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整整30個小時的火車,有最開始的害怕,到期待,再到快下車時候的平靜,因為胡蝶心里知道既然來了,即使是被騙了,那也得到BJ看一眼,小學(xué)時候課本里的BJ天安門是書本那樣嗎?還有送總理的十里長街真的那么長嗎?
廣播響起:前方到站,終點站,BJ西站,乘客請你提前拿好行李物品,準(zhǔn)備下車。
胡蝶準(zhǔn)備著東西,給男友小陳發(fā)信息:“我馬上就到站了,你在哪里等我”
:“我在西站的出口等你,你出來就可以看見我了?!?p> 胡蝶拎著箱子,背著書包,賣力得往前走,西站出來的人潮擁擠,扛著大包小包的農(nóng)民工很多,胡蝶心想,他們也都是來北漂的嗎?BJ真的是想象的那么好嗎?遍地是黃金,還是能大富大貴呢。
不過心里油然而生的就是心底那虛榮的自豪感,一會打電話回家的時候可以大聲告訴父母,我來到了BJ,那個只有在新聞聯(lián)播里能看見的BJ。
走過擁擠的通道,坐上了直梯,出口就看見了小陳,當(dāng)是胡蝶眼里冒著淚花,心里說出不來是委屈還是是辛酸,或者說是為了愛情的感動,胡蝶想過去和小陳擁抱一會,緩解一下心情。
小陳伸出手,接過了胡蝶手里的箱子,對胡蝶說:“一路是辛苦了”。
胡蝶為剛才自己那不要臉的心情感到尷尬,臉都紅了,在自嘲自己。
胡蝶邊走邊審視BJ西站周圍的建筑,這里的高樓比閩南的高,而且擁擠,幾乎沒有綠化,這里的天橋和立交橋好高,拎著行李上去多累啊。
小陳介紹著:這里就是BJ西站,你往回看,BJ西站的幾個大字顯目地立在高樓上,西站就像一座皇城,都是大理石,鐘鼓樓,看上去就猶然的敬畏。
胡蝶心里想著,果然BJ就是大城市,建筑都不一樣。跟隨著男友小陳等公交車,等的是855公交車,連公交車排號的數(shù)字都這么大,可想BJ有多大。
公交車來了,起點站,上車的人也特別多,小陳帶著胡蝶走到公交車最后排的位置,因為路程遠(yuǎn),只有一個位置了,小陳讓胡蝶坐著,他站著靠著箱子,胡蝶心里還是感動的,知道小陳心里在乎他。
公交車從BJ西站起,經(jīng)過廣安門,宣武門崇文門,八王墳,朝陽公園,望京SOHO,胡蝶聽著公交車售票人員的報站,歪著腦袋朝窗外看著,一切都那么新奇,慢慢的胡蝶就困了,打著哈欠。
男友小陳看見了,摸著胡蝶的頭頂說:“你困了,就睡會吧,坐公交車得一個半小時多呢?!?p> 胡蝶慢慢的點著頭睡著了,睡得那個香。
胡蝶感覺有人推她肩膀,睜開模糊的雙眼,聽著公交車報站了:“前方到站,順義古城東大街,請您拿好行李從后門下車,刷卡的乘客請貼卡。”
小陳拿著箱子,牽著胡蝶的手:“快起來,咱們到站了,要下車了。”
胡蝶和小陳在順義古城東大街吃了一碗炸醬面,第一次吃黃豆醬拌的炸醬面好不習(xí)慣,天也快漸黑了,胡蝶想回去休息了,沒有心情逛街,最主要的是,還沒有和家里說自己到BJ了,哥哥嫂子一定會擔(dān)心的。
小陳帶胡蝶到高樓出租屋里,屋里還有一位男友的同事,黎澤遠(yuǎn)。
澤遠(yuǎn)喜歡稱呼胡蝶為蝶蝶:“蝶蝶,我們公司都知道你了,聽公司的同事說,小陳到南方出個差,帶回來一個女朋友,我們都很羨慕呢,快進(jìn)屋?!?p> 胡蝶點頭微笑:“您好!”
小陳把箱子拿到南邊大的房間里,招呼胡蝶進(jìn)去,胡蝶把東西放下,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哥哥報平安。
哥哥只是簡單說了句:“到了就好,早點休息吧,記得給爸媽打個電話。”
胡蝶知道哥哥嫂子和父母一樣,心里都挺不愿意胡蝶到這么遠(yuǎn)的城市來工作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么遠(yuǎn)的,他們連找尸體都不知道哪里找,這是后來胡蝶回娘家過年的時候,聽父母他們談起當(dāng)是的心情的,那時候胡蝶心里一萬個不是滋味。
胡蝶撥通了家里的固定電話:“喂,是媽媽嗎?我到BJ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小陳住的地方了,挺好的,住的也挺好,你就放心吧?!?p> 電話那頭是爸爸的聲音:“小蝶,是爸爸,你媽媽還在生氣,不愿意接你的電話,你平安到就好,早點休息,記得受委屈了就給爸爸打電話,你們過年還回來嗎?”
胡蝶哽咽了,淚花模糊了雙眼:“回,我和小陳都回來。先這樣爸爸,我收拾一下東西?!?p> 胡蝶掛了電話,眼里汪汪得流,她不敢大聲哭,屋子里還住著別人。小蝶心想,我是多么地不孝,大學(xué)一畢業(yè)就瞞著父母談男朋友,還走到千里之外的北方來上班。這也更加堅定了胡蝶想要在這個城市里闖下一番事業(yè)再回去的決心。
胡蝶簡單洗漱,準(zhǔn)備睡覺,男友小陳拉上了門簾。
小陳很自豪地說:“這是公司給租的房子,有六十幾平米呢,公司買了給員工都買了廚房用具,連冬天的暖氣費公司都給交。也都是兩個同事住一個套房,咱們可以買菜自己做飯,咱們自己不用租房子,可以存點錢?!?p> 胡蝶這時候才想起,在福建只顧著和男友談戀愛了,連對方的家里情況都從來沒有問過:“小陳,你和我說說你家里的情況吧?!?p> 小陳兩只手抱著后脖子,躺在枕頭上:“我家在浙江的一個農(nóng)村里,家里還有一個哥哥和姐姐,姐姐已經(jīng)出嫁了,嫁得不遠(yuǎn),還有一個哥哥,在上海陪著父母租了個小門市做鋁合金,就是做窗戶和做樓梯的扶手欄桿。也只有過年的時候才回老家,家里供我上大學(xué),供姐姐上高中,也沒有什么錢。”
胡蝶心里大概有點數(shù)了,兩個人都是農(nóng)村出來的窮孩子,一切都得靠自己,關(guān)鍵是胡蝶上大學(xué)的時候還借了親戚朋友的錢,這錢得先還上,所以得盡快找到工作,突然到家了,躺在床上也就身體放松下來了,困意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