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
林天站著暴躁大叔身前,此時的暴躁大叔已經(jīng)被里昂一拳打暈過去了,又看了眼還躺在地上的維克多,林天有點頭疼。
“你該慶幸我留手了,不然你現(xiàn)在看到的就該是具尸體了。”
里昂低下身抓著暴躁大叔的衣領,將其扛在肩上,對著林天說道:
“走吧,先帶他們回去找老板?!?p> 林天注視著仍舊躺在地上的維克多,思考了好長一會,直到里昂不耐煩地開口問他:
“你還站在那干什么?別跟我說你背不動他?!?p> “我有點擔心他會中途醒過來?!?p> 林天轉(zhuǎn)身望著里昂,臉上滿是輕松寫意的笑容,卻繼續(xù)擔憂地低沉詢問道:
“要不你再給他一拳?”
“啊,我已經(jīng)醒了,我已經(jīng)醒了!”
裝睡的維克多迅速從地上爬起,強忍著摔傷帶來的痛苦站立著,甚至有些站不穩(wěn),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林天:
“那個,能過來扶一下我嗎?”
“行吧?!?p> 林天看得出來他確實不是裝的,畢竟就連裝睡都表現(xiàn)得這么拙劣,就更別說裝瘸這種更高級的扮演了。
林天走過去,將維克多的一只手臂搭自己的肩膀上,對著前面的里昂說道:
“我們走吧。”
回到了約翰酒吧后。
在沙發(fā)上品著小酒的約翰看到他們幾個人,臉上有些驚訝:
“這么快回來,有什么收獲了嗎?”
里昂指著扛在肩上昏迷中的暴躁大叔,和站在一旁的維克多,說道:
“他們兩個就是最大的收獲了?!?p> “那這么說,收獲應該挺不錯的,能知道梅麗的下落了嗎?”
約翰躺在沙發(fā)上,手上的酒杯輕輕地搖晃著,在燈光下閃著妖異的光芒。
“倒也不能打包票,只不過這個人肯定是知道點什么的?!?p> 林天慢步走上前,手指著里昂肩上的暴躁大叔,臉上流露出帶著怨恨的笑容:
“審訊的時候,請務必讓我在旁邊參觀一下?!?p> 約翰倒是沒想到林天居然會有這種反應,雖然有些好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仔細一下跟他也沒啥關系,還是把問題留給那個人頭疼去吧。
約翰轉(zhuǎn)身朝著里昂說道:
“你帶著這兩個人去地下室,林天你可以跟著,不過一會問完了,記得過來找我,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p> 林天有點好奇是什么事,但遲疑了一下,沒有問出口,還是跟著里昂一起先走了。
跟著里昂,林天走下漫長的樓梯,來到了約翰口中的地下室。
與想象中的地下室并無任何差別。
昏暗的環(huán)境里,只有墻壁上掛著幾盞燈,照亮了燈下擺放的各種拷問工具,以及一間間鐵質(zhì)的牢籠。
正當林天還以為這個地下室沒怎么投入過使用時,身后的遠處傳來一陣鐵鏈挪動的聲響。
塔拉~塔拉~
雖然轉(zhuǎn)身望去的時候,因為過于黑暗而什么都看不到,但林天可以肯定,那邊一定是有不止幾個人被囚禁在鐵籠里。
“喂,出來干活啦?!?p> 里昂隨手撿了根鐵棍,一下一下地敲在一旁的牢籠旁邊,聲音傳出去很遠,林天甚至聽到了鐵棍敲擊的回聲。
“來了來了。”
伴隨著一聲回應,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從暗處緩緩走出,他隨意地撇了眼除了里昂以外的其他人。
冰冷的眼神讓林天差點誤以為現(xiàn)在是冬天。
老人隨即望向里昂,頗感興趣地問道:
“三個人?要問些什么有說嗎?”
“就兩個人,這個,還有那邊那個?!?p> 里昂隨手扔開手上臟兮兮、滿是血污的鐵棍,手指著肩上的暴躁大叔,還有躲在鐵籠旁邊瑟瑟發(fā)抖的維克多。
隨即又拍了拍站在身旁的林天,跟老人介紹道:
“這位可不是,等會他還要在你旁邊看你審訊呢?!?p> 老人聞言隨即又看了眼林天,似乎是從里昂的語氣中知道了什么,半是褶皺的面容微微舒緩著,朝著林天微笑著:
“那咱們現(xiàn)在就開始?”
“額,那就現(xiàn)在開始吧。”
其實林天挺想先吃個晚飯來著,畢竟從中午到現(xiàn)在連一口水都沒喝上,他感覺自己要是看完整個審訊過程,大概是沒啥食欲了。
——分割——
當尼克·派克在昏睡中被一盆水澆醒時,他猛地睜開眼看向四周,隨即便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了一個鐵質(zhì)的椅子上。
他掙扎了一下,綁在身體各處的鐵鏈發(fā)出雜亂的響聲,這讓他有些憤怒,他朝著漆黑的四周大喊著:
“人呢?人呢?”
“看來他貌似不太記得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個衣著破爛的老人,燈光下皺巴巴的皮膚看著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枯死的樹皮。
“沒事,這不是有您嘛,他很快就會回憶起來了?!?p> 跟在老人身后的,是一個穿著一身平民布衣的小孩,明明不過十二歲的面容,說出來的話卻讓他有些不寒而栗。
隨著他仔細地看了眼那個小孩,本來還有些遲鈍的大腦閃過一些模糊的情景,他驚恐地大喊著:
“是你,那個臭小鬼!”
“額——”
林天尷尬地站在原地,他剛還吹捧著老人,這個暴躁大叔轉(zhuǎn)手就給他想起來。
這還不是關鍵,問題是暴躁大叔的反應著實有點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林天對他怎么樣了呢。
可林天表示很冤,明明對暴躁大叔下了重手的是里昂啊,要不是他之前交代過,暴躁大叔怕不是直接就去見上帝了。
“看來這次審訊會比較順利啊?!?p> 老人頗有深意地看了眼身旁的林天,看得林天內(nèi)心一陣慌亂。
林天很想解釋一下這跟他沒有半點關系,他只是因為被騙了所以才會來這里看審訊,順便了解一下到底梅麗去哪了。
“審訊?你們要審問我?”
尼克坐在鐵椅子上萬分不安地扭動著,他感覺自己要是不把事情吐露出來,可能會死得很慘。
可是假如他真的把事情都說出來了——
老人和林天隨意地找了兩張椅子坐了下來,老人和尼克面對面地坐著,許久之后,老人開口道:
“先來第一個問題,我們問點簡單的。”
老人此時的表情出乎意料的慈祥,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和善感。
“先做個自我介紹怎么樣?這樣也方便我稱呼你?!?p> 雖然老人突然變得和善起來,但尼克卻也沒有就此放松下來,即便只是個簡單的問題,他也是唯唯諾諾地回答道:
“呃,尼克,尼克·派克?!?p> “哦,那就是小尼克了呢?!?p> 聽到尼克的回答,老人臉上的笑容不禁又燦爛了幾分。
站在旁邊的林天看著兩人的互動,特別是老人的反應,他隱隱感覺待會有某些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老人稍微整理了一下坐姿,本來還挺端正的姿勢變得松緩起來,老人倚靠在椅子上,雙腿交叉著,手疊放在腿上。
老人繼續(xù)問道:
“那小尼克,你認不認識梅麗小姐呢?”
“呃——??!”
一聲慘叫聲突然爆出,坐在一旁的林天差點沒給尼克嚇到耳聾。
只見尼克坐在椅子上瘋狂掙扎著,猩紅的血液濺落在衣服上,而血的源頭便是那根不停顫抖的左手大拇指。
林天再望向身旁的老人,便看見老人將手中鑷子夾著的指甲甩落在地,配上那副和善的面容,總有種怪異的和諧感。
林天:媽耶,這人啥時候掏出來的鑷子,還有這手速,專精拔人指甲二十年了吧?
老人依舊保持著和善的笑容,開口道:
“不要猶豫啊小尼克,你這樣會讓我很為難的?!?p> “你,你——”
十指連心,尼克剛才被老人瞬間拔下指甲的時候,差點沒痛得暈過去,雖然他感覺可能暈過去會更好。
“來,我們再來一遍,小尼克,你認不認識梅麗小姐呢?”
“認識?!?p> 手指上傷口還在不停地朝外噴涌著鮮血,鉆心的劇痛幾乎從未停止過,但尼克卻不敢再有半分遲疑了。
他很擔心這個變態(tài)的老頭,會在自己猶豫的瞬間把自己的食指指甲也給拔了。
“很好,很好。”
老人頗為認可地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著尼克,倒是把旁邊的林天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下一個問題,你和她是什么關系呢?”
“夫妻關系?!?p> 就在尼克剛把這個問題的回答說出來的瞬間,尼克便感覺到右手的大拇指上傳來一陣鉆心的痛苦,完全無法忍耐的他失去了意識。
“他暈過去了?!?p> 林天扭頭看向老人,此時老人手上的鑷子又夾了一塊指甲,老人端詳著鑷子上甚至只有一絲血痕的指甲,說道:
“沒事,把他潑醒就好了?!?p> 又是一次蘇醒,尼克醒來看到對面的老人和林天,當場嚇得滴滴答尿了一地。
“也許你感覺沒有什么,不過原諒下我有點小小的潔癖——”
林天單手捏著鼻子,空氣中的騷臭味很快就彌漫了周圍,這是件頗為讓人難忍的事情。
老人聽到林天的抱怨,倒也沒說什么,只是抬起手,一顆碩大的水球憑空出現(xiàn),直直地砸在尼克的身上。
冰冷的水沖刷著尼克的全身和腳下的地板,就連空氣也清新了不少。
“魔法師?”
尼克坐在椅子上顫抖著,在看到水球的時候,他甚至短暫地忘記了被強行剝?nèi)ナ种讣讕淼耐纯啵挥行牡滓黄耐蹧鐾蹧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