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郁悶至極
一聽,皇貴妃立馬道:“這屋內(nèi)怎可見明火,走水了怎么辦?今年的新炭,內(nèi)務(wù)府沒給你們分下?”
云香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敢做出太委屈的樣子,只平靜道:“說是還不冷,晚些再去領(lǐng)?!?p> 皇貴妃皺了眉,卻沒說什么,只喊了她的貼身婢子出來,叫人去椒房殿把銀籮炭拿來。
吩咐完,兀自回了屋。
云香一看這態(tài)度,內(nèi)心失望至極。
淑妃看出來了,更哀涼了:“呵,你以為跟皇貴妃說這些有什么用,內(nèi)務(wù)府這樣對待咱們,左右不過是咱們失了勢,咱們以前同皇貴妃也沒什么交情,她眼里又是瞧得清的對本宮的不屑和厭惡,怎可能替咱們出頭?!?p> 云香真想沉沉嘆口氣。
但是她不能。
她只能安慰淑妃:“雖說差了點(diǎn),過冬的炭火,總會發(fā)下來的。”
淑妃苦中作樂:“是啊,這難挨的冬天,也總會過去的?!?p> *
唐棠醒來,半個(gè)時(shí)辰后的事情了。
不見秦瑞陽,忙問。
確定人不是回去跪著,而是處理完傷口就出宮了,她松了口氣。
但是何芝蓮看她的眼色很是閃爍,她又有些忐忑。
從淑芳殿離開,回唐家的路上,唐棠才知道,何芝蓮為什么目光心虛一樣不敢看她。
原來高家的事情,折騰半天,皇貴妃給出了意見:算了。
她說:“寶兒,咱們就聽了娘娘的話,王爺那邊,娘回頭親自會去勸?!?p> 她說:“原本跟高家撕破臉皮,就是不明智之舉,這事情還交辦到皇后手里,想要公允是不可能的,這頓罰跪就最是能說明了。”
她說:“高閣老雖已退任,但其在朝中網(wǎng)織密布的人脈眾多,非要追究到底,到時(shí)候就不是得罪高家那么簡單,而是給皇后和高家結(jié)盟,提供了條件?!?p> 她說:“寶兒,皇后這些年在朝前宮后,為琪王經(jīng)營布置,再得高家人脈勢力,琪王必如虎添翼。眼看著冊立太子,或許就是這一陣的事情了?!?p> 她說:“琪王難堪大任??!真當(dāng)選太子,朝堂之禍,百姓之悲哀啊?!?p> 她說:“于公不論,一旦琪王得勢,唐家必是他心頭大患,除之后快。”
她最后說:“對不住,寶兒,娘不該信誓旦旦的跟你保證一定讓高家付出代價(jià),是娘想問題不夠透徹,是娘草率了。”
唐棠一路聽她說這說那。
“算了”的理由說了一萬個(gè)。
每一個(gè)都很有道理。
可這每一份道理就跟鉛塊一樣,碼在她的心臟上,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唐棠一口老血,都快給壓出來了。
郁悶,無比郁悶,十分郁悶,相當(dāng)之郁悶。
郁悶的她,一路無言。
壓根不知道說什么。
她不能違心表示理解。
也不能寒心責(zé)備她娘。
這事兒給她整的,煩躁壞了。
胸腔里滿是濁氣,被亂遭的情緒積壓著,噴薄就要往外出,想罵街。
她忍著。
忍著。
終于忍到馬車出了宮門,她叫停了車子。
她的一路沉默著實(shí)叫何芝蓮拿捏不準(zhǔn)她想什么呢。
結(jié)果看她要下車,立馬擔(dān)心:“寶兒,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