人,你有幾條命都不夠的!”
呵斥完,余一又快速轉頭往身后看了一眼,恭恭敬敬詢問道:“公子,您可安否?”
“無事?!?p> 馬車里,陳玦揉了揉剛才被撞到的手臂,聽到外面有人喊冤的聲音,他眉頭一皺。
不過,他也并未出去,只隔著簾子問了一句,“外面發(fā)生了何事?”
聽到陛下無事的聲音傳來,余一提起來的心頓時放下去。
隨即在聽到陛下后面的話后,余一又回頭看了看撞上來的瘋婦。
聽著瘋婦嘴里的話,余一略一思索了下,轉身再次答道:“回公子,外面一婦人似乎有冤情?!?p> “有冤去京兆府衙,自有人斷案,本公子又不是京兆府尹?!?p> 陳玦的聲音不大亦不小,冰涼涼的聲音從簾子內傳出去,剛好夠外面的人聽到。
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余一掃了一眼瘋婦,說了句“這位夫人,有冤請去京兆府衙”。
說完,就拉著韁繩準備駕車離開。
豈料那婦人不聽勸,眼見著馬車就要離開了,她快速的飛奔到馬下跪著,磕頭大喊,“民婦有冤,求大人為民婦申冤!”
要不是余一手快,這婦人差一點就要橫死街頭了。
眼見著這也走不了,就在余一左右為難之時,劉忠從里面走了出來。
余一一見,立馬笑臉相迎,“劉公公,這可怎么辦?公子——”
說話就,余一瞅了瞅身后車內,忙把劉忠拉遠了一些。
悄然道:“劉公公,這位夫人一直不肯離開,非要公子給她申冤不可。也許這里面真有什么冤情,要不您去與公子說說,出來見見?”
“想什么呢?”劉忠笑了,似笑非笑的盯著余一好一會兒,“公子乃千金之軀,豈是什么人都能見的,中途萬一出了什么事,你十條命也夠擔!”
劉忠請哼一聲,才轉頭看向那個攔路喊冤的婦人。
劉忠詢問:“這位夫人請起,公子聽夫人喊冤,特讓雜家下來問一問,有何冤情?不妨與雜家細細道來?!?p> 劉忠邊說著,一邊扶起婦人的手往旁邊挪,給馬車一個寬大道。
前路沒了阻礙,余一快速駕起馬車,往宮里的方向趕。
回到文華殿后,陳玦洗漱一番出來剛好見到劉忠在外面等著。
“如何?”陳玦看了一眼回來的劉忠,拿著宮女端來的藥一口飲盡。
知道陛下問的是什么事,劉忠立馬回道:“啟稟陛下,那位攔路的婦人姓孫,夫家乃亳州郡守徐端懷?!?p> “徐端懷?”
聽到這個名字,陳玦似乎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在三年前寫奏折來怒罵朕弒父囚母,最后被貶到亳州的徐端懷?”
“原來陛下還記得此事呢?”劉忠點頭,“正是此人?!?p> “呵!”隔三差五的寫折子來罵他,能不記住才怪。
提起他,陳玦就來氣,不過卻也佩服這個徐端懷。
原身在三年前做下逼宮弒父囚母這種不仁不孝之事,只有徐端懷敢當面罵他。
每次上朝會,原身都能被徐端懷罵,罵的最多的,就是昏君,不仁不孝這類的。
原身開始還不是在意,覺得徐端懷還挺有趣的,就隔三差五的選徐端懷進宮。
可到后面越來越煩了,最后被原身發(fā)配到偏遠荒涼之地亳州。
讓原身沒想帶的是,就是把徐端懷發(fā)配了,他居然還大老遠的寫折子來罵。
陳玦瞥了一眼龍案上放著的折子,突然問道:“說起來,朕大半年里怎么沒看到徐端懷的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