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師叔祖的賞賜
趙天縱很公平,人榜前十名都只發(fā)了一枚培元丹。
但這個世界很不公平,因為這些培元丹注定落不到那些后天武者口中。
今夜之前,這世上最好的提升修為丹藥大概就是河邊寺的奪天丹,顧名思義,與天相奪,向天爭命!
但,它也不過提升10年修為而已。
所以培元丹的大批量面世勢必給整個世界帶來變革!
星輝界六大皇朝的煉丹師徹夜不眠,取微毫丹粉想探究出培元丹的神秘;
整個世間的后天武者心生向往,在變化的天地中充滿斗志,立志要在將來得到一枚培元丹,以此改命;
更有陰謀家開始探究起另三張榜單的隱秘,推測那些可能是對應先天及先天之上武者的境界!
各方豪杰蠢蠢欲動,曾經(jīng),這個世界被少數(shù)人把控在掌心;
如今,武者們終于看到了翻身做主的曙光!
如果能夠每日處于人榜前十名,得到培元丹后不立刻服用,而是找個不被發(fā)現(xiàn)的角落默默發(fā)育,通過丹藥的積累,遲早有一日能夠成為絕世強者!
整個世界平凡的底色下暗潮洶涌,時不我待,有心者各施手段,爭奪這份天賜機緣!
對此,趙天縱樂開了花!
本就不清澈的世界被他攪成渾水,他的舉動或直接或間接改變了無數(shù)人的命運,系統(tǒng)界面的氣運幣數(shù)量正在一刻不停地增長。
可惜的是,世界氣運掠奪進度增長緩慢,一夜過去,也不過提升到24.78%而已。
看來后天武者作為這個世界的中堅力量,對世界氣運的影響還只是微乎其微。
不過趙天縱沒有立刻開放其他榜單的打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要更穩(wěn)健一些。
坐在大殿屋脊之上,趙天縱仰臥。
繁星點綴著夜幕,星輝界的大小雙月一南一北,向世間灑落銀輝。
“鐺!”
兵戈落地聲傳來,趙天縱循聲望去,只見在白玉廣場的一角,一個身影正氣喘吁吁地癱坐在地上,似乎剛完成劍道修行。
是周牧。
他一身短衫已經(jīng)盡數(shù)被汗水打透,握劍的手止不住顫抖,這才導致粗糙鐵劍落在地上。
練了一整夜??!
趙天縱靜靜地看著,面無表情。
他臉上沒掛著白日里常見的和煦微笑,那只是層面具,此刻略顯冰冷的神情才是他的真面目。
就這樣,地上的人一遍遍把劍撿起操練,房上的人自顧欣賞月色。
颯颯樹影搖曳,柔柔清風徐來,直到……朝陽將地平線暈出淡淡紅霞。
“趙愛宗攜求道山眾弟子給小師叔祖請安!給小師叔祖母請安!”
清涼的聲音將殿內(nèi)的顧冰兒驚醒,她一整夜和衣而睡,心中早做好拼死反抗的準備,卻沒料到完全沒見到趙天縱身影。
小師叔祖母?
顧冰兒心中狐疑,推開殿門,看到幾百人正黑壓壓跪在白玉廣場。
在他們身前是一個負手而立的高大身影,那人一身白衣氣質(zhì)超群,木簪簡單扎起的發(fā)髻似乎有著無窮道蘊。
是趙天縱。
此刻,他正唇角含笑,眼神平靜地看著跪在身前的求道山弟子。
“賞!”
趙天縱淡淡的聲音在整個白玉廣場回蕩,他右手揚起,拋出一片迷蒙灰煙,起伏在眾弟子周身的空氣中。
下一刻,“噼里啪啦”的聲音在廣場上此起彼伏地響起。
那是有人修為突破時筋肉重組,骨骼密度變強時產(chǎn)生的獨有聲音。
顧冰兒震驚地看著面前景象。
趙天縱究竟做了什么?竟能引得幾十人同時突破?
武道修行只有循序漸進一途,他憑什么能奪天地造化,在短時間提升眾人修為?
是魔道手段?
顧冰兒屏住呼吸,她不敢吸入趙天縱手中拋出的物質(zhì)。
而后放出心神仔細感應,卻更加震撼地發(fā)現(xiàn),那些突破的弟子根基扎實,內(nèi)力醇厚,絕非被人揠苗助長般提升!
這不可能!
沒人能做到!
顧冰兒出身隱宗神冰宗,從小高屋建瓴立于世界武道之巔峰,她想不到有任何方法能實現(xiàn)眼前的場景。
驀地,她想到了云天之上的百寶閣。
沉心做下決定,顧冰兒撈起一抹空氣呼入口鼻,淡淡的草木青香流入她的四肢百骸,一股股最純正的天地元氣在剎那間被轉(zhuǎn)化成修為。
原來是培元丹粉!
竟然是培元丹粉?
顧冰兒的心頭涌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拿什么和眼前之人爭斗?
一年之約在他眼中只是個笑話吧!
莫非?
這個世上真的有神仙轉(zhuǎn)世?
顧冰兒倚著殿門撐住身體,不想流露出絲毫軟弱,她一貫要強,哪怕是死,也一定要抗爭到最后!
【恭喜宿主:打擊了氣運之子的囂張氣焰,世界氣運掠奪進度提升0.1%,獎勵宿主氣運幣*10,當前氣運掠奪進度為25.26%】
系統(tǒng)提示聲傳到趙天縱心中,他奇怪地扭頭看了看身后臉色蒼白的顧冰兒。
自己只是碾碎了幾顆培元丹,怎么就獲得了0.1%的氣運掠奪進度?
趙天縱想不通。
“謝小師叔祖賞賜!”
“謝小師叔祖賞賜!”
眾弟子修行完畢,紛紛恭敬感謝。
趙天縱毫不在意這些謝意中到底有幾分真假,他要的是口服,至于心服?完全沒必要。
他擺了擺手,趙愛宗會意,“小師叔祖有何吩咐?”
“習武幾年了?”趙天縱含笑詢問。
“回小師叔祖,二十四年,如今后天六重。”
“這資質(zhì)不算好?!?p> 趙愛宗語氣一窒,事實上他二十幾年便修行到后天六重,在眾弟子中已經(jīng)算是師兄級的人物了。
“小師叔祖說的是,弟子天資愚鈍,讓小師叔祖失望了!”
“可有什么想學的?”
趙天縱的聲音還是一貫的平淡,聽在趙愛宗耳中卻像是天籟。
趙愛宗覺得,自己活到三十一歲的最大機緣就要來了!
“弟子別無所求,只愿在小師叔祖身邊鞍前馬后!”趙愛宗語氣嚴肅,重重雙膝跪地。
“說人話!”
“弟子喜歡刀。”趙愛宗揚起頭,絲毫不顧及幾百個弟子就在身后,滿臉諂笑。
趙天縱也笑了,“我用的就是刀,莫非,你想要那一把?”
趙愛宗額頭霎時密布冷汗,他知道自己今天的地位是怎么來的,自然更清楚一旦惹怒眼前之人,瞬間就會被打回原形,甚至比原來更慘。
“弟子萬不敢有此心!請小師叔祖明鑒!”
“咚咚!”
額頭磕在地上,發(fā)出沉悶響聲,趙愛宗卻一息都不敢停下。
“沒必要一大早就把所有弟子叫來,時間寶貴,不該浪費在我這兒!”趙天縱說出了敲打趙愛宗的真正用意。
事實上,他整夜在屋脊上,將趙愛宗三更時分就把所有弟子叫到此處的行動盡收眼底。
“弟子知錯!”趙愛宗明白自己拍馬屁失敗了。
“下不為例!”
趙天縱揮手轉(zhuǎn)身,最后時刻,伸出一指點在趙愛宗眉心。
陡然間,趙愛宗感覺自己眼中的世界變了。
流動的空氣中布滿了刀意,艷麗的霞光似乎也化作刀光。
他感覺某種因子在自己體內(nèi)復蘇了,那似乎是一種領悟,對刀的領悟。
也是一種一往無前的勢,仿佛無物不可斬,仿佛萬物皆可一斬而斷。
他對刀升起了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切感,也明白了趙天縱一指之下賜給了自己什么。
那是種極強的天賦,可以讓他脫胎換骨,從此不再只是外表上狐假虎威。
那也是種讓他煥然一新的信念,使它升起種不惑于物,重新崛起的心志。
那是刀心!
熬夜會頭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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