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冰原之花
今日一大早,天才剛剛亮。姚若翎本想著在水靈殿到處走走,順便煮點紅豆粥吃。
剛繞出主屋,就看到一個陌生男人站在會客殿的門口。
他神色凝重,沒有進(jìn)去。
河玉站在他旁邊說著什么,剛好抬眼看到了姚若翎。她朝男子微微點頭,就往姚若翎那邊走去。
“夫人,還沒來得及告知你,冰神大人的式神來了?!焙佑褡叩揭θ趑嵘磉?,小聲地道。
寒清言的目光也落到姚若翎身上,他尊敬地抬手行了個禮,姚若翎剛起床還有點懵,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只能朝他點了下頭。
“河神大人呢?”姚若翎輕聲在河玉耳邊問。
“沒在殿內(nèi),不過正在回來的路上了?!?p> 冰神的式神來做什么?
姚若翎猶豫著往寒清言那兒去,“冰神大人的式神?請問怎么稱呼呢?”
“河神夫人您好,在下寒清言?!焙逖砸琅f彬彬有禮,看起來并沒有敵意。
姚若翎臉上掛著待客的笑容,她推開殿門,“清言,進(jìn)去坐著吧,河神大人正在回來的路上了。”
寒清言沒有進(jìn)去,反倒是抬手作揖道歉,“沒能在春節(jié)期間來拜訪,請恕在下無禮。”
“???”姚若翎驚了一下,“小事小事?!?p> 就算已經(jīng)接見過不同的神,但姚若翎還是不擅長處理和單淑玉有關(guān)的事情,她招手讓河玉上前來,“河玉你招待好客人,我去看看河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夫人且慢?!焙逖越凶×怂拔医袢諄聿皇菃握液由翊笕说?,希望夫人您也能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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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祁墨河就真的趕回來了,見到姚若翎一言不發(fā)地坐在殿內(nèi),雙手不安地放在膝蓋上。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做錯事情被罵了。
“清言,找我什么事?”祁墨河剛進(jìn)門,還沒坐下就急著開口問。
“河神大人好?!昂逖韵仁瞧鹕硇卸Y,但祁墨河很快擺手讓他坐下。
“冰神大人的頭痛癥又犯了,春節(jié)期間我一直在殿內(nèi)照顧,所以沒來得及到水靈殿拜訪?!?p> 頭痛癥?姚若翎疑惑地歪著腦袋。
“……”祁墨河皺起眉,沒有說話。
“在我沒留意的時候,她把酒神大人釀制的冰酒喝完了。釀制冰酒需要一種叫冰原之花的藥材,我也去盡寒山尋過,只見到了一朵。”寒清言頓了下,“但我沒能摘下?!?p> “你是來找我摘花的?”祁墨河疑惑地問,他也知道單淑玉頭痛癥的狀況,只是這近千年以來,他都沒聽說過了。
“不是。”寒清言搖頭,“在找冰原之花的途中,暴風(fēng)雪非常強烈。但我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原以為是風(fēng)聲太大,但仔細(xì)聽的話可以聽到是有人在唱歌。”
姚若翎好像也能感受到極寒似的抱緊了雙臂,暴風(fēng)雪中怎么會有人唱歌呢?
“而且歌聲在我靠近冰原花的時候,是最清晰的,仿佛是那朵花在唱歌一樣。以前我摘花的時候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明白事有蹊蹺,我便沒有動手了?!焙逖岳^續(xù)解釋著。
“上次摘花是什么時候?”祁墨河問。
寒清言突然苦笑了一聲,“也有五百年了。您也知道的,我一直在限制冰神大人的飲酒量,本以為她已經(jīng)能戒掉了,沒想到…”
“沒有酒是能治病的,這次或許是讓她減少依賴的好機會。”祁墨河看起來并不關(guān)心似的,但他的眉目卻沒舒展開。
姚若翎左右看了下兩人,明白他們之間肯定有過一些不愉快的故事,“冰原之花除了釀酒,不能用于制藥嗎?或許找藥神,會有辦法呢?”
藥神…寒清言像是聽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嗯,這是后話了。我這次來也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想河神大人您去調(diào)查一下這雪地的歌聲。這本來該是冰神大人的工作,但她現(xiàn)在頭痛欲裂,沒有辦法離開宮殿?!焙逖猿谅暤?。
他把自己調(diào)查得到的消息都告訴了祁墨河兩人。
盡寒山非常巍峨,常年有暴風(fēng)雪,除了一些老道的采藥人,一般不會有人上去,所以這山上的歌聲一定有古怪。
他問過上山采藥的人,他們大部分人都說聽過這個歌聲,有人說聲音是男的,有人說是女的。采藥人還說這是雪妖在唱歌,為了吸引采藥人深入雪山,從而迷失。然后雪妖趁此機會吸取采藥人的壽命,以此長生。
從此之后每當(dāng)他們在雪山上聽到歌聲,就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原路返回了,否則很有可能會斷送性命。
“真的有人為此送命嗎?”祁墨河仔細(xì)地聽著他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后才緩緩開口。
寒清言點了下頭后又猶豫著搖搖頭,“不確定。我見到采藥人住的村子里,有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人。據(jù)他們村子里的人所說,這位老人原本非常硬朗精神,村里的藥郎都是他帶起來的。但在一次上山采藥回來后,就染上了嗜睡之癥,每日醒來的時間不會多于兩個時辰?!?p> 這與自己父親的病狀簡直一模一樣,姚若翎瞪大眼睛看著他,但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看來這山上確實有邪祟之物,如果真的會吸取人的壽命,定要盡早鏟除。”祁墨河眉頭緊鎖。
冰原中的河流很容易凍結(jié)成冰,所以祁墨河也很少會往雪山上走,如果雪山上真的有邪祟,或許他還不能從容地應(yīng)對。
所以他本來想讓姚若翎就待在殿內(nèi)的,可沒想到還沒開口姚若翎就抬手說自己也要跟著去。
“此行并非玩樂,而且只有我們兩個,你跟著去可是很危險的。”祁墨河冷聲拒絕。
姚若翎堅決地?fù)u頭,“不。清言剛才說希望我也在場,言下之意是讓我也跟著去對吧?”
她還朝寒清言使了個眼色。如果這件事真的與父親的病有關(guān),她必須要調(diào)查清楚。
祁墨河怒視了寒清言一眼,“此話何解?”
“河神大人稍安勿躁,村民口中的雪妖可男可女,夫人在場的話,則更有可能吸引它出來。畢竟沒有妖怪不怕神明或是神明的使者吧?”寒清言也沒被祁墨河嚇住,反倒是替姚若翎說話。
“沒錯,我是一個凡人,肯定更能把他引出來?!币θ趑釒颓坏溃岸疫@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必須要去。”
兩人有點意外地看著她,還以為她非常的在意單淑玉的身體狀況。
“沒想到河神夫人竟然對冰神大人如此上心,冰神大人還老是說您的不是,我都有點過意不去了?!焙逖蕴肿鹁吹氐?。
“……”姚若翎愣了下,也不好解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