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重情者不可欺
吳國從來都是隱宗的吳國,韓四升自然也是隱宗的韓四升,曾經(jīng)。
畢竟隱宗之人也要驕奢淫逸,也得享受生活,這一切都離不開錢財。
然而這世上,沒人比韓四升還會賺錢,他也就成了一個表面上能和隱宗說上話的凡人。
可凡人終究是凡人,他斗不過仙。
此刻,韓四升正強忍住驚慌,看似鎮(zhèn)定地和自己對面的一個武者對視。
武者名叫杜止,是韓四升的貼身護衛(wèi),神通強者!
“你若要殺我,此刻就是機會!”韓四升沒有任何退路,孤注一擲地向杜止開門見山說道。
他知道一枚飛神丹對武者的誘惑,大概比那三百六十房小妾對自己的誘惑還大百倍吧。
“老爺多慮了!”杜止凄笑,“我從后天境界修到今日,都是老爺?shù)亩骰?,不是所有人都見利忘義?!?p> 韓四升稍稍放下了心。
他自己沒有修行天賦,只能養(yǎng)一批護衛(wèi)保護自己周全。
杜止就是其中被選中的,世間少有的重情之人,所以韓四升在他身上下了重注。
從杜止后天境界開始,每一日服用的天材地寶大概尋常武道圣地半年的儲量還多,這才讓他能在星輝界升格后成功占據(jù)地榜一席之地。
眼下看來,這錢不白花,韓四升果然沒看錯人!
“既如此,先去解決外面那些人,我在密室等你!”
此刻,韓宅內(nèi)外早已水泄不通,不論是之前相熟的還是不熟的武者都匯集在此。
他們里三層外三層,都想親手斬了韓四升狗頭。
杜止應(yīng)諾出門而去,不多時便染血而歸,渾身帶著尚未散盡的凜然殺氣。
“殺光了?”韓四升詢問,態(tài)度比以往更親和。
“殺不光?!倍胖篃o奈搖頭,“世間武者蜂擁而至,眼下雖然被我殺了一批挫了銳氣,可更多人仍舊在周邊觀望,老爺還是得另想辦法?!?p> 韓四升面色漲紅,那是氣的,他覺得杜止太沒用了。
就要噴出口的怒罵被他生生憋了回去,頹然說道:“哪有什么辦法?”
杜止再次出門,哪怕隔著厚厚的鐵板,韓四升依舊能聽到外面?zhèn)鱽淼乃缓鸷捅杲粨舻穆曇簟?p> 稍稍猶豫了下,他在密室中接連擺弄了幾處物件,一個密道陡然出現(xiàn)在眼前。
這是韓四升給自己留的退路,只有他自己知道。
因為那些修建密室和通道的人早就被他消化掉了。
通道綿長,可以直接讓韓四升走出府宅范圍,這也就代表著他將放棄一切辛苦得來的財富,重新做人。
呵!
韓四升苦笑。
他不是心疼那些富貴,畢竟對善于賺錢的人來說,他真的對錢不感興趣。
他只是舍不得自己那些嬌妻美眷。
那是韓四升好不容易從此界各處收集來的千嬌百媚,還沒品嘗味道就要放棄,他實在舍不得。
那味道一定很鮮美!
韓四升舔了舔嘴唇,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錯。
給那些活不下去的人一場富貴,然后收取生命做利息,有什么問題嗎?
這是場你情我愿的交易,更何況弱肉強食,為什么仙人連這般淺顯的道理都看不透?
韓四升一頭鉆進甬道,身后的墻壁重新閉合,嚴絲合縫看不出任何痕跡。
不知走了多久,他終于來到了通道盡頭。
又是一陣機關(guān)轉(zhuǎn)動,他走進一處尋常百姓臥房中。
韓四升緩緩來到床上酣睡的夫婦身邊,掐死了睡夢中的兩人。
這只是兩個普通人,他們欺行霸市,白睡著無主的房子,甚至連自己家里有這樣一個密道都不清楚。
韓四升獰笑著,雖然拋棄了一切,總歸是活下來了!
可待他轉(zhuǎn)過身,卻猛地大驚,慌亂后退時,跌躺在還算溫熱的尸體身邊。
他看到一個光影,偉岸磅礴的光影。
光影肩上似乎還有黑霧翻滾,只看上一眼就勾起了他心底的種種欲望。
“饒我一命,你們要什么我都可以答應(yīng)!”韓四升見過世面,不說任何廢話。
“呵!”被趙天縱投影帶到此處的連白輕笑,“你好像什么都沒有了?!?p> “不!我有寶庫,有藏起來的資產(chǎn),還有賺錢的能力,我真的有用!”韓四升還在掙扎。
“眼下你什么也給不了?!壁w天縱也開了口。
他在這兒等了很久,現(xiàn)身自然有其他原因。
“這樣吧,我放過你,但你得表演個節(jié)目?!?p> 韓四升猛地從床上翻起,毫不猶豫地跪在地上不住叩首,像復(fù)讀機一樣不停重復(fù)著“前輩請吩咐”之類的話。
“不如,再吃個熱乎的?”趙天縱的笑容也有些猙獰。
“嗯?”韓四升訝然,只稍稍停頓就朝床上的尸體撲去。
還好,趁熱!
可他的身影卻被一股磅礴偉力緊緊縛住,耳邊也傳來了光影惡魔囈語般的聲音——
“我說的,是你自己!”
咣當——
隨著一把匕首落在韓四升面前,整個臥房寂靜無聲,仿佛空間靜止般沉寂下來。
緩緩地,韓四升伸手摸向腳邊的匕首,閉室中傳來趙天縱放肆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哈!”
……
杜止轟開了密室的通道,作為神通武者,他的靈識異常敏感,自然早就察覺到甬道存在。
可當他從甬道中走出時,映入眼簾的,便是韓四升血肉模糊的身體。
他正一刀刀片下自己身上的肉塊,麻木地塞進嘴里,然后囫圇咽下,同時在痛苦地抽搐著,就像在吞針,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快意。
眼看著韓四升呆滯到丟了魂的神情,杜止眉頭緊皺,心中擔憂!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樣下去會死的!
老爺不能死!
杜止一向重情,一把拍飛韓四升手中的匕首。
驀地,他從韓四升身前的地面上發(fā)現(xiàn)了一串字跡。
字跡還新鮮著,以鮮血書就,看起來像是韓四升的字。
血書并不長,只有一個地址。
看到地址的第一時間,杜止雙目流下血淚,而后似有所覺地看向天上的宮閣,五體投地地跪拜下去。
杜止的確重情,重的卻不是韓四升的恩情,而是被韓四升禁錮起來的親情。
他和很多武者的妻女都在韓四升手中,除了這個惡鬼,沒人知道那些人囚禁在哪兒。
眼下,杜止終于不需要再忌憚什么了。
他可以放肆地做自己一直想做卻沒敢做的事兒。
不過在那之前,他要收一些利息。
彎腰拾起不遠處的匕首,杜止微笑著盤坐在終于回過神的韓四升面前。
“杜止,是你!你來了!”韓四升殘缺的臉孔露出可怖笑容,終于能活了,他喜不自勝。
杜止大笑點頭。
“是啊,我來了!”
他在韓四升的無盡恐慌和嘶吼中一點點刮下后者的血肉,以靈力使其保持清醒,眼看著自己將其片片吞下。
“我來……送你歸西!”
熬夜會頭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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