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賭約
沈魘聞言動作慢下,不耐煩的嘖了聲,黑色霧氣化作一張大網(wǎng),將兩只血色燈籠束縛住。
血色燈籠不停掙扎想要逃脫,甚至開始不停碰撞地面,沈魘抬手將他們提到半空。
看著呆站在原地,失去意識的雪落與雪霜,白韻染心中不免自責(zé)。
“別,難過,還有救。”
白韻染看著眼前說話別別扭扭,試圖安慰她的沈魘,覺得此時(shí)的他還有點(diǎn)可愛。
被沈魘這別別扭扭的一番安慰,她心里還是好受了些。
“謝謝?!?p> “謝什么?”
某人順桿子就往上爬,湊過來一張俊臉,笑嘻嘻的問:“準(zhǔn)備怎么謝?”
白韻染抿了抿唇,忍住想打他的沖動。
“你有辦法救她們嗎?”
看著神情渾渾噩噩的雪落與雪霜,她心中擔(dān)憂。
“有?!?p> 沈魘將被黑霧束縛住的血色燈籠引到面前,手指快速結(jié)印,然后打在兩個(gè)血色燈籠上。
“小心!”
就在燈籠紅光熄滅的剎那,還等著雪落與雪霜清醒過來的白韻染被沈魘扯著掠到一邊。
就在她剛剛站著的位置,留下兩道雪霜。
“怎么回事?”
看著明明已經(jīng)熄滅了的血色燈籠,可還是沒有意識的雪落與雪霜的兩人,白韻染心中不安。
“是我遺漏了,她們不僅被抽了天魂與地魂,還中了攝魂術(shù),受人控制?!?p> “小友好眼力。”
尖利刺耳的聲音自暗處傳來,兩個(gè)人影自暗處顯現(xiàn)出來,正是之前客棧里的店小二和掌柜。
說話的掌柜一張臉慘白滲人,空洞洞的眼珠子里不斷有黑色液體滲出。
小二倒是一副正常面容,只是臉上也是毫無血色。他彎腰跟在掌柜身后,身子顯得格外削瘦,像是副骷髏架子,比起之前見面大有不同。
“雙面鏡沒能將你們殺死,他們可不一定?!?p> 掌柜一招手,暗處瞬間掠出好幾個(gè)黑影,轉(zhuǎn)眼間便朝兩人撲來。
幽冥狼,一種黑暗之地特有的物種,生于黑暗也只能長于黑暗。
所以這座小城,很早以前就開始被人密謀,暗中培養(yǎng)了這些東西。
冰藍(lán)色的長劍薄若蟬翼,劍刃卻鋒利無比,每次一揮斬,都會帶出黑色腐臭的鮮血,劍不飲血,不沾血?dú)狻?p> 就算殺了再多魔物,劍身也依舊潔凈如新,不染纖塵。
幽冥狼體格高大,不知是給它們喂了什么東西,比起她以前見過的多有不同。
原本柔順的毛發(fā)變成尖刺,額間頸間長出黑色鱗甲,將它原本的弱處保護(hù)起來,爪子更為鋒利,還泛著黑色幽光,顯然帶毒。
兩人不僅要對付六只幽冥狼和雪落與雪霜,還要隨時(shí)防備掌柜與小二的偷襲,不過一會便顯出疲態(tài)。
掌柜空洞洞的眼睛死死盯住與幽冥狼打斗的兩人,臉色平靜身體卻是忍不住激動的顫抖。
就要到了,就要到了,只要再加入這兩人的血肉,他的計(jì)劃就要完成了!
為了今天,他等了整整一百五十年,就蝸居在這方小小的城池內(nèi),一年又一年的煉化,布陣。
他的興奮很快傳給了身后的小二,他也跟著笑,嘴角咧到耳后,滿嘴的尖牙看起來十分詭異。
“血月!”
墨色彎刀突然變大兩倍,血色細(xì)線如同破裂的血管,將刀身整個(gè)染紅。
“破!”
隨著這一聲,墨色長刀攜著無上威壓朝幽冥狼而去。
六只幽冥狼,齊齊攔腰斬?cái)唷?p> 掌柜的身體兀的一僵,空洞洞的眼睛直直盯著沈魘,他手里的墨色彎刀。
“是你!黑……”
話未說完,連他和他身后的小二,如同那六只幽冥狼一般,攔腰折斷。
死前,他還是死死盯著他,空洞洞的眼睛里也可以看出他的震驚與不可置信。
雪落與雪霜倒在地上,白韻染簡單檢查了一下,見無大礙才放下心,一人塞了一顆益元丹。
“沒事吧?”
這場戰(zhàn)斗不得不說主要是沈魘出了力,此時(shí)見他站在掌柜與小二的尸體前不動,想問他需不需也來顆益元丹。
“不用了?!?p> 正低頭看尸體的白韻染動作一頓,抬頭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這個(gè)說話的語氣怪怪的。
“圣女?”
正常了?
白韻染被他這一滿含委屈的聲音嚇的差點(diǎn)坐到地上,無奈扶額。
“好好說話!”
“可是人家身上好疼啊!你看看,到處都是傷口。”
沈魘在心里一邊嘲笑沈厭從心,一邊委屈巴巴的指著自己墨色長袍上,粘稠的血跡和劃破的口子。
一個(gè)白玉瓷瓶丟到他懷里,白韻染轉(zhuǎn)身道:“止血,祛疤。”
祛疤是什么鬼?
沈魘一頭黑線,將瓷瓶塞進(jìn)儲物袋,連忙追上她。
等雪落與雪霜醒來時(shí)已是第二天中午,在把兩人送回客棧后,白韻染在大街坐了整整一夜,也彈了整整一夜的引魂曲。
何謂引魂,指引迷路的亡靈去往他該去的地方。
沈魘靠在客棧門口,看著一襲銀紗長裙的女子席地而坐,透亮的冰藍(lán)玉質(zhì)琴置于腿上,指尖輕浮,是難以企及的圣潔。
“沈厭,你說,你怎么就看上這么一個(gè)女菩薩了?”
沈魘盯著那道窈窕身影,“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仙與魔,白與黑,怎么可能相融呢?”
“……呵,說的不錯?!?p> 沈魘點(diǎn)點(diǎn)頭,難得在一件事情上,兩人達(dá)成協(xié)議。
看著那道明明很近,越又仿佛遠(yuǎn)到永遠(yuǎn)也接近不了的身影,他突然想起一個(gè)重要的事。
“那要按你這么說,你主我副,最后你我相融,我還不是給你做了嫁衣!”
“……真的?”
對于沈厭提出的選擇與武力決勝,他思考了一會還是同意了。
隨時(shí)自己武力不及他,但若要讓白韻染選擇,他還是很有把握能贏了沈厭。
在白韻染不知道的地方,兩人已經(jīng)就她開始了一場賭約,她是引子,亦是終結(jié)。
今日何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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