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觸及逆鱗
誰能和一個大病初愈,還沒好透的人計較了?
秦瑞陽這理由合情合理,糊弄打發(fā)都好使。
但也分對象。
比如對方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秦琪陽,那就不好使了。
今兒他在唐棠這丟了面兒,他豈能善罷甘休。
也無所謂什么風(fēng)度不風(fēng)度,直接一句:“腦袋不好使,就別領(lǐng)出門?!?p> 說完,又相當(dāng)刻薄的斜膩了秦瑞陽一眼:“自個兒吃不起四喜酒樓,叫娘們帶著來吃軟飯,丟人都要湊作對,你兩真是絕配?!?p> 唐棠一怔,幾個意思,堂堂皇四子,吃不起一頓飯。
很快,一個更尖銳的聲音不無諂媚的響了起來:“二爺,我可是聽說,四爺吃不起的酒席,唐棠都拿來喂狗呢,真是人不如狗啊?!?p> 那是秦琪陽身后一個跟隨,穿的人模狗樣,不像一般隨從。
另一個,尖嘴猴腮的聞言,生怕趕不上另一個討主人歡心一樣,緊跟著道:“四爺這傍上了唐家,可算是抱上了一條粗壯結(jié)實的大腿了,前途不可限量啊,大貴在這,先給四爺?shù)缆暪补病!?p> 先前那隨從不甘示弱,忙跟著作揖:“大富也給四爺?shù)缆暪擦??!?p> 這三人,唱的一出好戲。
唐棠“躲”在秦瑞陽身后,敏銳的感覺到這美弟弟的后脊背曲線開始繃緊了。
他必定很是不爽。
然而他表現(xiàn)的太過淡定。
那寵辱不驚,處事不變,真不是少年老陳那么簡單了。
但聽他微微一笑:“許在諸位心里,唐家家大業(yè)大,竟能趕上我皇家?還是諸位覺得,王爺?shù)馁旱?,少到支不起一頓飯?!?p> 這一句,給人懟啞口無言了。
唐棠給秦瑞陽暗暗點個贊。
這囂張三人組,明著暗著諷刺秦瑞陽攀高枝,可根本沒搞清楚,這梁國最高的枝,到底是哪一條。
秦瑞陽這屬實是在提醒他們,說話要過腦子。
然而這一提醒的直接后果就是,秦琪陽惱羞成怒了。
他仗著嫡子身份,嬌縱慣了。
皇城根下,向來只有他給人難堪的份。
幾時輪得到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叫他丟臉。
于是,最是尖酸刻薄的話,便再也忍不?。骸扒厝痍枺闼銈€什么東西,敢這樣同本王說話。你別忘了,如果不是祖宗規(guī)矩,你一輩子都是個南疆蠻子。不,就算因為選太子,你回京了又如何,幾個月后照樣滾蛋,帶著這腦袋有問題的唐家小姐,一起去做南疆蠻子?!?p> 旁人聽著,都覺得難聽。
然而秦瑞陽依舊云淡風(fēng)輕,只是脊梁骨繃的更直了。
“二哥,我既尊你一聲二哥,也請你對我放尊重點?!彼F骨錚錚,不卑不亢。
然而對方眼里,滿是不屑。
“呦,尊重,大富大貴,他跟本王提尊重,一個庶人,不,一個罪人之子,也不想想自己擔(dān)得起本王的尊重嗎?”
秦瑞陽的拳頭,幾乎是在秦琪陽提到罪人的時候,就捏緊了。
唐棠意識到,他真正的逆鱗,讓觸到了。
顯然對方打蛇挑了七寸,語氣更囂張了:“生氣了?嘖嘖,跟本王談兄友弟恭,談尊重,你也配,你不瞅瞅自己骨子里,流的是什么臟血,還是你在南疆這么多年,忘了自己是個什么出身,本王就不吝這點口水,提醒你一下,你母親,是個罪人,你母親一家,更是犯下貪污重罪滿門抄斬。你為何被流放去南疆,便是父皇瞧著你這張臉,就厭棄,京城沒人歡迎你,你還當(dāng)自己是顆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