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3】
躺在檀木軟塌上的少女如缺水的魚兒般喘著粗氣猛的一下著坐起身子。
林初夏將頭靠在墻上,試圖平復(fù)激烈跳動著的心跳,原本應(yīng)該在空間的那枚戒指此刻在林初夏右手無名指處,閃著幽幽的藍(lán)光。
她這是做噩夢了?
林初夏慢慢靠近窗邊,手上包扎的地方還沒有拆掉,那些是夢嗎?月光透過格子窗照進(jìn)室內(nèi),清冷一片,鼻息間充斥著淡淡的檀香味道,林初夏覺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哪里奇怪,她只好將注意力放到手指處的戒指。
銀色的戒指和林初夏的無名指完美貼合,就像是為她定制的一樣,視線一路往下,她終于發(fā)現(xiàn)哪里不太對。
她居然穿著一身淺藍(lán)色的長裙,款式跟涼亭的那些府中小姐一樣,林初夏趕忙又從桌上拿起銅鏡,栗色長發(fā)齊腰,慶幸的是容貌沒變,不過自己好像被上了妝?
什么情況?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林初夏的思路,林初夏在意念中喚了自己的匕首,但是匕首并沒有出現(xiàn)。
咋回事啊?林初夏這么想著,拉開房門。
面前的少女林初夏沒見過,她穿著一身淺白色衣裙,左手提著燭燈,扎著丸子頭十分小巧的模樣,少女小鹿般晶瑩的眼眸中透著擔(dān)憂,她開口道“清姐姐,你千萬不要為宅里下人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傷神,我們兩人本就為一體,我也知道你對我的一片真心,最近宅子里似乎不太對勁?!鄙倥従彺瓜骂^,從懷里掏出一枚戒指。
赫然是林初夏手上戴著的那枚。
林初夏伸出右手,原本在那的戒指消失的無影無蹤,少女看到林初夏包扎著的手掌,滿滿的心疼,她又不好碰到傷口,便將那枚戒指戴在林初夏無名指上,說著“這是我從廟里求來的,希望佛祖可以保佑姐姐?!?p> 她心中有種莫名的悲傷,于是跟隨著這種感覺捏捏面前少女的圓臉蛋,輕聲細(xì)語地安慰她“別擔(dān)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p> 少女聽了之后就哼哼唧唧哭出聲,提著燈留下一句多加保重就從長廊離開了。
不過眨眼時間,耳邊傳來一聲巨響。
轟隆-!
林初夏眼前一片光亮,她看到眼前赫然是那天在炊事房見到的身著翠綠色裙子的女子,她頭上挽著簡單的花式,那女子一張一合的嘴巴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林初夏像是離外界十分遙遠(yuǎn),只能看到女子神色驚慌,粗魯?shù)貜乃稚铣断履敲督渲浮?p> 再然后,她被推進(jìn)湖中。
所有感官都逐漸在脫離身體,本該冰涼刺骨的湖水此刻也極其溫柔地將他包裹,就像絨毯一樣,看不清湖面人的模樣。
那里太多人了,其中還有那白衣少女,她像是很生氣的樣子在和一個男人爭論什么,不過周圍的水逐漸覆蓋上來,讓林初夏感覺到很溫暖,緩緩闔上雙眼的她覺得就這樣睡過去也不錯。
直到--。
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新鮮的空氣從貝齒中流進(jìn),她似乎被誰圈進(jìn)懷里,不過腦袋昏昏沉沉一片。
林初夏沒能看到眼前的時空,在被人闖入的一瞬間支離破碎,無數(shù)閃著金光的碎片漂浮在身邊,其中有那白衣少女,還有她沒看見的鄭老爺。
林初夏發(fā)燒了,這讓蘇執(zhí)有些著急。
他把林初夏從河里撈出來后趕忙帶她回了屋子,換好衣物后就注意到林初夏的臉紅的滴血,蘇執(zhí)摸摸少女的額頭,燙的可以煎雞蛋。
蘇執(zhí)只好從空間拿出為數(shù)不多的發(fā)燒藥,兌著水想用勺子喂進(jìn)林初夏嘴里,可惜林初夏死死咬著牙,乳白色的液體盡數(shù)從嘴角流出。
他只好拿紙把藥擦干凈,隨后用左手抬起他的下巴企圖掰嘴。
原本昏迷中的林初夏緩緩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她看到石頭人了,石頭人還抓著她的臉,林初夏想起之前試驗的時候她一個不小心踢掉了石頭人的腦袋,雖然最后接回來了,但她還是嘟囔一句“不是都跟你道歉了?”
隨后想要掙脫石頭人的限制。
蘇執(zhí)看見少女瞇著眼睛不知道說了句啥,扭頭就掙開自己的手,隨后又閉上眼睛。
蘇執(zhí)坐在床邊端著碗,陷入沉默。
蘇執(zhí)在腦海中搜索該怎么做才能成功讓林初夏喝上藥,最后自己將藥含在嘴里,俯下身子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嘴唇,趁著對方愣神時直接灌藥。
睡夢中的林初夏還在跟小助理一起坐在臺階上吃奶糖,隨后她突然就咬嘴了,與此同時突然出現(xiàn)了一條黑蛇,它輕車熟路纏住自己的身子,一旁的小助理依舊滔滔不絕在介紹沒能帶來的薯片口味,林初夏則是被那條蛇纏的動不了,更難受的是,那蛇已經(jīng)鉆進(jìn)自己嘴里了。
好變態(tài)。
林初夏毫不猶豫,一口咬下去,血腥味充斥口腔,但那蛇好歹是退出去了。
蘇執(zhí)吃痛,他被林初夏咬了舌尖,滿嘴都是自己血的味道,只見他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捏住林初夏的嘴,很是粗暴將剩下的藥灌給她。
林初夏被嗆得連連咳嗽,但也清醒不少,紅著臉蛋捂著嘴,沙啞中透著病氣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氣“你干嘛啊。”
蘇執(zhí)見林初夏醒了,將手里空掉的碗先是放到一邊桌子上,又走回來給她往上提了提被子,說“你發(fā)燒了。”
林初夏不敢置信地提高音量“我發(fā)燒了?開什么玩笑,我就沒病過!”
蘇執(zhí)看著林初夏有些迷離的眸子,直接將她縮在被子的的手抓住,放上她的腦門。
“我居然病了。”林初夏用手不斷摸著自己燒燒的臉頰,“怪不得這么冷”她喃喃道。
“要不要吃點東西再睡覺?”蘇執(zhí)詢問道。
林初夏暈暈乎乎的,搖搖頭拒絕了,只是又縮了縮身子“幫我拿個暖爐,冷?!?p> 這場游戲的時節(jié)應(yīng)該是春夏交替時,不應(yīng)該一床被子還冷,隨后蘇執(zhí)想到了林初夏的那場游戲記錄,挑了挑眉,不動聲色鉆進(jìn)被子里。
林初夏本是側(cè)著躺在床上,她感覺到身后貼上一具火熱的軀體,身上有他喜歡的檀香味,甚是安心,這讓她想到上個游戲里的小蘇執(zhí),那會她也喜歡抱著小孩一起睡覺。
但她也沒啥力氣去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