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是善茬
唐棠睡著的時候,這案子聽了個七七八八。
當事雙方,互看不順眼多年。
在唐棠成為準瑞王妃后,矛盾升級,幾乎到了見面就掐的地步。
加上春日賽馬會上,蘇白靈對唐棠的馬動了手腳,導致唐棠墜馬摔的相當難堪,這仇就結的更深。
數(shù)天前,蘇白靈給原主送了個請?zhí)魏?p> 原主赴約后,就發(fā)生了中毒事件,隔壁聚會的公子哥和包廂外路過的甲乙丙丁,都表示當天聽到過屋內兩人的激烈爭吵。
加上,房間里所有器件都沒事,獨獨在唐棠的茶杯上檢查出了砒霜。
所以,蘇白靈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之后更是巧了,大理寺在蘇白靈院子里,搜出了半包砒霜,人證物證可謂俱在。
不過本尊在那大喊冤枉,拒不認罪,人證物證也就顯得有點空乏無力了。
加上丞相護短,大理寺后續(xù)又再查不到任何證據(jù),事情便始終沒有定論。
而忠勇侯府這邊,也不是吃素的,政治宿仇加上害女之恨,唐家人弄死蘇白靈的決心相當強烈。
于是,兩方勢力持續(xù)拉鋸,矛盾日益升級,已經到了在早朝上,一個往死里打舌戰(zhàn),另一個祭出佩刀的地步。
唐棠躺床上那一陣,腦子里反復尋味,就是那所謂的人證物證,最后得出結論:蹊蹺。
顯然,但凡蘇白靈腦仁能有花生仁大,都不能約在這種地方下手。
其次,即便這小姐姐腦仁真沒花生仁大,事后那砒霜也不該大剌剌放院子里不處理。
這些都是明面上的不合理。
還有個隱形不合理點:既然兩人不對付,這場約會又是怎么來的。
一個肯發(fā)帖,一個肯赴約,相當奇怪不是嗎?
因為這一連串蹊蹺和不合理,唐棠于是來了。
站在案發(fā)現(xiàn)場,職業(yè)敏銳讓她第一時間皺了眉。
這里被嚴重破壞過了,光入門處地攤上厚厚的灰土,就知道這些天進進出出了多少人。
看向案件中心的茶桌,她也沒抱太大希望了。
“現(xiàn)場大人都來查過了嗎?”她開口問。
蔣中寧回:“仵作來過幾次了,毒是在二小姐杯子上被發(fā)現(xiàn)的,也只有二小姐的杯子上沾了毒,二小姐還記得那天,除了你自己,還有誰接觸過你的杯子嗎,當時房間里,是只有你和蘇小姐吧?”
蔣中寧想盡快結案,于是這問話,又帶了三分引導的意思。
結果唐棠依舊沒往他那道上走,自顧自走到茶桌邊:“不記得了,是這茶杯吧?!?p> 循著她的目光,是一只紫砂杯,蔣中寧點點頭:“是,這就是那只有毒的茶杯,也是當天二小姐用的茶杯?!?p> 唐棠看到那茶杯,好看的眉頭就擰成了結。
蔣中寧小心觀察她的表情,捉摸不定這姑娘心里想什么。
照理說,當時屋內就來她倆,兩人的爹朝堂上是死對頭,兩人自個兒又不對付,咬死說對方下毒不就行了,搗鼓啥呢。
京城里關于這姑娘的傳聞,可沒一條和“善茬”沾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