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痹谖要q豫著向后退的時候,景紹突然嚴肅起來,朝我命令道。
我嚇得僵住了,緊繃著后背,是不是我的身后有什么?不敢回頭看,右腳的的腳尖剛觸到地面,被小石子擦開的傷口有些刺痛,下意識的“嘶”了一聲,向上抬腳。
只見他三步并兩步,快速走到我跟前,也不跟我多廢話,又用命令的口吻朝我說道:
“坐下”
剛才對我嬉皮笑臉的時候,我還有點薄怒,這下見他這么認真嚴肅,我大氣不敢喘,乖乖坐下。
其他人不明所以地也都看向我這邊,令我恨不自在。
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霸道地侵入我的鼻腔,讓我再次放棄理性的思考。
面對他我的理性總是薄弱的可憐,大人們都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那女人呢?我不知道別人用什么思考的,反正我肯定是不思考的,在感覺面前,思考顯得蒼白。
我依然逃不過,他身上熟悉的金紡香氣,感覺告訴我,他就是景紹,更加堅定了我相信他的選擇,至于其他人,我暫時也不愿去懷疑,太累了,緊繃的神經(jīng)就快要斷裂,這一切對于一個還未成年的普通高中生來說確實超負荷了。
如果可以,我更愿意選擇依靠著這熟悉的味道。
意識隨著景紹的動作收回,我終于明白我的身后也并沒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從大家一副吃瓜群眾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王瀟萍都忘記了哭。
景紹豪放的脫下了他的T恤,不費吹灰之力,”嘶、嘶”地把T恤撕成三塊,一塊較小,兩塊較大。
“你干嘛?”我不解地問道
“你馬上就知道了?!?p> 說罷,他一屁股坐在了我下面一級階梯,小心翼翼地捧起了我的……腳
我的腳下意識的往回縮
只是他捏著我腳踝的手像一把鐵鉗子一般,不容我反抗。
“你放開”我聲音輕如蚊蚋,自己都覺得不像在反抗,反倒有一點欲拒還迎的意思。
意識到這點,我的臉”騰“的一下又上頭了一次,這下肯定比番茄還要紅。
眾人也很合時宜的起著哄。
景紹全然不理會,只是專心致志的,用較小的一塊布幫我細細地擦著腳底。
他手掌傳來有力的溫度,以及那塊布料傳來羽毛般的觸感,都像是有傳感器一般,嗖的一下就傳到我心上,瞬間,心尖上暖暖陽陽,甚至忘記自己現(xiàn)在正身陷囹圄。
擦完后,他又不知道用了什么神奇的手法,把兩塊布料分別牢牢地裹在了我的腳上,雙手在胸前交叉,看著他的“作品”,滿意的點了點頭。
接著,他又路出了他的真面目,用雙手故意曖昧地捏了捏我的腳:“你的腳可真小?!?p> 吃瓜群眾又發(fā)出一陣“哎呀呀”的唏噓聲,有女生還裝模作樣地捂住了眼睛。
“滾”我伸出腳假意要踹他,但眼眶卻紅了。
從這一系列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以來,我有害怕,甚至被嚇暈,但我從來都沒有哭過,自從兒時的變故以后,我很少哭,即使哭也會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躲起來哭,因為哭不會得來別人的同情,只會讓別人覺得你懦弱好欺負。但是在遇到他以后,我變得愛哭,尤其是現(xiàn)在,他溫柔的幫我“穿鞋”,頑皮地跟我開著玩笑,這在進樓前都是那么遙不可及事,想著想著眼淚一刻如決堤之水,再也收不住,委屈地、感動的。
“沐沐,你怎么了,我弄疼你了?”他看到我流淚有些急了。
我咬著嘴唇,搖了搖頭,盡力把眼淚憋回去。
景紹心疼地為我擦了擦眼淚:“沐沐,你哭的我心都碎了?!?p> 同學們都是知道我們這一段的,所以見到這樣的場景,都曖昧地不懷好意地笑著發(fā)出了:“哦”的聲音。他的基友姚袁飛更是夸張地吹了口哨:“敘舊情得速戰(zhàn)速決,哥們還等著你商量國家大事呢?!?p> 成為眾人的焦點讓我很不自在,臉上熱像是火燒一般,只能低著頭,無視眾人。
“滾。”他霸氣地朝著姚袁飛吼了一嗓子,擺擺手示意眾人該干嘛該干嘛。
說罷他地轉(zhuǎn)向我,嘿嘿朝我笑了笑:“你不要理他,他就是這樣沒臉沒皮?!?p> “就是就是,小飛飛,你都不會做,你看人家也太暖了吧?!蓖鯙t萍顯然已經(jīng)忘記自己前一刻哭的有多狼狽。
姚袁飛立馬易做敬禮狀,然后一口流利的江城英語:”噎死兒,買的m?!币罉赢嫼J地脫下自己的T恤,只是撕了一下沒撕開,又努力了兩下之后,才挽回了點面子,一本正經(jīng)地為王瀟萍“穿鞋子”。
“哈哈哈”眾人被這對活寶又逗笑了,我也破涕為笑,此時有鏡子的話,我一定是丑到極點,這下可好,最狼狽的一面都給景紹看到了。
好在眾人的注意力終于有所轉(zhuǎn)移,我長抒了一口氣,全身也不用那么僵硬了,小蘋果真是解場小能手。
他背對著我,富有力量的古銅色背闊肌,線條好的不像一個高中生,穿著衣服的時候覺得他挺瘦的呀,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嗎?
只是這單穿著褲衩的樣子有些眼熟,對了!這不就是海爾兄弟里面的黑兄弟嗎?
我不禁又撲哧一聲笑出來。
他轉(zhuǎn)頭看到我盯著他笑了,還以為是對他的贊美,便越發(fā)地得意,獻寶似的舉著胳膊,比了個健美地姿勢。
“哈哈哈”我笑得更歡了,剛才的陰霾因為一掃而光,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他,問道:“你不冷嗎?你的腳不疼嗎?”
他聳了聳肩,無所謂的笑了笑:“老子天天運動,strong的很?!闭f著還做了個大力水手的招牌姿勢。
“哦……”眾人一副明白了的表情。
讓人忍俊,這個鬼地方,也因為他們的到來,有了一絲生機。
“大家別鬧了,還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币粋€低沉沉穩(wěn)的聲音響起。
我一下就聽出來了,是我們班長-雷震,之前他在樓梯拐彎處,我沒認出來。
班長雷震,長得白白凈凈,瘦高瘦高的,但是有些駝背,可能因為平常學習比較刻苦,給人一種斯斯文文又比較沉穩(wěn)的感覺,平常班級男生廝鬧的時候他也不參與,只是旁觀,他有他自己的小圈子,我和他交流的不多,除了學習方面,其他并無交集。
“對!”此時他提出這個問題,眾人也倒都沒有異議,畢竟這是當下面臨最首要的問題。
“我認為首先要搞明白是怎么進來的,我們幾個都不用說了,主要是你夏予沐,你是怎么進來的?”
說話的是樓上文科班的沈丹芳,文理科分班前是跟我們一個班的,所以大家都認識,她為人比較爽快率直,又是體育生,所以在男聲中很混得開,我們班好幾個男生都是她的哥們,其中包括景紹,這一度讓我嫉妒不已。
她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又落在了我身上。
景紹看出了我的不自在,走到我面前,寬厚的肩膀,替我擋去了大部分目光,略略側(cè)頭對我說:“沐沐,準備好了嗎?可以跟我們說說嗎?”
“恩!”我堅定地點了點頭,或許,出去的路就在不遠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