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菩薩強行收徒,天庭師兄送禮
杜苓將牢牢抱住的陳子安扯了一下,也不見扯得動,搖著頭向觀內(nèi)走去。
入了門中,不遠處的亭內(nèi)盤膝坐著菩薩,她見杜苓身上掛著的陳子安,冷若秋霜的她也不禁莞爾。
杜苓走近,得意道:“師傅,幸不辱命!”
菩薩點了點頭,輕聲道:“下來吧!”
聲音軟軟的,竟然是娃娃音!
但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陳子安顫抖的身體莫名的放松下來,身體一松,落在地上。
陳子安睜眼一看,一愣,聽聲音還以為是小女孩,沒想到是一個面若秋霜的極美道姑。
道姑看起來三十多出頭,長相冷艷,但眉眼中滿是慈祥,氣質(zhì)獨特,讓陳子安莫名信服,他像模像樣的拱手道:“見過道..仙姑!”
“噗嗤!”
一聲輕笑在一旁傳來,杜苓大笑,不過余光瞥到師傅冷著的臉,吐了吐舌頭,緊緊捂住嘴巴,求饒道:“我去梳妝,馬上就好?!?p> 話閉,連忙向觀內(nèi)深處跑去。
杜苓已走,亭內(nèi)只剩下陳子安和毗藍婆菩薩二人,陳子安打過招呼,站在亭內(nèi)不知如何是好。
穿越之前就不善言辭,現(xiàn)在變成小屁孩,面對眼前的道姑,也不敢輕易開口說話。
毗藍婆菩薩看著站的筆直的陳子安,上半身沒穿衣服,下身穿著一個破爛麻褲子,腳下一雙沾滿泥土的黑白兩色布鞋,穿的雖邋遢,但精氣神還不錯,有股靈活勁兒。
“叫我婆婆即可,以后跟在我身邊修行,再行改口叫師傅,你可愿意?”
菩薩輕聲開口。
竟然是肥音,也就是娃娃音,沒半點威懾力,甚至陳子安還有點想笑,但他忍住了,笑出來可就事情大發(fā)了。
不過這個“你可愿意?”怎么聽著如此刺耳?
陳子安沒有選擇。
他點頭答應(yīng)下來,道:“是,婆婆!”
陳子安對自己的認慫也不見半點尷尬,比較小命要緊,其余的管不了那么多。
只是有所疑惑,看面容,還不到做婆婆的年紀啊,怎么會讓他以婆婆稱呼,那不是叫老了嗎?
毗藍婆菩薩現(xiàn)在沒有打算向陳子安透露自己的身份。
畢竟她一向低調(diào),凡人不知曉她的名號。
一切隨緣,若陳子安問起,再說不遲。
若不問,也就不說了。
即使身份暴露了,大概率眼前的人類小孩兒也不一定知道。
她滿意的點了點頭,挪動腳步,起身隨手在一旁摘了一片翠綠竹葉。
陳子安心中奇怪,卻只見眼前的婆婆嘴唇微動,似乎在念動咒語。
一息后,輕輕一吹,竹葉便變成一套疊好的青色錦繡道袍。
陳子安大驚,“蹬蹬蹬”的連退三步,好神奇的手段。
菩薩對陳子安點了點頭,輕輕向陳子安招手示意。
陳子安一臉驚嘆的走了過去,雙手接過,等待婆婆吩咐。
“拿去穿好,等你師姐梳好妝,我們馬上出發(fā)!”
陳子安謝過婆婆,心中卻奇怪。
仙人也化妝?
還有馬上出發(fā)?去哪里?
他脫口問道:“婆婆,我們?yōu)楹坞x開這里?是仇家追上來了嗎?”
菩薩一愣,仇家?
她還真沒什么大的仇家。
啞然失笑,岔道:
“呵呵,換衣服吧!”
陳子安見婆婆不說,只當是默認了,不好意思說被人趕跑的事情。
邁開小腿,尋到柱子后隱蔽處換衣服去了。
如此動作,看得菩薩失笑不已,小屁孩竟然也懂得害羞,這讓她枯燥的平靜心湖,泛起了一絲漣漪。
卻說陳子安,三兩下?lián)Q好一副,隨即意識一動,默念“簽到!”
【黃花觀滿足簽到要求,簽到成功!】
【簽到獎勵自行領(lǐng)??!】
半個時辰后,陳子安穿好青色道袍,腰間別著流火扇,懷抱著一個石匾,亦步亦趨的跟著杜苓杜師姐。
他還沒領(lǐng)取獎勵,因為他怕會引起這個便宜師傅和師姐的注意。
據(jù)杜師姐說,上面的字兒是“黃花觀”,牌匾就交給他抱著了,他們師徒三人,將會重新尋找落腳的地方。
陳子安腦海一片漿糊。
黃花觀?這里怎么會是黃花觀?
黃花觀不是蜈蚣精百眼魔君的道觀嗎?是在西牛賀洲??!
為何如今這石匾上寫的是黃花觀?
“難道是后來黃花觀被那蜈蚣精搶了?”
陳子安心情沉重,這馬上就要認的師傅有點慘啊,被人逼走不說,以后還要再次被人趕走。
“看來我得好好修行,保護師傅師姐了!”
陳子安暗暗下定決心,經(jīng)過短短的接觸,他竟然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莫名的師姐和師傅。
這種情緒來的莫名其妙,就連陳子安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一點異常。
和她們待在一起很舒服,有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安心感,似乎回到他曾經(jīng)溫暖的孤兒院一般。
杜師姐梳完妝除了屋子,陳子安余光打量,以他的目力也沒看出杜師姐到底和剛剛有何區(qū)別,暗暗搖頭,招呼道:“師姐!”
杜師姐出的門來,見師弟陳子安恭敬地打招呼,心中甚是滿意,笑道:“等找到安居之地,我送你一個大禮物當做見面禮,如何?”
陳子安聞言,眼前一亮,道:“師姐等會兒飛的時候能把我抱著嗎?我怕!”
“不行,男子豈能膽小至此,竟害怕駕云,等會兒你乖乖站好!”
杜師姐還未答話,一旁菩薩厲聲喝道,滿臉嚴肅。
聲色雖沒半點震懾力,但陳子安莫名的心驚膽戰(zhàn),而一旁嬉笑的杜師姐也噤若寒蟬,不敢開口說話。
半響后,陳子安抱著百十斤的石匾,在院內(nèi)來回走動,也不見半點吃力。
他好奇地跟在婆婆身邊,不時發(fā)出驚嘆聲,未來的師傅走過觀內(nèi)的每一處角落,不時揮動衣袖,只見觀內(nèi)的東西瞬間消散一空,似乎被裝入道袍的袖子中,頗為神奇。
“莫非這是壺天之術(shù)?或者是鎮(zhèn)元子大仙的袖里乾坤?師傅也會?”
陳子安心中暗暗嘀咕,很是開心,師傅會的不就是自己會的嗎?
就算現(xiàn)在不會,以后也會會的。
雖然他有一個荒蕪之地,可以充當放置物品的地方,但是荒蕪之地的環(huán)境太過惡劣了,用處絕對沒有壺天之術(shù)或者袖里乾坤廣。
毗藍婆菩薩的速度不快不慢,似乎是專門讓陳子安看得,也不見半點焦急。
家當剛剛收拾好,菩薩正待說話,突然,冷若秋霜的眉頭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來,抬頭往天上看去。
陳子安奇怪,順著菩薩的目光往上看去,頓時瞪大眼睛。
碧空如洗,隱隱有道人影駕云而來,陳子安先是一愣,隨即大驚,口呼道:“婆婆快走,那可能是土地找人給狐妖報仇的!”
話閉,陳子安扯著婆婆的衣袖便要走,豈料他抬眼一看,婆婆滿臉含笑的盯著來人,同時用手摸著陳子安的腦袋,笑道道:“莫怕,那是我兒,在天庭當值!”
陳子安聞言一愣,在天庭當值?那就是當仙官啊!
原來這個便宜師傅也是有背景的人啊
心神放松下來,陳子安忽然聽到身后傳來的輕笑聲,轉(zhuǎn)頭看去,便宜師姐捂嘴偷笑,不過下一剎那就恢復(fù)一本正經(jīng),還不動聲色地挪步往道觀而去,她似乎對來人有種本能的懼怕之意。
但在師傅不悅的眼神下,杜苓還是挪步到陳子安身邊,共迎來人。
“娘親!”一聲輕笑,徹底拉回了陳子安的注意力,抬眼看去,眼前之有些晃眼,一身金縷,穿的還是駕拜朝衣。
頭戴五岳金光冠,一手持山河瓊玉笏,一手持羽扇,腰間裝飾也是半點不落,玉佩寶環(huán)叮當響。
來人竟是個騷包的土豪!
如此裝束,似乎剛剛退朝一般。
陳子安暗暗咋舌,天庭當值的這么有錢?
渾身都是法寶,玉器之類的不要錢一般。
“不知娘親去往何處?”昴日星君瞥了一眼陳子安,面露好奇,不過還是先問正事兒為緊。
“位置還未確定,不過就在西牛賀洲,定下居所之后,你自會知曉!”菩薩輕笑,母子二人之間寒暄幾句。
“如此便好!”星官楞了一下,隨即點頭。
他剛從觀星臺巡邏完畢,直接便來了這里,不過他又指了指自己母親腿邊的陳子安,疑惑道:“這小孩子是?”
他顯然也察覺到了陳子安身上的奇怪氣息,但即使是他,對這股氣息也感到迷茫,只能察覺到其中蘊含的神圣之意。
“他叫陳子安,是我山腳下村民,我見有神異之處,有收徒之意?!?p> 菩薩輕笑,也不瞞著自己的意圖。
而陳子安聽聞婆婆說自己神異之處,心中一動,有所猜測。
“莫非是先天功德?我怎么自己察覺不到?難道是我太弱了?”
他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便宜師傅一口道破了他的本名。
“嗯?人類小孩!收徒?!”星官先是一愣,隨即面露喜色。
他不知何時自己母親竟然會收一個人類為徒,這件事他可是在以前提過,但被母親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沒想到如今竟然真的打算收一個人類當徒弟。
想到這里,星君歡喜道:“既然如此,我這師兄來的匆忙,一時也沒有準備什么禮物,這柄羽扇就送于你吧!”
話閉,從屁股后方摸出一把扇子,伸手向陳子安遞過來。
一臉含笑的看著陳子安。
陳子安聞言,抬頭看了看婆婆,見婆婆對他點點頭,連忙小步上前,接了扇子,低頭拱手道:“多謝...”
“師兄?!币慌缘亩艓熃闩牧伺年愖影驳母觳?,小聲提醒,她也有點怕星君。
“師弟陳子安,多謝師兄!”陳子安臉色微紅,一向不善言辭的他還真不知道如何稱呼眼前的土豪男。
他手里的羽扇看外表就知不凡,似乎是什么神異飛禽的羽毛煉制,流光溢彩。
比起流火扇,更顯神秘玄奧,接在手里渾身霎時暖氣加身,似處于烘爐之中,整個身體都溫暖了幾分,竟然有鍛體融火之功。
星君面露喜悅,看陳子安乖巧的樣子就是個安生的主,不必擔心惹事。
他對杜苓和陳子安的小動作全當沒看見,摸了摸陳子安的腦袋,囑咐道:
“扇子叫昴日扇,激發(fā)法力即可祭出太陽真火,師弟對敵,煉丹、煉器皆可?!?p> 陳子安心驚,沒想到竟是如此珍貴的武器,當即慌道:“如此神兵還請師兄收回去,師弟受之有愧!”
星君心中喜悅,一旁的菩薩師徒二人也對陳子安的反應(yīng)滿意,皆是笑著看熱鬧。
星君將昴日扇推回陳子安懷里,大手往屁股后一模,又掏出三把一模一樣的扇子,笑道:“師弟收好就是,扇子我有的是!”
陳子安駭然,好有錢的師兄。
當即不再推辭,興奮地接過昴日扇,插在另一邊的腰間青袍下。
這是法寶啊,西游中對戰(zhàn)力加持最大的,不是法力,而是法寶!
一個手持金剛鐲的青牛精,戰(zhàn)力直接到了三界天花板。
手持紫金鈴的金毛吼,十個猴子也打不過。
星君見陳子安受了扇子,看向菩薩,正色道:
“母親,可要我?guī)兔???p> “不必,你快些回宮吧,免得玉帝怪罪于你?!?p> 毗藍婆菩薩揮手制止,讓星君不要耽誤天庭的職責,免得玉帝又借此發(fā)難。
“無妨,玉帝可管不到我頭上?!毙蔷灰詾槿坏男Φ?。
如此話語讓陳子安心中一震,這師兄是何來歷,為何對玉帝也不以為意。
這可和他印象當中玉帝大天尊的位置不符啊,還有玉帝管不到的天庭仙官?
看來這個天庭,和陳子安印象當中的,應(yīng)該有很大的區(qū)別。
星君和藹地看了看陳子安,又瞪了一眼杜苓,掏出一枚金色令牌,并對杜苓吩咐道:“諸事皆畢,可帶陳師弟來光明宮一趟?!?p> “是,師兄!”杜苓臉色詫異,但還是接過了令牌。
她沒想到星君會如此高看陳子安,師兄一直不喜她,常對她冷眼相加,皆是她出身非人類的緣故。
星君雖不是人身,但早已心向人類道教,也獲得了道教高層太上老君的賞識,自然不會給她一個好臉色,甚至常常警告她,讓她少惹事端。
今日卻對陳子安如此和藹,實屬少見。
“娘親,孩兒去了!”叮囑完杜苓,星君笑著對菩薩和陳子安點了點頭,駕著祥云離去。
“師兄再見!”
陳子安揮手,目送師兄離去。
這師兄當真熱情,不過如此土豪,出手不凡,還在光明宮當值,想必身份不低,最起碼也是個小隊長之類的領(lǐng)導(dǎo)吧?
“難不成是昴日星君?”
陳子安心中暗道,隨即推翻了這個荒謬的猜測。
昴日星君那等高人,在天庭位高權(quán)重,神通又大,背景也是不俗,怎么可能是眼前這個騷包的男子。
況且聽說昴日星君的母親是一位叫毗藍婆菩薩的大神通者,隱居在西牛賀洲一個叫紫云山的地方,怎么可能是眼前這個道姑打扮的便宜師傅。
便宜師傅連眼前這點家當都保不住,就被敵人趕走了,怎么想也不可能是那等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