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一心一意想著逃跑的林天,正稱心如意地走在完成任務(wù)的道路上。
當(dāng)然,這是在忽略了身后還跟著個小憨憨的情況下的。
這個時候就要說下數(shù)分鐘前,林天在被埃米利發(fā)現(xiàn)之后的機智反應(yīng)啦:
埃米利:“對哎,是應(yīng)該趕緊告訴阿爸知道哦。”
林天:“對吧。”
埃米利:“那我們趕緊走吧?!?p> 林天:“???其實我一個人就足夠了,你還是乖乖在這里燒水的好。”
埃米利:“這怎么行,我肯定要跟著你一起去的啊,我不放心你一個小孩子的?!?p> 林天:“……”
埃米利:“怎么了?”
林天:“沒事,我想說那你可要跟緊點了?!?p> 回憶結(jié)束。
此時的兩人行進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無邊的白色從腳下無限延伸,直至視野盡頭。
“林天,今天阿爸好像不是往這邊走的???”
埃米利略顯疑惑的聲音在林天的耳后響起,一滴冷汗從林天的臉頰緩緩滑下。
“是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哈哈?!?p> 不是吧,這周圍全是一片白的,你又知道你阿爸在哪了?
林天尬笑著停下了腳步,他甚至不愿轉(zhuǎn)過身看向埃米利,天知道為什么他一點都不想欺騙這個眼神單純的少年。
可能就是因為他眼神單純吧。
林天勉勉強強地給了自己一個完全沒有信服度的答案,但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這時候也就只剩下這唯一的計劃了。
“要不我們分頭——”
“沒事,我記得,我來帶你去找阿爸吧?!?p> 埃米利的聲音很清澈,人們常說語言的力量是強大,林天不得不承認,這句話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
“好……那就……你來帶路吧?!?p> 我一定是被人下蠱了。
林天表示自己頂不住了,這個人一定是對自己施加了什么魔法,不然他憑什么要對他這么言聽計從的。
聽到林天的回復(fù)后,埃米利伸過手牽住林天,在林天略顯呆滯的眼神注視下,他笑嘻嘻地解釋道:
“好孩子要好好牽著手,阿爸說這樣不容易走丟?!?p> 不是,合著您十七歲了還要你爸拉手手的是嗎?
林天感覺自己此刻化身成為了一座悲情的吐槽機器,有很多槽在心里很是不吐不快。
在埃米利的帶領(lǐng)下,兩人改變方向,步伐輕快地朝著雪原的深處前進著。
此時的雪原深處。
一只灰白色的雪兔正在雪地上覓食。
雖然身為夜行性動物,但雪兔的覓食是不分早晚的,在這種白天冷,晚上更冷的環(huán)境里,缺少天敵的雪兔在白天覓食的存活率反而更大。
雪兔在雪地上主要的食物來源就是草和地衣,這只雪兔顯然已經(jīng)餓壞了,本應(yīng)謹慎小心的兔子此刻正在撒開腿地狂奔著。
很快,它就在一片裸露出部分野草的雪地前停下,出于饑餓的本能,它快速靠到野草前,俯下頭啃食著。
啪嗒。
一聲輕響,察覺到問題不對的雪兔急忙蹬腿跑開,然而這個時候已經(jīng)遲了,對于一個優(yōu)秀的獵人來說,當(dāng)兔子低下頭啃食野草的瞬間,它就已經(jīng)是今天的午餐了。
“個頭還挺大的。”
阿布拉罕單手抓著雪兔那短短的、毛茸茸的耳朵,將其用力提起,看著這只貪食的雪兔毫無意義地撲騰著雙腿。
“就這一只,午餐就足夠了啊?!?p> 阿布拉罕單手收起捕獵用的陷阱,一邊走著,一邊在心里盤算著午餐到底要怎么料理這只頗為肥美的小雪兔。
雪兔也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掙扎沒有作用,逐漸停下了撲騰的動作。
“還挺聰明的嘛?省的我給你捆起來了?!?p> 要知道肉在跑動之后是會變酸的,如果雪兔求生欲強烈的話,阿布拉罕為了保證午餐肉質(zhì)吃起來不會太差,是要把兔子給捆住的。
埃米利和林天應(yīng)該已經(jīng)餓壞了吧?
阿布拉罕兩只手一邊提著快十斤重的雪兔,一邊握著一堆打獵用的道具,厚大的雪地靴踩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個深深的鞋印。
寒風(fēng)呼嘯著,阿布拉罕卻早已習(xí)慣了在這種環(huán)境下生活,時間長了甚至?xí)蟹N春風(fēng)拂面的錯覺。
塔噠塔噠。
身高將近兩米、身形魁梧的阿布拉罕走路的時候并不像林天那樣悄然無聲,靴子踩在雪地上甚至?xí)l(fā)出沉悶的聲響。
富有節(jié)奏的踏步聲彰顯著此刻的阿布拉罕的心情,必定是相當(dāng)?shù)剌p松且歡樂。
塔噠——
踏步聲驟然停止。
就像在協(xié)奏曲里鼓點突然消失了一樣,節(jié)奏消失了,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靜。
“誰?”
阿布拉罕大喊著,朝著四下無人的雪地,雖然雪原一如既往的平靜,但久經(jīng)廝殺帶給他的靈敏感知正在發(fā)出層層不斷的預(yù)警。
“不愧是你,阿布拉罕。”
尖細的贊嘆聲響起,阿布拉罕當(dāng)即轉(zhuǎn)身朝著聲源處望去,在空無一物的的視野中,一道灰蒙蒙的身影在無聲無息間浮現(xiàn)。
那是一個瘦弱的佝僂男人,枯黃的頭發(fā),干癟的皮膚,身上的衣服破爛得走在街上只會讓人認定是乞丐。
但他此刻正行走在寒風(fēng)刺骨的雪原上,赤裸的雙腳就這么直接踩在冰冷的雪地上,冷風(fēng)挾帶的雪花在飄向他的路上無聲融化。
佝僂男人帶著淡淡笑容,目光不停地打量著對面的阿布拉罕,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
“或者說,阿布拉罕·雷爾夫。”
“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布拉罕慢慢地調(diào)整著身體,就像一只被侵犯了領(lǐng)地的野熊,正準備一巴掌將入侵者拍成渣碎。
“欸?這就忘記了?”
佝僂男人嘴上滿是抱怨的說著,慢悠悠地伸手從腿側(cè)的綁帶上將閃著寒光的短劍抽出,毫無意義地擺弄了下短劍,他繼續(xù)說道:
“沒事,我會讓你記起來的。”
下一秒鐘,佝僂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隱身了?
這樣的想法沒有保持住半秒,一陣短促的破空聲如鷹擊般襲來,阿布拉罕猛地向后躍起。
嘶啦——
衣服被刀刃破開的聲音相當(dāng)?shù)剌p快,白茫茫的雪地上忽地染上幾滴血,就像臘月里盛開的紅梅。
“你的反應(yīng)變慢了,阿布。”
不到兩步的間隔,佝僂男人壓低著身形,伸出舌頭緩緩舔舐著短劍上血珠,就仿佛在品嘗著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般,臉上滿是愉悅的神色。
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阿布拉罕很確信自己從未認識過像這樣身形佝僂的人,且不說身形,光是這般年紀的人便屈指可數(shù)。
“你到底是誰?”
雖然前胸被劃傷了,但這不過小小的一道傷口,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影響,在見識到對方的手段之后,他反而對對方的身份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
“欸?這樣居然還沒辦法讓你回憶起來嗎?”
佝僂男人滿臉驚訝地說著,撇著嘴臉上流露出一副相當(dāng)難過的表情,似乎是為了慎重起見,他快步后撤著,退到了兩人相差十米有余的位置。
只見他昂起頭,將快遮蓋了半張臉的劉海輕輕向后梳起,一朵鮮艷的玫瑰花就這樣浮現(xiàn)在他的側(cè)臉上。
“是我啦,是我——”
男人的話還未說完,就像烏鴉嘶啞鳴叫的瞬間被人扼住了命運的咽喉,被迫停下了他略顯囂張的叫聲。
“你可真是急躁啊?!?p> 險之又險地躲開阿布拉罕的沖拳,男人又一次體會到了那種在鋼絲上跳舞的快感,他忍不住繼續(xù)挑釁道:
“太過急躁可不太受女孩子歡迎啊,小阿布。”
“給——”
“什么?”
佝僂男人側(cè)著身子,似乎是想聽清阿布拉罕說了些什么。
“給——我——死——”
盛怒至極的阿布拉罕就像一把加滿了子彈的勃朗寧重機槍,兇狠的拳頭如疾風(fēng)驟雨般朝男人打去。
騰挪,閃躲……
佝僂男人就像一條躲在泥地里的泥鰍,滑溜得讓人把握不住,阿布拉罕的每一次攻擊都被他以一個頗為極限的位置躲開了。
短短十秒鐘的時間里,阿布拉罕揮出了上百拳,揮動的拳影連成了一片密不透風(fēng)的黑色簾布,然而佝僂男人卻始終能在這重重拳影中保持一個毫發(fā)無損的姿態(tài)。
雪兔:這我不得趕緊溜?
阿布拉罕也意識到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猛地停下攻勢,在對方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際快速后撤。
武器不在手上,單憑自己的拳頭根本沒法打到對手,阿布拉罕在面對這種極端的情況下,唯一能想到的解決方法就是——
跑。
阿布拉罕表示:等我回去把‘碎星’掏出來,到時候再來找這幫陰魂不散的‘烏鴉’一個個砍了。
佝僂男:不對勁這個人居然開始動腦筋了,這不是我認識的阿布!
當(dāng)察覺到阿布拉罕逃跑的時候,佝僂男人的眼神呆愣了一秒鐘,反應(yīng)過來之后,便是兩個體術(shù)拉滿的怪物之間的速度對決。
潔白卻處處荒涼的雪原上,一道巨大的身影如同百米沖刺的獵豹般疾馳著,腳下的積雪在身后飛速揚起,人為地揚出了一場落雪。
而在他的身后,還有一道矮小的身形緊隨其后,落下的雪花紛飛著,在其周身便悄聲融化,雖然沒有巨大身影那般聲勢浩大,但無聲的力量往往更讓人感到壓迫感。
雪。
漫天的大雪。
在這場漫天的大雪里,這片荒無人煙的雪原上,誰也不知道這場對決究竟會以怎樣的結(jié)局結(jié)束。
游戲na
不會描寫打斗就不要寫啦,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髡叩哪硞€魔鬼朋友在看完本章之后的犀利吐槽,對此,作者表示以后只要能略寫,一定要把這憨憨的打斗略過去。 等我文筆大成的時候再來考慮寫打斗好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