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叔他……肯定很生氣吧……”
林溪小心翼翼地問道,不安地回到沙發(fā)上坐下。
他挨著她也坐了下來:“別說關(guān)老師了,我都差點(diǎn)兒被你氣死?!?p> “所以你才……”
“什么?”
“那你出去,你出去我就給他打?!?p> 王甄突然一陣不爽:“這是我辦公室,我不出去?!?p> 雖然沒問,但林溪看著門鎖就知道自己肯定也沒法輕易出去,于是只能妥協(xié):“那好吧。”
結(jié)果看她委委屈屈的樣子,倒讓王甄自己不自在了:“我,我去看看小劉那邊怎么樣了,這辦公室太熱了,我呆不住?!?p> 看著王甄離開的身影,林溪滿腦子都是一句:“這人有病吧!”
王甄坐在小黃的工位上心不在焉地翻著資料,一邊偷偷看辦公室里的林溪。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有病,三十多歲的年紀(jì)了,可是幼稚的跟剛上高中的時候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似的。
沒錯,王甄雖然在心里花了很大一會兒功夫才琢磨過來自己喜歡林溪,但是琢磨過來就接受了,他覺得自己會喜歡上一個人很正常,何況是林溪這樣的。
雖然腦子有時候不太好使,但是很招人疼,尤其是對于他這個還是只在大學(xué)談過一段沒結(jié)果的戀愛的“老男人”來說,林溪的美麗、脆弱、可愛、堅韌都在瘋狂的吸引著他。
“老大,王威終于招了!今天終于能按時下個班了!”
劉樂云氣喘吁吁的樣子不清楚的還以為他剛跑完馬拉松回來。
“怎么招的?”
意料之中,王甄不算意外,所以也就心不在焉。
劉樂云坐下喝口水:“這小子一開始死不承認(rèn),還說他老婆誣陷他,結(jié)果我看到他的褲腳竟然有血跡,打算拿去化驗,這孫子不見棺材不落淚,這才交代了事情經(jīng)過?!?p> “原來最近他老婆正在跟他鬧離婚,王威現(xiàn)在的公司法人是他老婆,她老婆威脅他讓他凈身出戶,他肯定不干,他辛辛苦苦干了這么多年,雖然公司不大,但也是心血,他知道丁園跟他也就是看上他的錢,本來也就是圖個新鮮,現(xiàn)在他不想找那個麻煩,就打算找個時間跟她攤牌,結(jié)果丁園不但不同意,還要從他手里拿錢當(dāng)分手費(fèi),結(jié)果兩個人爭執(zhí)了起來,丁園說話越來越難聽,他跟丁園打了起來,就一不小心把人悶暈了,后來他著急跑,沒想到丁園沒事,還追了出來,他一著急就下了死手?!?p> “那兇器呢?”
“兇器?不是早就找到了嗎?”
“在哪兒?”
“那不……在化驗室嗎?”
劉樂云被王甄搞的一頭霧水。
王甄擺擺手:“化驗室那是什么,那是分尸用的刀,我說兇器,殺人用的兇器!”
“啊……你是說枕頭!我這就回去問他!”
說著,劉樂云就要走,王甄一把拽住他:“回來!誰跟你說兇器是枕頭了!”
劉樂云沒反應(yīng)過來:“不是枕頭還是什么?!?p> “路籌從丁園的口鼻里檢測出了皮革纖維,你查下他的皮包和皮衣?!?p> 劉樂云“哦”了一聲,又要走,王甄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蹦出一句:“先讓他自己交代兇器的下落?!?p> 劉樂云心中疑惑“不是都說了可能是包具皮衣嗎?直接問不就得了。”但他知道,自己要是真的問了,估計也只能再挨一下。
王甄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是不是多此一舉,還沒想明白,他就看到林溪站起身,抬手將手機(jī)摔在了地上。
她背對著門,隔著玻璃王甄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和微微顫抖的肩膀,他突然有種陌生的感覺,總覺得現(xiàn)在的林溪有些……陰郁。
但這種不適感很快就消失了,像是他自己晃了個神兒似的,林溪坐回沙發(fā),蓋上棉襖,委屈地看著另外一面墻壁,看了一會兒就開始發(fā)呆,衣服掉了也沒察覺到。
王甄坐了會兒,突然覺得越來越不對,趕忙起身往辦公室回去,結(jié)果剛站起身,劉樂云就又回來了。
“我想起來了隊長,王威剛才有交代,說是把枕頭床單都拿回家洗了,洗干凈之后就全部扔了,我想兇器應(yīng)該也扔了吧,明天我們先去查一查。”
王甄點(diǎn)點(diǎn)頭,隨劉樂云去,自己趕緊跑回了辦公室。
打開門,辦公室里一陣寂靜,林溪漠然地看著墻壁,就連王甄蹲在她面前都沒有眨一下眼睛。
“小溪?”他輕輕叫了一聲。
林溪反應(yīng)過來,慢慢看向他,眼神中出現(xiàn)疑惑,進(jìn)而開始變得痛苦,王甄驚了一下:“你怎么了?小溪?”
林溪很快就坐不住了,捂著自己的頭,像是有東西在里面撕扯啃咬一般,她死死地咬著牙不讓自己發(fā)出聲,王甄眼看著她的嘴角開始往外冒血,頓時急了起來,伸手去掰開她的嘴:“小溪別咬!”
但林溪的力氣出奇的大,好不容易掰開林溪的嘴,結(jié)果她張嘴就咬傷了王甄的手,他的手舊傷沒好又添新傷,一時疼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察覺這邊情況不對勁,劉樂云趕忙跑了進(jìn)來,看見殷紅的血順著王甄的手就往袖口里流,也驚了一下,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快給歐陽打電話!”王甄把手機(jī)扔給小劉,自己單手把林溪抱在懷里,結(jié)果小劉電話還沒打完,林溪就暈過去了,感覺到手上的咬合力道在慢慢減小,王甄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覺的不好,林溪在他懷里慢慢歪了過去,叫了幾下沒人應(yīng),王甄就一把把人抱起來,邊往外走邊說:“叫歐陽直接去夏醫(yī)生那里?!?p> “欸!隊長你的手機(jī)!”
王甄只顧著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帶林溪去醫(yī)院,什么都顧不上了,好在市精衛(wèi)中心離警局不是很遠(yuǎn),十幾分鐘就到了樓下,王甄剛準(zhǔn)備下車,就被一只綿軟無力的小手拉住了,王甄連忙回頭,就看見林溪醒了:“小溪,好一點(diǎn)嗎?別害怕,我們馬上去看醫(yī)生。”
“我不要……看醫(yī)生?!绷窒撊酰欠浅远?。
她唇上還滿是鮮紅的血,臉色卻蒼白無比,眼珠和凌亂的長發(fā)一樣的烏黑,整個人呈現(xiàn)著一種病態(tài)的詭異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