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謠言惑眾(一)
溫?zé)崴饾u沖溺進(jìn)鼻子和耳朵,水像極了在捉弄人。許艸兒一浮一沉,雙手不停拍打水面,激起浪花。
剛打開二樓的門,腳下一滑便一溜煙掉進(jìn)了沐浴的湯池之中,少說周圍也有七八個少男一個個半裸看戲似的上演濕身大戲。對于這突如其來出現(xiàn)的少女。
感到驚訝。有幾個趕忙護(hù)住自己重要部位。剩下的幾個則是一副饒有趣味的模樣。
“水不深。”
許艸兒掙扎的雙手忽然摸到一只手腕,順著手臂往上一提,她便從水中一下子被人提溜,站了起來。
她本就穿得少,濕漉漉的紗衣貼在光滑細(xì)膩的膚脂上,出水如芙蓉般的面孔像剛淋了雨般,令人驚艷。
“咳咳——,你們…,怎么都不穿衣服?”
熱氣繚繞是最會給人一幻覺。許艸兒睜大眼睛,看看四周只圍住下半身的少男一個個都盯著她看。
這才驚訝地意識到自己身處何地。
“許艸兒,你——,在這里做什么?”
一抬頭,揉眼定情一看,是司徒浩然。
突然手腕被身后的人狠狠握住拉扯過去,除了傳來痛感的同時,緊接著又利落地鎖住了她的喉嚨,高大的身體困住她。
速度之快,讓她反抗的機(jī)會都沒有,等反應(yīng)過來后,早就動彈不得。
“你是誰?竟敢闖入南山的浴閣?!?p> 眼前的男人掉著兩縷細(xì)發(fā),他的語氣十分不善,低沉中還有點(diǎn)嗤之以鼻的味道在其中。自始至終面無表情,危險瞇起眼看著她。
“我……,我是,剛進(jìn)來的亥下弟子,不知道”
許艸兒頓時有點(diǎn)手足無措,慌亂著不知道該怎么辦,一眼下去,順著下顎只能看見男人伴隨著呼吸上下起伏,粘著水的胸前。
“弈塵師兄,手下留情,我認(rèn)識她。是剛進(jìn)來的亥下弟子?!彼就胶迫灰娝悬c(diǎn)生氣,幫少女解釋道。
“是么?”
男人這才緩緩松開手,遠(yuǎn)離少女,背對起身穿好衣服離開。
此時的許艸兒只想趕快逃離這赤裸、丟人的地方。
等等,蜜果呢——,剛剛還在她袖子里,這下怎么不見了!難不成是掉到水里啦?
周圍的人看少女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又一會兒驚。竟忘了走,站在浴池里興致勃勃看少女接下來要干什么。
她彎著腰,仰著脖子,用手在地下左右摸尋。蜜果呀,蜜果呀,你究竟在哪里啊。再不出來,她的這張小臉還要不要了!
“??!”她好像摸到一個東西,軟軟的,她繼續(xù)往前伸進(jìn)。
“你在摸什么?”
她被司徒浩然突然這一聲嚇得大叫,身子及時被一雙有力的手臂圈住,摟進(jìn)一個堅實(shí)的懷抱。
一轉(zhuǎn)頭,嘴就好像被一面肉墻給堵住。司徒浩然趕忙放開她,雙手扶在胸前。一副誓死努力維護(hù)自身清白的小娘子樣。
“是你先拉我的,又不是我故意親到你胸的?!?p> “喂喂——,你個姑娘家家的能不能自重一點(diǎn)啊,明明就是你在底下亂摸!”
“好!那你說我摸什么了呀,你怎么知道我摸的是你??!”
“你!”
“有本事你說呀!”
眾人越看越起勁,什么時候南山來了個這么有趣的小丫頭,長得頗有姿色外,這身段也婀娜。
沈鈺姝趕忙躲在一旁,鬼迷心竅地轉(zhuǎn)過頭來,仔細(xì)一看,心里佩服許艸兒的果敢,又不禁替她捏了一把汗。
這娃,有種!
隨即,眼神似有似無地略過司徒浩然秀英的額頭,看向他高挺的鼻尖……
他的唇色很淡,好像又在輕輕翕動,可這樣一動就更是在引誘人犯罪。
突然,他眼神伶俐一瞥,長長的睫毛動了動,沈鈺姝隨之整個人清醒過來,把頭縮了回來。
天啊,她在干什么!自己真是被美色沖昏頭腦了。
第二天,由于突然安排了早課,所有弟子都聚集在了大殿上誦讀一遍修心法則,然后再隨機(jī)選出一名弟子來實(shí)地演練。
許艸兒被分配站到第十行第三百八五列第五個。
人多力量大,她那嚶嚶唔唔,連蚊子都分不清在背什么的東西扎扎實(shí)實(shí)被掩蓋起來。
“主人,心法咱們都還沒背到呢。萬一等會兒抽到了我們怎么辦呀?”
幸好蜜果昨天睡得死,落在水里最后還是被她找到了。
“……應(yīng)該不會抽到我們吧。這么多人哪有那么幸運(yùn)。”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主人,你等我,我去找鈺姝師姐,她昨天晚上就在準(zhǔn)備小抄了呢?!?p> “哎——”
聲音一大,前后左右的人都開始往她這里看,她趕忙打起一連串的哈欠來。
南山一共四座大殿。壹殿是專門供亥下弟子晨練和正式比試的露頂大殿;中貳殿則是存放著各種法器,待酉部和未仙子使用;叁罔殿是各位仙長和講師專用的地方;最后一個肆仙殿是神上和各位上仙,以及招待各位外來賓客用的。
誦讀完心法,仙長還會站在高臺處,進(jìn)行教導(dǎo)。這時底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你聽說沒有,之前眉山被滅門遭屠殺的事情,宮銘上仙帶著人把魔界在妖堂設(shè)的封力給毀了,最重要的說是把魔界派守在哪里的的人,通通全部絞殺干凈了!”
“活該被殺光!不過沒想到一向最逍遙在外的宮銘上仙這次倒是出手麻利。這下妖堂被釋放,看魔界還敢如此猖狂!——早知道四年前的扶桑大會,我也去參加,說不定也能進(jìn)東冥山?!?p> “那你干嘛還來南山呀?咱們南山可是最四座仙山里最厲害的。走走走——,你快走。誰留你——?!?p> “干嘛呀?開玩笑呢……至于么。誰不知道”
仙長見下面竟然無心聽講,索性打算直接點(diǎn)名,這群心高氣傲的亥下弟子一個二個的都不把他老人家放在眼里。
“看來你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就隨便點(diǎn)一個。點(diǎn)到誰誰就站到臺上給大家看看?!毕砷L擴(kuò)大音量。
“就你吧——,剛剛偷偷說話的那個。對——,沒錯,就是你。低著頭,背著手的那個?!?p> 努力在心里默念:不是我!不是我!許艸兒抬起頭,無辜的大眼睛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天哪,剛剛說話的那個不是我呀!
完了完了,這下怕是徹底完蛋了。本子沒偷到,蜜果又不知道哪里去。
她一步一步走到高臺中央,緊抿嘴唇,望著底下整齊劃一站著的人。
“請開始你的表演?!毕砷L說完這句話便一躍而起,站到了臺下。
“咦—,這女孩不是昨天闖進(jìn)男弟子浴閣里的那位么?還又親又摸了某人呢……”
司徒浩然被人戳了戳脊梁骨,緊接著沒好氣地白了那人一眼。
“對對,我記得她好像叫什么許艸兒?”
“什么?她叫許艸兒?她不會就是魔界要找的那位未婚妻——許艸兒吧?”
司徒浩然轉(zhuǎn)過身,質(zhì)問譴責(zé)道,“芭妹,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呢?她怎么可能是魔界要找的人,再說了——,南山怎么可能會混進(jìn)魔界的人?!?p> “是真的!我這里的小道消息可從不作假。這天底下要說長得相似的人,的確大有人在,可是這長的又像名字還一樣……我還從來沒見過。不信你們看,這是外面小廝自己臨摹,我向他買來的,不可能有錯?!?p> 站在司徒浩然后面這位面容清秀,臉頰左右?guī)c(diǎn)小麻雀斑的叫珊芭妹,平時愛好就是熱衷于搜集各種各樣的外道消息,販賣給需要的人,性格大大咧咧,愛八卦。
畢竟進(jìn)了仙界,當(dāng)了亥下弟子,兩三年都不能出山。
芭妹悄咪咪湊了過來,從手腕處取出一張小圖紙。
果不其然,這畫上的女子跟臺上那位遲遲不肯動的女子簡直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更重要的是我還聽說這位魔界的未婚妻早就已經(jīng)跟現(xiàn)在剛剛上位的魔皇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說是在魔界的時候就風(fēng)流的不行,跟好多魔人睡過一張床。風(fēng)評差的很吶。你們說說看,這魔人的口味還真是跟咱們不一樣,這樣的人都喜歡?!?p> “媽呀!媽呀!這外表看上去這么清純美麗沒想到骨子里竟然是這放蕩性子。自以為的單純,但復(fù)雜的始終還是人!咱們南山可是要出大事了。要是被神上知道,這許艸兒還能活著出山,當(dāng)魔妃嗎?”
“勾一,你要是個男人,就跟神上說。”
“你怎么不去???你要是個女人,你去。”馬勾一抱手回懟。
“你什么意思呀——,說誰不是女人吶?!思椰F(xiàn)在還是個少女呢?!卑琶糜悬c(diǎn)生悶氣暫時不想跟他說話,就嘟著嘴回到自己位置站好。
右邊一臉驚頭驚語的少年叫馬勾一,能力也很出眾,平時就愛和司徒浩然混在一起,研究天文星宿。
司徒浩然只盯著手中的紙,默聲把紙揣進(jìn)懷里。重新抬頭凝視許艸兒,難道昨天晚上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她故意為止……,目的是想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