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歡宴
“不好意思啊,阿貝多,又得麻煩你了?!?p> 在阿貝多的工作室內(nèi),破損的騎士鎧甲被安置在了工作臺上,看著那碎裂得不成樣子的手鎧,艾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盔甲的其他部位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壞。
“沒事的,修復鎧甲可比修復可莉的惡作劇要簡單得多?!?p> 阿貝多淺淺一笑,完全沒有在意時候,他又補充道:
“放心吧,艾琳小姐,無論損壞多少次,我都會讓盔甲恢復如初的?!?p> 正說著,阿貝多轉(zhuǎn)過身去開始著手修復工作,臉上的笑意更濃,含義也變得復雜起來,但艾琳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誒呀,那多不好意思!”
聽到他這么說,艾琳感覺更不好意思了,但不得不說,阿貝多果然是自己的好兄弟!真的太給力了!
其實艾琳也不希望每次都把盔甲搞成這個樣子,要怪也得怪那讓艾琳又愛又恨的毀滅力,每次使用的時候,除了身體要承受巨大的負擔以外,還會嚴重地損壞盔甲。
其實阿貝多給她造得這件盔甲非常堅固,常規(guī)武器根本無法傷它分毫,每次戰(zhàn)斗的時候,盔甲的損壞也大部分來自于毀滅力,而不是敵人的攻擊。
也得虧了這件特的質(zhì)盔甲,如果是常規(guī)的衣裝,恐怕隨便使用一次毀滅力都能讓自己瞬間爆衣,那場面,想想都尷尬……
想到這兒,艾琳就更要感謝阿貝多了,當然,她也由衷地希望自己能盡量少用這項能力,作為最后的殺招,還是不要輕易放出來的好,也能少給阿貝多添些麻煩,每次都拜托人家多不好啊。
就在這時,阿貝多接著開口道:
“嗯,有必要再強化一下,艾琳小姐,我一定會想辦法讓毀滅力對盔甲的損傷降到最低?!?p> “別別別,不要再在這件盔甲上費心思了,你已經(jīng)幫了我太多,真的不用了!”
艾琳連連擺手道,見阿貝多對她這么好,艾琳感覺自己受寵若驚,甚至變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艾琳小姐,其實,這也是我探索煉金術的一種手段,每次強化盔甲,都會豐富我的實驗數(shù)據(jù),幫助我進一步提高自己的能力?!?p> “哦……這樣啊?!?p> 艾琳意識到阿貝多在給自己找臺階下,于是,她撓了撓頭附和道。
就在艾琳抬起手臂的時候,阿貝多微微皺緊了眉頭,眼中流露出關心的神色。
艾琳馬上意識到他在看什么,便笑著擼起了自己的衣袖,在她潔白的手臂上赫然呈現(xiàn)出幾道駭人的傷疤,看到那些傷疤,阿貝多的身體幅度極小地地顫抖了一下。
“害,這也是難免的事,畢竟每次使用毀滅力的時候,最先受傷的肯定是手,沒有疤才奇怪吧,我倒是覺得,身上有幾道疤還挺帥的?!?p> 正說著,艾琳有些得意地將傷疤在阿貝多的眼前晃了晃,阿貝多也被她的反應逗笑了,緊繃著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點。
“艾琳小姐,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將這些傷疤清除,畢竟這會影響到你的形象?!?p> “害呀,不用不用……至少,現(xiàn)在不用?!?p> 艾琳很堅決地擺了擺手,但話說到一半,她的神情卻突然變得復雜起來,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
“不美觀倒也是事實,不過嘛,如果真的要清除的話,我希望等到自己不再需要戰(zhàn)斗的那天?!?p> 艾琳原本想得很簡單,只要戰(zhàn)斗沒有停止,受傷也是無法避免的,傷疤去掉了也會有新的傷疤再留下,既然如此,去掉它干嘛呢,不是浪費時間嗎。
不過,當艾琳說道不需要戰(zhàn)斗的那一天時,她的腦中突然浮現(xiàn)出了一些關于未來的暢想:
等自己在這片大陸上混出了名堂,再也不會有人與自己為敵的時候,是不是就可以學著那些大人物一樣選擇歸隱?大人物歸隱,都是自己曾經(jīng)想都不敢想的詞匯呢。
傷疤是戰(zhàn)士的勛章,這種觀念沒有錯,不過,當一個人強大到一定程度,就不需要再向外人證明什么了。
即便沒有這一身的勛章,也沒有人會置疑自己,到那個時候,不妨將這一身的傷疤褪去,也是和戰(zhàn)士的身份做告別……
誒呀,是不是想得太遙遠了,不過這樣一想,那樣的未來倒是多了幾分詩意。
“嗯,我相信那一天一定會的到來,到那個時候,提瓦特或許會變成大家期待的樣子吧,等那一刻到來的時候,我也會親自為你除去這些傷疤?!?p> 阿貝多的臉上浮現(xiàn)出明顯的笑意,湛藍的瞳孔中浮現(xiàn)出一束柔和目光。
告別了阿貝多,艾琳便去和她的父親會和,如今風花節(jié)將至,各家各戶都逐漸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準備過節(jié),蒙德人是可以把每一天都當成過節(jié)的存在,適逢佳節(jié),更要走街串巷,和親朋好友齊聚了。
這不,赫爾曼正打算和他以前當冒險家時認識的老朋友聚餐,其實他們本來就很閑,因為大多都已經(jīng)退休,除了在家打理家務,帶帶新人以外,剩下的時間都可以大把大把地揮霍,喝酒聚餐是他們的常態(tài)。
赫爾曼平時就經(jīng)常和他們一起喝酒,但都是三三兩兩等的,畢竟各自都有各自的安排,也不可能聚得那么全,迎接節(jié)日只是想找個理由,把所有的兄弟姐妹都聚集起來一起喝個酒罷了。
在酒桌上,這些大叔大媽也經(jīng)常會把自己的子女帶著,一方面是拓展子女的人脈,多認識認識這些老前輩,另一方面也有炫耀的和內(nèi)卷的成分。
當然,赫爾曼對這些事向來不怎么關心,但這不是今年艾琳的成長實在太大了嘛!
再說了,這些老朋友們也很像見見艾琳,于是,在赫爾曼好說歹說之下,艾琳便同意跟他一起參加聚會。
艾琳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比以前要任性了一點,在前世,這種應酬場合她參加得多了,雖然也覺得很煩,但從來沒有抱怨過。
也不知怎么的,或許是覺得赫爾曼好說話,艾琳在接受之前,還戲謔地推脫了幾次。
“誒呀!這不是艾琳嗎!都長這么大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小艾琳,你還記得我嗎?我小時候抱過你嘞!”
“小艾琳,你也馬上要成年了,又怎么樣,有沒有看上的人啊?”
“害,人家艾琳那么優(yōu)秀,一般的小子哪里配得上她!”
果然不出所料,這場聚會的讓艾琳夢回前世,畫風那叫一個統(tǒng)一:
自己一個也叫不上名字卻仿佛和自己透熟的叔叔阿姨,成年人之間出于禮貌而展開的無意義對話,還有對自己的品頭論足,勸酒、應酬、炫娃、吃瓜、八卦,真是應有盡有。
有一個瞬間,艾琳差點以為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也跟著穿越到了這里。
酒精會釋放中年人的本性,當聚會進行過半,眾人都喝到酣醉之時,他們才終于開始放下成年人的矜持,開始把掏心窩子的話和昔日的伙伴說出來。
他們像孩子一樣開懷大笑,抱頭痛哭沉醉裝瘋,他們開始回憶自己昔日的冒險生涯,也回憶起昔日的自己和同伴,回憶那個純粹的,理想的,為了星辰與和深淵義無反顧的青春。
到了這個時候,艾琳才能逐漸從那種坐立不安的氣氛中擺脫出來,聽著這些中年人的故事,久而久之,也能從中發(fā)現(xiàn)一點趣味,果然,只有在選擇真實的時候,中年人才是最可愛的。
不過,這種時候也不能太多,穩(wěn)健的、圓滑的、油膩的、應酬的中年人才是他們的常態(tài),這才是在經(jīng)歷了世間無數(shù)的磨礪之后,雖然面目變得有些可憎,卻依舊偉大、可愛的中年人,可以撐得起家庭,撐得起世界的中年人。
雖然,自己的老爸赫爾曼或許在他們之中算混得比較佛的,說直白一點,叫擺爛。
當然了,畢竟老爸他已經(jīng)功成名就,啥也不缺,擺爛也有資本嘛,自己也不好說什么。
“話縮,仄飯都快疵完了,班離特那siao子怎么還沒回乃?”
突然,一個滿身酒氣的大叔口齒含糊地對著他身旁的人說道。
“嘿呦老伙計,你倒是先裝上假牙再說話啊?!?p> 一旁的男人大笑起來,似乎是因為酒的作用,他的精神很亢奮,鼻子和臉頰都紅透了,他大聲的叫喊讓全桌的人都能聽到,引得眾人哄堂大笑,但在一陣笑聲過后,眾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你說的是班尼特嗎?就是你們收養(yǎng)的那個孩子?還別說,這一天是沒看見他啊?!?p> “對啊,我記得他很早之前就出門了,說什么發(fā)現(xiàn)了一處遺跡,想去探索探索,還跟我說好了會很快回來,怎么到現(xiàn)在都每個消息啊?”
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漸漸的,他們的面色都變得有些凝重,現(xiàn)在看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班尼特是出意外了,再結合他特殊的體質(zhì),應該是遇上麻煩無疑了。
“那個……”
清脆的女聲穿透周圍的喧囂傳到眾人的耳中,他們轉(zhuǎn)身望去,原來說話的是艾琳。
“要不,我去找找他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