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者略微?首,隨即,目光觸及到后方一道身影時,心中似乎回想起什么,眼中閃過一絲驚奇。
“你過來?!?p> 冬陽目光平靜的注視著老者,心下卻陡然一驚,難道自己暴露了?
雖然他確定昨日絕無第五人在場,但身處這奇幻的世界,絕不可以常理度之。
眼下四周環(huán)境閉塞,以他一階初期的實力,絕無逃脫的可能,如若暴露便只能殊死一搏。
壓下心緒,冬陽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走到老者跟前,躬身行禮。
“長老?!?p> “我記得你此前并未開辟獸宮,便已成為我藥劑堂的一位初級藥劑師,煉藥天賦實屬不錯?!?p> 聽聞此言,冬陽心中悄然一松,思緒變幻,不免暗自啞然,倒是自己被此事驚擾的有些風(fēng)聲鶴唳,說到底還是心性差了一些。
“長老過譽(yù),弟子不過僥幸罷了?!倍柟Ь椿氐?。
“是不是僥幸,老夫自有判斷?!?p> 老者顯然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眼中略微有些失望,隨即,又面色無奈的擺了擺手。
“罷了,我觀你獸宮已開,不知獸宮所成何等品質(zhì)?!?p> 冬陽目光回轉(zhuǎn),略微沉吟后說道:“回稟長老,弟子獸宮所成是為上品,八成。”
此言一出,四周頓時一片嘩然。
“居然是上品。”
“冬陽師兄修煉天賦竟也如此驚人。”
“雖然是八成,但也絕非常人能及?!?p> ……
就連老者身后的青年也露出驚訝之色,朝冬陽投來好奇的目光。
見眾人如此反應(yīng),冬陽心中也是一驚,好在方才略有遲疑,未將真實情況和盤托出。
如若不然,定會引起宗門軒然大波,甚至還會引來一些隱藏在幕后的大佬關(guān)注。
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根本無所遁形,最終識海秘密暴露,結(jié)局也逃不過殺人奪寶的戲碼。
但他為何不慌稱是中品獸宮?
五年間,冬陽雖未開辟獸宮,但靈師界的一些基本常識,也已盡皆了解。
雖然上品獸宮與極品獸宮相差一個位階,但合體后的形態(tài)并無差異。
中、下品獸宮與極、上品獸宮之間,除了馭使的實力有所差異之外,最大的不同便是合體后,有無靈獸虛影,又稱獸靈。
獸靈的存在,不僅可用來區(qū)分獸宮的品質(zhì),其最大的優(yōu)勢便是提高靈技的威力,從而提升斗法威能。
冬陽日后,難免會與宗派弟子發(fā)生爭斗,獸靈之事根本無法隱瞞,一旦暴露不免會引起一部分有心人猜疑。
還不如主動承認(rèn),雖然已經(jīng)泛起一些波瀾,但近來宗派精英弟子遇害,已經(jīng)將大部分人的目光吸引,相對而言,此事倒是有些無足輕重。
灰袍老者顯然也未曾預(yù)料,本是無心隨口一問,誰曾想是這等結(jié)果,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在此詢問。
“咳!安靜?!?p> 灰袍老者抬手打斷眾人,如今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也沒啥好后悔的。
要怪就怪這小子!
心中雖然無奈,但眼前這位心思頗為謹(jǐn)慎的弟子,已經(jīng)得到了他的認(rèn)可。
幾年前,能以凡人之軀成就藥劑師,天賦已經(jīng)極為罕見。
而今更是,隱忍多年成功開辟上品獸宮,這份心性更是極為難得。
如此寶藏弟子站在面前,豈能拱手讓人?
思緒梳理清晰,老者頓感心情舒暢,當(dāng)即大手一揮,神色威嚴(yán)的說道:“冬陽,你可愿拜吾為師。”
冬陽內(nèi)心十分詫異,方才這位李長老神情之中,對自己還不甚滿意,轉(zhuǎn)眼便又要收他為徒,其人心思他一時間也揣摩不透。
轉(zhuǎn)念一想,似乎這并不影響,他決定成為一名高級藥劑師的弟子。
“弟子冬陽,拜見師尊?!?p> 冬陽雙膝跪地,朝著灰袍老者,恭敬的行了一個拜師禮。
“好?!?p> 老者面色浮現(xiàn)出一絲紅潤,目光炯炯的注視著眼前這位新收的弟子,神情十分滿意。
“既然如此,你暫且退下吧,明日再跟隨你師兄來我洞府?!?p> 老者一邊說著,一邊向冬陽介紹著其身后那位和煦青年。
冬陽抬頭,兩人雙目而視,后者微微點(diǎn)頭示意,隨即二人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藥劑堂。
周圍弟子見二人離去,連忙將冬陽合圍,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盡皆關(guān)懷的問候著。
冬陽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雖然內(nèi)心十分抵觸,但也滿臉微笑的一一應(yīng)和。
無論哪界,只要地位得到提升,從不缺追捧與恭維的聲音,不過是人性罷了。
在眾人的另一邊,白袍青年獨(dú)自站在原地,目光緊緊的注視著遠(yuǎn)處的背影。
雖然面色毫無波瀾,但緊握的雙拳,卻顯示了他此刻內(nèi)心的翻涌。
白袍男子一聲輕哼,隨即,轉(zhuǎn)身朝著殿內(nèi)深處走去。
半晌之后。
經(jīng)過冬陽的一番勸解,眾弟子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正當(dāng)冬陽略微松氣時,突然一位弟子再次折返。
“不知文兄還有何事?”冬陽面色疑惑的詢問道。
此人名喚趙文,雖身處藥劑堂,但煉藥天賦著實一般,直到現(xiàn)在冬陽都十分好奇,當(dāng)初此人是如何混入藥劑堂的。
雖然長得一副賊眉鼠臉的模樣,但為人十分圓滑,明面上也從未得罪于人。
人緣還算不錯,宗門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他總能第一個知曉,這也使得其他弟子總戲稱他為趙靈通。
趙文并未直接作答,而是徑直走到冬陽身邊,附耳輕聲說道:“師兄還需小心張清此人?!?p> “哦,這是為何?”
身在藥劑堂多年,冬陽早已與眾弟子相識,雖無親密來往,但也未曾交惡,不過是共事一處罷了。
眼下聽聞趙文此言,心中確實十分疑惑。
趙文左右顧盼,確定四下無人,當(dāng)即便將剛剛白袍青年異樣的舉動講述了一遍。
過程中也并未添油加醋,見冬陽陷入沉思,隨即又補(bǔ)充了一句。
“以往師兄不在時,此人也曾對師兄多有微詞,雖表面并無惡意,但師兄還需對此人留個心眼?!?p> “師弟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見不得此等陰暗小人?!?p> 說罷,趙文便要拱手離去,最后臨走前還不忘說道:“師弟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讓師兄一直蒙在鼓里,希望師兄不要誤會。”
“師弟多慮了,在下并非不明事理,若此人真如師弟所言這般,倒是欠師弟一個人情了。”冬陽臉上露出笑容,拱手說道。
話題結(jié)束,兩人各自回到密室。
身為一名初級藥劑師,冬陽在藥劑堂內(nèi)有著獨(dú)立的密室,這是其他藥劑師學(xué)徒所沒有的待遇。
密室內(nèi),布置十分簡潔,一張床榻,一個藥柜以及中央矗立著一尊三尺高的藥爐。
冬陽此時正盤坐在床榻上,回想著剛剛的談話。
他也并非一無所知,畢竟多年共事之下,此人對他頗為疏離,但冬陽也一直未曾多想。
如今事情原由探明,冬陽自問從未得罪于他,實在想不通為何對他這般抵觸。
罷了,只要此人不主動招惹自己,他也不會挑明此事,不過呈些口頭之快,他并不在乎。
將心緒壓下,冬陽打算修煉一番,煉藥的任務(wù)他早在月初便已完成,為了以防他人猜疑,冬陽經(jīng)常會待在藥劑堂內(nèi)修煉。
根據(jù)藥劑師規(guī)則,只要成功煉制出一種初級藥劑,便可成為一名初級藥劑師,當(dāng)初冬陽憑借著一劑強(qiáng)身液成功晉級。
其后多年,又先后掌握三種藥劑,但被人所知的就只有兩種,另外一種則是聚魂液。
一旦成為初級藥劑師,就必須進(jìn)行強(qiáng)制三年的宗門任務(wù),畢竟是宗門培養(yǎng),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