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發(fā)燒了
想想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秦瓷陷入沉思。
這一世的“小福包”竟然成了穆嫣然,前世的穆嫣然根本就沒有出現(xiàn)在承明殿的……
此時,一陣風吹過,頭頂?shù)墓鸹h落,秦瓷眼睛里流露出堅定。
前世父皇突然病重身亡是有原因的,就是因為年輕時候熬夜批改奏折,不愛惜自己身體,最后重病纏身,導致的英年早逝。
桂花羹正好養(yǎng)胃,她可以摘一些桂花給父皇做桂花羹!
……
承明殿中。
秦厲城三言兩語將大臣們趕走之后,繼續(xù)開始了批閱奏折。
忠善小心翼翼走上前,“皇上,奴才已經(jīng)把小公主送走了?!?p> “嗯?!鼻貐柍遣簧踉谝獾念h首。
過會,見忠善還不離開,皺眉問,“可還有事?”
“皇上,小公主離開前,讓老奴傳話說……”
“你管的還真寬,不要再跟朕提起她的事,一個臭丫頭而已?!?p> 一個毫無用處、甚至還會惹他生氣的臭丫頭而已,他一個不高興隨手可以捏死。
聲音冷颼颼的如同臘月寒風,忠善趕緊閉嘴退下。
嚶嚶,小公主,對方龍威太強,老奴招架不住,只能幫您到這里了!
秦厲城冷冷瞥他一樣,繼續(xù)批改他的奏折。
…
天色逐漸昏淡,琉璃燈燃起,窗外下起綿綿細雨。
秦厲城批完最后一張奏折,放下狼毫動了動手腕。捏起一塊碟子里的糯米滋,看得出神,糯米滋軟軟糯糯的,就跟便宜閨女的臉一樣……
讓人想揉捏搓扁。
半晌,他回過神,眉頭緊皺,怎么又想起那臭丫頭了。
“皇上,可是糯米滋不合口?”忠善見皇上面色不善的盯著糯米滋,關切問道。
“以后不要上這種看起來就讓人討厭的東西了?!鼻貐柍且蛔忠活D冷血無情的吩咐。
“……是?!?p> 外邊的雨愈下愈大,雷電交加。
“咚咚咚——”大門忽然被敲響。
忠善小跑過去把門打開,看到眼前的小姑娘,呆愣片刻,“小公主?”
秦瓷沖他甜甜一笑,“忠善公公,晚上好啊,我是來看父皇的?!?p> 說完,她小小的身子順溜的從忠善身邊繞過,來到秦厲城面前。
她獻寶似的從袖子里抓出一大把桂花,“父皇,這是我在院子里摘的桂花,做成桂花羹可以養(yǎng)胃哦,父皇胃不好,我做給父皇吃呀!”
秦厲城雙眼瞇起,不友善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冷聲道,“你怎么還在這?”
小丫頭渾身濕答答的,襦裙上還沾著幾片樹葉,跟落湯雞沒什么區(qū)別。
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起來格外可憐。
他嘴角上揚。
嗯,心情大好。
下邊的忠善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嘆氣。
皇上的快樂總是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秦瓷眼神撲朔,低頭扣弄手指頭,聲音嗡嗡,“我想著多給父皇做一些桂花羹,就忘了時間,父皇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上~”
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想多摘一些桂花來做桂花糕桂花餅,才樂不思蜀忘了時間的。
秦厲城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看了眼她落滿桂花的腦袋,難得起了興致,皮笑肉不笑,“你不僅長得美……想的也很美?!?p> 秦瓷:“……”
嘴巴一癟,眼淚匯聚到一起,她一言不發(fā)的盯著自家父皇。
難怪列國君王都想將父皇除之而后快,這嘴巴也太欠了。
父皇從來都沒有這么欺負過自己??!
人生不易啊。
秦厲城看到她在眼眶里打轉的金豆子,莫名覺得不舒服。
張口剛想把秦瓷趕走,眼前卻是一黑,“咳咳……咳咳……”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
秦瓷趕緊丟掉手中的桂花,跑到秦厲城身邊,用手給他順氣。
秦厲城眉頭一皺,咳的更加厲害,剛想甩掉小丫頭的手,只感覺到額頭被一只溫潤爪爪捂住。
是便宜閨女的。
他身體僵住。
良久之后,秦瓷皺眉嚴肅的道,“父皇,你發(fā)燒了!”
秦厲城一愣。
他倒是沒發(fā)現(xiàn),昏迷了三天才醒,朝政堆積如山,他早就把身體置之度外了。
“皇上,老奴這就去傳太醫(yī)。”忠善一聽皇上發(fā)燒,急急出去宣太醫(yī)。
太醫(yī)很快就被請來,仔仔細細給皇上號完脈,確定是發(fā)燒,于是寫了一副藥方給侍從,就恭敬退下了。
吃完藥之后秦厲城嫌嘴巴苦,他端起旁邊的水,放到嘴邊剛想喝,就被秦瓷給奪走。
他陰沉起臉,忍無可忍道,“干什么?”
兇巴巴的語氣加上兇巴巴的臉色,足以嚇哭一群奶娃!
可秦瓷現(xiàn)在格外硬氣!
“你都發(fā)燒了!不能喝冷水?!?p> “給朕?!?p> 他伸手要搶過自己的杯子。
秦瓷抱住杯子,“你,你別逼我離家出走!”
父皇真是一點不讓人省心,要知道大病都是由小病拖成的!
秦厲城一愣,倏地氣笑了,身子朝龍椅上一靠,“要走趕緊走,最好跑起來?!?p> 秦瓷跑到種著綠植的盆那里,將冷水倒掉,重新跑到父皇身邊,“父皇的激將法對我沒有用哦,父皇生病了,我要照顧父皇!”
她今天夜里絕對不會走的!
絕對不是因為害怕走夜路!
她仰著小腦袋,眼睛里寫滿了倔強,一副打死也不走的樣子。
秦厲城略微失神片刻,薄唇輕啟帶著幾分戲謔,“這么喜歡跟著朕?”
一旁的忠善第一百零八次嘆息。
小公主呀,皇上的兇名您沒聽過嗎?
竟然還敢一次次挑戰(zhàn)皇上的底線。
小姑娘用力點頭,秦厲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好?!?p> 忠善表情管理逐漸失控。
這還是皇上嗎?
秦瓷見父皇答應自己可以留下來了,喜不自勝,雙手用力爬上龍榻,剛想蹬掉鞋子,忽然一只手把自己拖下了龍榻。
秦厲城微笑:“你睡地上?!?p> 臟兮兮的小臭鬼,就應該睡地上。
秦瓷:“……”忽然覺得走夜路不可怕了。
最終,秦瓷睡到了忠善平常休息的小竹榻上,忠善這則是抱著被褥被趕出了承明殿。
忠善看著風雨肆虐的院子,心頭酸苦。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他。
……
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