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蒯良巧施離間計
人啊,一旦被忽悠瘸了,就會很可怕。
不是說有什么特殊加持,而是智商被削弱的很可怕。
不信?不信請看劉表表演。
“子柔,吾有個想法,既然漢軍如此無能,吾何不盡起襄陽大軍,命張允為將,直奔漢軍大營?”
劉表激動的起身,滿臉通紅的叫道。
蒯良:“……”
“好像勁兒使大了,現(xiàn)在該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蒯良心中的小人喃喃道。
“咳,主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蒯良干咳一聲,勸諫道。
“勝利就在眼前,為何要等?”
雙眼滿是勝利曙光的劉表,激動的叫道。
“回主公,漢軍步卒雖然無能,但其騎軍,卻是不訓(xùn)色于中原鐵騎的精銳之師。
我荊州缺馬,全是步卒,沒有成建制的騎軍。
如何冒然出兵,就算張允將軍能斬殺漢軍諸將,但終究是人力有限,張允將軍在神勇,有能殺多少漢軍?
一旦漢軍反應(yīng)過來,將數(shù)萬騎軍傾巢而出,以騎軍對步卒的天然壓制,我軍很難取勝,甚至?xí)p兵折將,乃至于落?。 ?p> 蒯良苦笑一聲,沉思良久,才找到了說辭。
面對打了雞血的劉表,蒯良苦笑一聲,暗道還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萬一張允能在漢軍反應(yīng)過來之前,攻破漢軍軍寨,生擒天子呢?”
聽聞蒯良之言,劉表遲疑片刻,還是很不甘心,開口問道。
蒯良:“這……”
聽到劉表的話,蒯良又不會了。
“咳,回主公,我軍賭不起啊,荊州也賭不起?。?p> 萬一漢軍及時應(yīng)對,騎軍傾巢而出,保護(hù)著天子突圍,再以騎射戰(zhàn)術(shù),游離于我軍四周,則我軍必敗啊!”
蒯良聲情并茂的勸諫道。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
蒯良心中哀嚎道。
如果不是現(xiàn)在不是時候,蒯良真的很想答應(yīng)了劉表。
然后看著這個腦殘去送死!
自己就可以率領(lǐng)著城中的世家子弟,生擒劉表,等漢軍殲滅了張允,就打開城門,直接獻(xiàn)降。
但是現(xiàn)在真的不是時候,此時獻(xiàn)城,不僅不能講利益最大化,還伴隨著很大的風(fēng)險。
城中百姓之心,還在劉表,自己這么做風(fēng)險太大,一旦操作不當(dāng),就會被城中的百姓反噬。
“張允,吾問你,你可有把握在漢軍反應(yīng)過來之前,攻破漢軍軍寨,生擒天子?”
劉表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盯著張允,沉聲問道。
此時,劉表已經(jīng)被毒雞湯沖昏了頭腦,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盡起襄陽之軍,沖出城池,殺入韓軍軍寨,生擒天子。
只要能生擒天子,他就能重新奪回荊州六郡,還可以進(jìn)一步揮軍入蜀,占領(lǐng)益州。
一旦占領(lǐng)了益州,大漢十三州,他就占領(lǐng)了最富有的兩州。
進(jìn)而,他不僅能守住自己的基業(yè),狹天子以令諸侯,甚至能再進(jìn)一步,君臨天下,坐一坐這大漢的天子寶座。
“主公……我……”
張允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張允已經(jīng)被劉表的瘋狂嚇到了!
張允雖然自負(fù),甚至自大,但他不傻啊。
再怎么說,他張允也是個熟讀兵書,在沙場上,摸爬滾打了數(shù)載的宿將。
他就是再笨,也知道,就憑襄陽城中的五萬步卒,怎么也磕不過漢軍十幾萬大軍。
更何況漢軍之中,還有兩萬躲武裝到牙齒的精銳騎軍,和在江上飄著的數(shù)萬水軍。
漢軍的總兵力,不低于二十萬人馬,四倍于自己,怎么打?拿什么打?靠頭鐵嗎?
這二十萬大軍,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張允,這不是率軍去立功,而是取送命!
“張允你回答吾,你能不能做到?”
見張允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劉表厲聲呵斥道。
“回……回主公,允沒有把握!”
被劉表那擇人而噬的目光盯著,張允滿頭大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答道。
張允怕了,他真的怕了,他還不想死。
“哼,沒用的廢物!”
聽到張允的回答,劉表勃然大怒,一腳將張允踹翻在地上,咆哮道。
被劉表踹了一腳,張允摔倒在地上,卻很快又爬了起來,再次筆直的跪回劉表的面前,只是張允低下頭的那一刻,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怨毒。
此時,張允很恨劉表,恨不得一劍劈了劉表。
他是劉表的親外甥,荊州的宗室大將,自身又勇武不凡,不要說這襄陽城中,就是整個荊州,誰不給他張允幾分薄面?
但現(xiàn)在,他卻被劉表像條狗一樣,不斷的踹翻,又不得不快速爬起來,再次重新跪回劉表面前。
是劉表讓他顏面盡失,顏面掃地。
俗話說,升米恩,斗米仇!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錯!
此時的張允,就處于這種狀態(tài),他在怨恨劉表的同時,卻忘記了,他之所以有如今的成就,都是劉表給的。
沒有劉表,憑借張允的實力,或許能取得同樣的成就,但絕對不會有人如此凈重他!
再荊州,世家才是這片大地的主人,像張允這樣的一介武夫,在世家的眼中,不過是一條會咬人的狗,根本不配獲得世家的尊重。
“主公息怒,張允將軍也是為了襄陽百姓著想,不愿拿整個襄陽城當(dāng)賭注!”
看到這一幕,蒯良偷笑一聲,上前兩步拉住盛怒的劉表,勸解道。
蒯良這話,說的很有水平,無形中,不僅離間了張允和劉表之間的關(guān)系,甚至還離間了劉表和襄陽百姓的關(guān)系。
蒯良在隱晦的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劉表在拿他們的命運,拿整個襄陽百姓的命運在豪賭。
他劉表根本不在乎荊州文武的死活,也不在乎襄陽軍民的生死。
“子柔,休要勸吾,吾今日就要殺了這個廢物!”
劉表怒吼道。
說著,劉表一把甩開蒯良的手,竟然真的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想要砍死張允。
“鐺!”
千鈞一發(fā)之際,蒯良抽出了腰間的佩劍,擋住了劉表堪向張允的劍,扭頭對著張允大吼道:“張允將軍,還不快跑!”
“??!”
被蒯良一喊,張允才回過神來,驚恐的大叫一聲,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跑出了議事堂,狼狽不堪的逃離了州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