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個憨厚呆滯的鐵牛,蘇澤不由得會心一笑。
這家伙,算得上自己在洪荒的第一個“朋友”。
原來的老人常說,太過精明的人不適合做朋友,蘇澤十分認(rèn)同。
遠(yuǎn)遠(yuǎn)地,他便看見鐵牛在拿著兩個鐵球在那里健身,而楚葵在旁邊坐著發(fā)呆。
“我回來了!”蘇澤揮起手高興地大喊。
“哎呀媽呀!”鐵牛一把將鐵球扔掉,上來舉著蘇澤轉(zhuǎn)了兩圈。
楚葵也小跑過來,害羞地站在一旁。
“你可算回來了,你不在家我都無聊死了。”鐵牛笑得像個孩子。
“事出緊急,都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走了?!碧K澤也有些不好意思。
楚葵上下打量蘇澤幾眼,“沒事,回來就好。不過你這次出去可變強(qiáng)了不少?!?p> “是嗎?蘇澤變強(qiáng)了?我怎么沒看出來?!辫F牛圍著蘇澤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驚奇道。
“還是比不過你呀!”蘇澤一嘆氣。
沒有想到,他晉升到了鍛骨境的時候,楚葵已然到達(dá)了通氣境。
按照車昭夫人對她的喜愛,學(xué)會呼吸法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三人一路聊著天,回到屋內(nèi),蘇澤躺在自己的那張木床上,心中放松了許多。
“蘇澤,我聽夫人說這次你可立了大功,要好好提拔你呢!”鐵牛坐在蘇澤身旁,替他開心。
而楚葵蹲在旁邊,眨巴著大眼睛:“鷹吉城里好玩嗎?”
蘇澤心中一驚,不過立馬釋然。
他都完成任務(wù)回來了,這兩人作為車昭夫人最親近的人,知道這些也無可厚非。
這下可把蘇澤得意壞了,作為唯一“進(jìn)過城”的人,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了鷹吉城里的見聞。
包括和護(hù)城隊?wèi)?zhàn)斗,打敗當(dāng)康這些,一講就是一夜。
而鐵牛和楚葵都聽得呆了,沒有想到蘇澤的經(jīng)歷這么精彩!
鐵牛的眼中充滿向往,“蘇澤,俺也要和你一樣過這么精彩的生活!”
蘇澤搖搖頭:“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天天呆在部落里養(yǎng)草種花,奈何做不到??!”
...
距離蘇澤回到部落已經(jīng)半個月。
這半個月里,蘇澤過的很是自在。
每日鍛煉身體,然后和楚葵對招,最后種花散心。
這天,蘇澤正躺在搖椅上溫習(xí)巫醫(yī)經(jīng)時,車夷從一旁走來。
蘇澤知道,清閑的時間結(jié)束了。
“鐵牛何在?”但是出乎意料的,車夷來竟然是找鐵牛的。
車牛睡眼朦朧地走出屋子,“找俺干嘛?”
“外面有天火部落的兄弟找你!”車夷催促道,“快點收拾一下去見一下!”
蘇澤內(nèi)心一愣,難不成是上次遇見的狼騎兵?
他還記得上次他遇見狼騎兵就亂報了鐵牛的名字。
鐵牛匆匆收拾完,和蘇澤一齊前往。
到了部落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那里修建了一座寬敞的木屋,在屋后,有一百來頭巨狼在假寐,著實把鐵牛嚇了一跳。
蘇澤倒沒有什么感覺,畢竟上一次就已經(jīng)被震撼過,加上他實力的提升,心境自然不同。
進(jìn)入木屋中,車蕊,車昭,車鱗三位夫人都在,而在她們對面,這是一名毛發(fā)茂盛的中年男子,男子身旁,站著的人正是孤狼。
“孤狼,你說的鐵牛來了,你看看是你說的那人嗎?”車昭夫人問道。
鐵牛和孤狼大眼瞪小眼,頓時尬在了一起。
“不是?!惫吕菗u頭,然后看向旁邊的蘇澤,又搖搖頭。
蘇澤心中暗笑,當(dāng)時他可是易容加上變換了身形,就連氣味都遮掩過,這孤狼能認(rèn)出來才見鬼了。
車蕊夫人瞇起眼睛看了一眼蘇澤,心中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巧聲道:“雖然不是孤狼認(rèn)識的那個鐵牛,但是我們部落里可有膽識不輸那‘鐵?!娜??!?p> “哦?敢問夫人,是何人?”孤狼也來了興趣。
“就在你眼前?!避嚾锓蛉嗣佳垡粍樱疤K澤,這是從天火部落來的血狼和孤狼?!?p> 蘇澤上前一步,“見過二位?!?p> 孤狼立馬回了一禮,“蘇澤兄弟不必客氣?!?p> 車蕊夫人道:“蘇澤,鷹吉城衛(wèi)兵在一周前攻下我巫族的鷹嘴峰,那里地勢險要,又是交通要道,我們不能就這樣把鷹嘴峰交給他們。孤狼他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突襲鷹嘴峰,但是他們對此處地形不熟,你的任務(wù)就是為他們指路。”
“是,在下領(lǐng)命?!碧K澤先答應(yīng)下來,然后問道:“夫人,那鷹嘴峰只有一條上下的道,難不成要強(qiáng)攻?”
“自然不是強(qiáng)攻。”血狼端起身旁的杯子喝了一口酒,“我們聽車蕊夫人說,鷹嘴峰旁還有一座險峰,叫做耗子山。兩座山在一堆,恰似雄鷹捕鼠,我們直接走耗子山上鷹嘴峰就行!”
蘇澤在腦海中回憶著兩座山峰的形狀特點,驚訝道:“兩座山之間雖然看似很近,可距離足足也有三四百米,除非是到了通氣境界有了特殊手段,否則難以逾越。難道說,狼騎兵每人都是通氣境的高手?”
“自然不是,通氣境何等艱難,萬中無一。”孤狼瞇著眼笑了。
蘇澤作無奈狀,“還請二位告訴我。”
孤狼吹了個口哨,他的狼騎慢悠悠地走進(jìn)房間,立在他身后。
“靠它們?!”蘇澤十分不敢置信,雖然說狼騎兵驍勇,但是想要越過三四百米的懸崖...也太夸張了一點。
聽到蘇澤的質(zhì)疑,巨狼明顯有點不高興,哼唧了兩聲,就要走上前來,似乎要給蘇澤一點顏色看看。
而出人意外的是,周圍竟然沒人阻攔。
巨狼根本不把蘇澤放在眼里,張嘴就要去叼他的衣領(lǐng),卻被蘇澤微笑著一只手摁住腦袋。
“吼--”巨狼有些不高興,逐漸認(rèn)真起來,身體都在顫抖,卻無法從蘇澤的手中挪動分毫。
而蘇澤看似輕松,實則也用出了全力,他能夠感受到身體中炙熱的血液在不停翻涌。
“吼吼--”
突然之間,巨狼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毛發(fā)倒立,身體也膨脹起來。
“不可--”孤狼知道,這是巨狼的狼性發(fā)作,生怕巨狼傷到了蘇澤,就要上前阻止。
“且慢?!倍菂s微笑著把他攔了下來。
“叮鈴叮鈴--”
清脆的鈴聲出現(xiàn),躁動的巨狼眼神突然變得呆滯,然后慢慢卸下了所有力氣。
慢慢地,它趴在了蘇澤面前,作出了臣服的姿態(tài),溫順得像一條小狗。
孤狼頓時呆住了,整個人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在他的認(rèn)知中,巨狼是孤傲的,是不羈的,他們從小就和這些狼一起生活,一起吃飯睡覺訓(xùn)練,即使是這樣,這也才使得他們成為巨狼的伙伴。
而眼前這個人,居然只用了短短十幾息,就讓巨狼臣服了!
“好!”血狼瞪大了眼睛,不當(dāng)沒有不快,反而十分欣喜,“蘇澤小兄弟真是天賦異稟!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狼騎兵,以你的天賦,我保你十年之內(nèi),成為新的狼騎兵統(tǒng)領(lǐng)!”
蘇澤抬眼看向車蕊夫人,沒想到車蕊夫人也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在心中糾結(jié)一陣之后,道:“血狼的好意,蘇澤心領(lǐng)了,不過蘇澤更愿意跟著車蕊夫人?!?p> “哈哈,你不用著急回答,以后再說也不遲?!毖菙[了擺手,轉(zhuǎn)頭看向車蕊夫人,道:“夫人給我找的這個向?qū)В液軡M意,如果沒什么別的問題,現(xiàn)在我們就可以出發(fā)!”
“也好,早去早回?!避嚾锓蛉舜饝?yīng)下來,一路送蘇澤和狼騎兵們到門口。
狼騎兵們都騎在巨狼之上,整裝待發(fā),而蘇澤立于前方,做眾人向?qū)А?p> 車蕊夫人見狀,手一捻,一朵彼岸花落到蘇澤腳下。
“你給它一滴鮮血?!避嚾锓蛉藝诟?。
蘇澤照做。
鮮血落到彼岸花上,頓時蘇他好似與這彼岸花心意相通,而這變化也親昵地磨蹭這他的褲腳。
“這是一株幼年彼岸花種,成熟之后妙用無窮,不過現(xiàn)在嘛,只能給你作為代步之用?!避嚾锓蛉私忉尩?。
蘇澤心中暗喜,看來是車蕊夫人不想讓他在狼騎兵面前丟了離火部落的面子,這才讓他得了這好處。
見一切準(zhǔn)備完畢,血狼向車蕊夫人點頭示意,然后大手一揮,“出發(fā)!”
彼岸花感受到蘇澤的念頭,一剎那便轉(zhuǎn)入了地下,蘇澤每邁出一步,彼岸花都會及時出現(xiàn)在他腳下給他助力,一時間,蘇澤的速度竟然不慢于全速奔跑的巨狼。
有了彼岸花的幫助,蘇澤和狼騎兵們速度飛快,不多時鷹嘴峰就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還真是一處險地!”孤狼遠(yuǎn)遠(yuǎn)眺望,不由得心生感嘆。
血狼也是鄭重地點頭,“我們得加快速度了,不然讓妖族布置好了,即使我們從耗子山上去,也會損失不小?!?p> 眾人聽命,全都加快了速度。
耗子山,形狀如同一只老鼠。
老鼠尾巴對應(yīng)的就是鷹嘴峰的喙部,這兩座山因為沒有專門的法陣保護(hù)而終年積雪,這更是增加了它的先要程度。
順著耗子山的山脊一路向上,不過一日有余,眾人便匍匐在雪地之中眺望對面。
因為鷹嘴峰的險要,斷崖這邊幾乎沒有妖族看守,只是有巡邏的小隊每半個時辰從這邊走過一趟。
摸清楚妖族的巡邏規(guī)律之后,血狼發(fā)出命令,準(zhǔn)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