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浩義正言辭道:“我就納悶了,黑暗組織都垮臺了,怎么還有隱藏起來的蝦兵蟹將?
這種人不除,豈不是說我們依舊還未從那黑暗中走出來,需要時刻注意他人的惡意誣陷以及無中生有?
支書,您覺得我們村有這號人,是不是一件光榮的事?”
馬德福被熊浩詢問的沒有一點脾氣,本就悔恨的心已經(jīng)起了真火。
而從熊浩這一連串?dāng)⑹鲋新牭绞虑檎嫦?,年輕警察已經(jīng)怒吼道:“這簡直就是赤果(luo)果(luo)的誣陷造謠。我們不能便宜誣陷造謠者,必須讓他接受最嚴厲的勞動再教育?!?p> “打,給我狠狠的打!”
劉翠芳的幾個兒子惱羞成怒,熊宇則雙手抱頭不敢有任何的還擊。
胡貴蛾看著自己大兒子挨打,企圖拉開人群,就看一直跟胡貴蛾不對付的嬸子突然間潑辣上前,毫不猶豫的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胡貴蛾,你兒子敗壞我翠芳姐名聲,是不是你指示的?”
熊宇的幾個弟弟惱羞成怒的沖上前,就看馬衛(wèi)兵已經(jīng)領(lǐng)著一幫人氣勢洶洶的將熊衛(wèi)兵、熊衛(wèi)國幾人踹的癱在地上爬不起來:“王八羔子的,你們還敢?guī)兔?,看我不打死你們??p> 孫興局長和年輕警察站在人群旁邊出工不出力的叫喊道:“別打了,都不許別打了?!?p> 熊民躲在門后面,外面的沖突仿佛跟他沒關(guān)系一樣。
等看見熊浩和馬德福從村委會方向走來,瞬間知道不好了,這鐵定是熊宇這家伙去造謠,結(jié)果消息泄露了。
“熊宇,你敢敗壞我媽名聲,我馬衛(wèi)國跟你沒完?!?p> 50年代到60年代的國人,名字普遍都是“某建國”、“某國慶”、“某愛軍”、“某國強”、“某衛(wèi)國”等等。
“別打了,別打了……”
熊宇雙手抱頭求饒,心中卻想著別給他機會,不然他要讓馬衛(wèi)國血債血償。
“衛(wèi)國哥,你先停停手,等我跟他說完了你再動手。”
熊浩叫停住馬衛(wèi)國,冷著臉問道:“熊宇,你居然有臉去縣里舉報我投機倒把,走資本主義復(fù)辟路線,欲招募女工行不軌之事?”
熊宇原想否認,可被他拉著舉報消息的年輕警察就在他身前不遠處,當(dāng)即模糊概念道:“你辦養(yǎng)殖場招募工人,這難道不是資本主義?”
78年年底會議之前,嚴禁私人經(jīng)商。熊浩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沒有將養(yǎng)殖場內(nèi)的肉雞直接賣錢,而是通過以物易物,鉆法律漏洞。
事實上,在76年末,已經(jīng)有不少的農(nóng)民私下進城販賣各種農(nóng)產(chǎn)品。
諸多沒有工作的返城知青也會從這些農(nóng)民手里購買物資,然后在他們的家門口或者周邊小院里做這些最原始的地攤生意。
公安局、街道辦幾乎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還會主動的幫他們解決部分生活問題。
熊宇見熊浩不說話,壯著膽子道:“你私設(shè)養(yǎng)殖場,這難道不是資本主義復(fù)辟?”
熊浩看傻子一樣等熊宇叫囂完,不慌不忙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剛剛應(yīng)該才說過我已經(jīng)把養(yǎng)殖場掛靠在紅灣村村集體下。
而且,我的養(yǎng)殖場從未直接販賣過肉雞,沒有從養(yǎng)殖場的肉雞上得到一分錢的現(xiàn)金,它怎么就是資本主義復(fù)辟?”
不就是偷換概念?
熊浩反問道:“我那養(yǎng)殖場現(xiàn)在既然歸屬紅灣村村委會管理,怎么就不能請村里嬸子過去幫忙?
再者,我們農(nóng)村人誰不是一家有難八分支援?
就你家房子塌了,不也住著我家?”
熊浩臉上露出惡魔般笑容:“根據(jù)約定,你們現(xiàn)在是不是得從我家搬走了?”
熊宇瞬間臉色突變,挨了人一巴掌的胡貴蛾猛的沖上前:“熊浩,我們的房子還沒有重建起來,你不能把我們趕出去?!?p> “不能?”
熊浩冷哼道:“你兒子都誣陷我資本主義復(fù)辟,欲滅人性對嬸子們行不軌之事,我還得將屬于我的房子讓給你們住?
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和我的妹妹有家不能回,現(xiàn)在還住在他人家里?”
熊浩目光落向人群中的支書馬德福道:“支書,我熊浩還是不是清灣村村民?您一而再的欺負我一個孩子,您不會讓我把對您最后那絲尊敬也給磨滅了吧?”
馬德福面色變了好幾次,本就駝下來的腰更彎,朝胡貴蛾道:“胡貴蛾,你家房子塌了,就老老實實的重新建新房子,不能長期霸著熊浩房子,讓他們兄妹有家不能回?!?p> “滾出去,不要臉!”
“不要臉!”
清灣村眾人對胡貴蛾本就有著怒氣,加上私心作祟,這會難得的站到熊浩這邊聲嘶力竭的讓胡貴蛾滾出熊浩房子。
“熊浩,嬸子知道錯了,你就大發(fā)慈悲的讓嬸子一家先住著吧?”
胡貴蛾頂著哄鬧,熊浩反問道:“你們住在這里,那我和熊娟住在哪里?
你可知道就因為我現(xiàn)在暫住在他人家里,我已經(jīng)被人誤會成上門贅婿?”
躲在門后的熊民突然間將大門推開,眼神銳利的盯著熊浩問道:“熊浩,你可想知道你母親的真實身份?”
熊浩心中傳來一股執(zhí)念,腦中浮起若有若無的乞求。
“我母親她有什么身份?”
熊浩瞇起眼睛,腦海中浮起一道知性女人身影。
熊民似乎吃定了熊浩道:“我告訴你母親的身份,你的這座房子歸我?!?p> “熊民,萍丫頭她有什么身份?”
馬德福突然間一改駝背,氣勢變得重新的兇悍起來:“你不要胡說八道,萍丫頭她家世清白。”
熊民嘲諷一聲道:“支書,我嫂子的身份難不成你比我還清楚?”
熊民目光落在熊浩身上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外公是誰?”
深呼吸,熊浩壓下心中悸動:“我外公是誰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縱使他有罪,新中國已經(jīng)修正了多少冤假錯案?”
熊民眼神中帶著欣賞道:“你很聰明,知道往那方面去想??赡憔蜎]有想過你那位外公此刻正在海的對岸逍遙快活?”
海的對岸?
熊浩心中一突,自己外公不會是國軍高層吧?
“熊民,你胡說八道什么?萍丫頭她家世清白,你真以為村里不知道萍丫頭的家庭背景?
我告訴你,萍丫頭是京城人士。若不是你哥,她也不會追來我們清灣村做這個下鄉(xiāng)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