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二局零本場。
隨著牌局一巡巡的進行,奇怪的氣氛卻始終縈繞在桌上,不曾消散。
松尾仿佛夢游一般,中張連打。
老爺子終于忍不住副露,斷幺九一番自摸結(jié)束了這一局。
1500點加場費300,總1800點。
東二局一本場。
氣氛終于緩和了幾分。
可松尾本人似乎還有些沒完全回神,一不小心又放銃給了一直不動聲色,卻偷偷組建好了手牌的石原亮介。
暗刻役牌發(fā),一番1300點,加場費300點,總計1600點。
姜序暗道可惜,他做牌速度慢了一手,否則就是他胡了。
而點了這發(fā)銃后,松尾也終于徹底恢復過來
仔細盤算,他的點數(shù)并沒拉開,甚至目前還排第二,但繼續(xù)恍恍惚惚的,那必然馬上就會再度放銃,直到最后一位。
此時的點數(shù)按排名,分別是。
第一,老爺子,29800點。
第二,松尾次郎,26200點。
第三,石原亮介,24800點。
第四,姜序,21200點。
雖然姜序一直沒有放銃,可也沒有胡牌,所以,點數(shù)持續(xù)走低,來到了第四位。
麻將就是這樣,不進攻就等于后退。
打到最后,無銃拿四位的情況也是很常見的。
幸好,牌局再次前進,來到了東三局,也就是姜序自己的莊位。
他已經(jīng)做好了全力進攻的準備了。
東三局,零本場。
翻開寶牌指示,一萬。
抓牌結(jié)束,姜序掃了一眼自己的手牌。
形狀勉勉強強能看,算是不太好的起手。
幺九字牌有共5張,九餅一索南北白。
走斷幺九路線屬實有些慢。
唯一值得關(guān)注的是,手上還有一張寶牌二萬。
可是打點牌效應(yīng)該很低,后續(xù)前六巡不進張,基本就能宣告他這個莊位要白給了。
好在,在第三巡,摸進了第二張白板。
第五巡,又摸進來一張朵拉二萬的靠張三萬。
手牌正在穩(wěn)步組建中。
似乎,雖然氣運被不知名的手段給壓制住了,但在姜序坐上莊位后,它還是在另一個層面勉強發(fā)揮著作用。
一轉(zhuǎn)眼時間,牌局到了第十巡,接近牌局中期。
姜序運氣未斷,一直在進張,手牌基本組建完畢,只差碰出白板就能聽牌。
只不過,到現(xiàn)在為止,牌桌上紅中發(fā)財都出現(xiàn)了三張,可依然沒有人打出白板。
‘難不成,有人跟我一樣,手里有兩張白板?這樣的話,他肯定不會打出白板,我這對白板就等于廢了。也不能打出去,否則被人碰了,是損己利人?!?p> ‘但留下來當雀頭,就沒了平胡,少了一番。該怎么處理呢?’
姜序摸著手牌邊緣的那張白板,手指不停的點動,在心中思考著。
不對,他忽然回過神來,自己的思維陷入了誤區(qū)。
剩下的兩枚牌,很大可能是有一枚被人抓住手里,他看場面上一直沒有人打出白板,同樣也擔心這枚白板被人碰掉,加快聽牌速度。
所以,他還是選擇再留兩巡這對白板。
他相信自己目前的運氣,不會太差。
所以,牌山里一定起碼還剩一枚白板。
第十二巡。
剛剛將牌摸到手上,手指摩挲過,姜序就露出了一絲笑容。
牌面一片光滑,堪稱盲摸最好認出的一張牌,不是白板又是什么。
而摸到這種關(guān)鍵的白板也意味著,姜序正式聽牌,只不過他手牌是【三三四五】索,聽的牌是三,六索。
三索自己手里抓了兩張,外面最多還剩兩張。
六索也不知道翻了什么錯,被三人一人打出來一張,只剩最后一張。
三索加六索,一共還剩下三張胡牌,那么,問題來了。
這手牌,要立直嗎?
猶豫了一下,姜序還是決定暫時先默聽,也就是聽牌了,不立直。
有三張白板在手,就有役在手,不用立直也能捉炮胡牌。
不如先等個一兩巡,觀察觀察外面的情況,如果還沒人聽牌就率先立直,逼迫其他人棄胡,沒胡
如果有人聽牌就埋伏一手,六索是三家現(xiàn)物,對方立直的話,其余兩家如果手里又摸到六索肯定會打出來的。
而這,也正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他一個人摸這張六索,哪里比得上四個人一起摸的效率。
打定主意,姜序就不在停頓,拔出一張八餅打了出去。
下家的石原亮介沒有多少停頓,立即就出了牌。
輪到松尾。
姜序就看到他將新牌插入手牌中央,然后就是眉頭緊鎖,似乎在進行什么困難的抉擇。
抿嘴思考良久后,松尾還是心一橫,抽出一張牌,筆直送入牌河,就像是怕人看清楚一樣。
做他右邊的老爺子,看清了那張牌,準備摸牌的手剛伸出來就收回去了。
等他收回手,姜序才微微揚起脖子想看清他到底打出了一張什么害怕見人的牌。
然后就看到一張白板。
“......”
姜序有點無語,他還以為對方是打出來個什么寶牌,剛剛還在擔心萬一被人碰了該怎么辦?
結(jié)果就這?
他手里有三張白板,其實現(xiàn)在也可以碰一手,或者直接杠一手。
再翻一張明寶牌指示牌出來。
但現(xiàn)在問題是,對家的松尾,猶豫了半天,才切出來那張白板,說明他覺得這張白板有些危險,所以才不想出。
但他還是出了,說明什么?
只能說明他聽牌了,而且也是選擇了默聽。
想陰我一手?
姜序心中輕笑了一聲,就你這演技,還想設(shè)計人,嫩了點。
上家的老爺子稍微思索了一會后,打出了早巡留下的安全牌,最后一張發(fā)財。
現(xiàn)在,又輪到姜序摸牌。
姜序一邊在心中冷笑,一邊觀察著松尾的牌河,推理著對方所聽的牌。
現(xiàn)在的情況就像是兩個西部大鏢客背對著背,拿著不明裝彈數(shù)目的左輪,一人輪流走一步,就對著背后盲射。
就看誰運氣更好,能先轉(zhuǎn)到實彈。
不過,由于是盲射,就算出槍,也不一定能擊中對方的要害。
腦海中構(gòu)思的莫名其妙的畫面。
姜序?qū)倓偯蟻砼拼钤谧钣沂诌?,瞟了一眼?p> 人忽然就石化了。
......
他摸到的居然是那張絕張六索。
如果當時果斷一點,立直。
那現(xiàn)在就是立直,一發(fā),自摸,白,朵拉一。
莊家滿貫保底12000點,運氣好一點,再多一張里寶牌,就是跳滿18000點。
現(xiàn)在,就只能胡6000點。
只有二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的點數(shù)。
姜序現(xiàn)在很想罵出聲。
如果還能夠感知氣運,他絕對會立刻立直。
可斷開了對氣運的感知后,他難免遲疑了些,導致錯失了機會。
只是,姜序自己也沒有發(fā)現(xiàn),明明感應(yīng)氣運的能力才獲得沒多久,他就有些依賴上了。
出牌沒有后悔選項。
即使再可惜,機會也回不來了。
強忍著心痛,姜序推到手牌。
“自摸,發(fā),朵拉一,600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