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到了醫(yī)務(wù)室門外,某人很自覺地把她放下,低頭問她:“自己能不能進去?!?p> 姜書杳心里想著報名的事,急切地點頭表示自己可以。
只為了催促他快點走。
女孩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看得裴衍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拿完藥在醫(yī)務(wù)室等我,我們一起回家,別一個人走,聽到?jīng)]?!?p> 以他對她的了解,很有可能干出那種蠢事。
一個平時把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突然間變得這么啰嗦,姜書杳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距離九點,只剩二十分鐘了?!彼J真地提醒道。
裴衍低低“嗯”了一聲,沒再說話,轉(zhuǎn)身邁下了臺階。
校園安靜如斯,少年堅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姜書杳站在醫(yī)務(wù)室門外久久佇立,那一刻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感覺。
但似乎,有那么一絲的恍然。
這二十分鐘對她而言顯得格外漫長,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什么事能夠令她產(chǎn)生過如此焦灼感。
市里的競賽,學校里的大考小考,她都能以最平靜的姿態(tài)面對。
可今晚,僅僅朝夢想邁出這樣小小的一步,就足以花掉她積攢了無數(shù)個日夜的勇氣。
吃完藥后,腹痛有了明顯緩解。
臨走前校醫(yī)隨手給了她一小袋糖,說是對每位光臨寒舍的獎勵。
姜書杳本來前刻還挺感動,聽對方這么一說,頓時凌亂。
直到走出醫(yī)務(wù)室,趁著微弱的光線,她拿起手里那小袋糖看了看,看清上面寫著紅糖姜茶幾個字,不知覺露出抹會心的笑來。
九點整,姜書杳靜靜站在籃球場邊緣的花臺旁,等了五分鐘,等來裴衍。
那時月亮稍稍露出彎牙,瑩白光暈灑在少年不疾不徐的腳下,他走到她跟前,停住。
他眼睛黑的發(fā)沉。
寒冬夜晚,他卻出了一身的汗。
黑發(fā)被打濕,手里拿著一個袋子。
她沒來得及出聲,裴衍已語氣不悅的開口:“讓你別亂跑,把老子的話當耳旁風?!?p> 就知道會挨罵。
女孩小聲嘀咕了句:“做完好事又這么兇,誰能記住你的恩情啊?!?p> “……”
那軟噥噥的嗓子,聽起來真要命。
裴衍站在路燈底下,盯著女孩水靈又無辜的眸子,輕輕扯了下唇,“還知道我是好人,沒枉費長了一雙這么好看的眼睛?!?p> 他這么說,姜書杳知道事情肯定是成了。
心里的石頭落下,她仰起頭誠摯地朝他說了聲謝謝。
“謝謝不值錢,真覺得感動,以后就對老子好點。”
看她臉色好了很多,裴衍走過去一把取下她背后的書包,單手拎著袋子和書包邁腿往前走。
姜書杳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跟上。
對待恩人,三分鐘熱度也總要有的。
她輕軟的笑聲傳入前面人耳朵里,少年線條冷硬的下顎慢慢趨于柔和,眼角勾起淡淡溫情。
如果這樣能換那丫頭開心,老天爺長長眼,讓他多做幾次今晚這種缺德事。
走出校門,一輛黑色轎車已經(jīng)打著雙閃停靠在路邊。
姜書杳微微怔住,小混蛋是什么時候把李叔叫來的。
也在拉開車門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
“你手怎么了?”姜書杳問。
從網(wǎng)吧回來,他左手就一直揣在褲兜里。
剛才上車那刻,裴衍下意識想用那只手去開車門,中途卻又換成了右手。
那種肢體的停頓感清楚地落入到姜書杳眼里,她在觀察人方面極其細心,幾乎一眼就斷定,他左手有問題。
聽到她問話,某人若無其事地撇開臉去看窗外的夜景,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李叔在前面開車,她不好多問。
姜書杳垂下眸子不再看裴衍,抿了抿唇輕聲朝駕駛座道:“李叔,等會兒在小區(qū)附近的藥店停車就好了,我要買點東西。”
李叔應(yīng)聲點頭。
隨即關(guān)心的問:“書杳小姐生病了?如果不舒服,我這會兒直接開車送你去醫(yī)院吧?!?p> 女孩搖搖頭,不著痕跡瞥了旁邊一眼。
“我沒有生病,藥是給別人買的?!?p> 后排角落里,裴衍揣在褲袋里的手僵了僵。
匪匪有意
哦豁,衍哥好像又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