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學校,任恬大老遠就看見張曼妙站在校榮譽墻前,她跑過去一掌拍在張曼妙肩上,準備嚇嚇她。
張曼妙身體劇烈一抖,像受了驚嚇一般,雙手趕緊插.進口袋里。
平時兩人經常這樣開玩笑,任恬也沒察覺出張曼妙神色里的緊張,她下巴擱在張曼妙的肩膀上,眼睛盯著榮譽墻,打趣道:“曼妙,你不會是看上榜單上哪個學霸了吧?”
張曼妙心虛地笑起來,“哪有,我就隨便看一眼,以前你不也跟我一塊看?!?p> “喲?”任恬松開張曼妙湊近了榮譽墻,盯著高三年紀的榮譽榜單出了神,“這誰啊,在宋執(zhí)頭像上圈個愛心,挺眼瞎啊。”
張曼妙勾著任恬往外走,似乎有些著急,“恬恬,你是不是每天和宋學長抬頭不見低頭見,就覺得他成大眾臉了,其實他真的很優(yōu)秀的?!?p> 任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半開玩笑道:“估計是看多了,我覺得他在家挺邋遢的,過幾天你跟我一塊回家,保證你看了晚上做噩夢?!?p> 張曼妙臉有些紅,“什么啊,我又沒暗戀他,我就隨口評價一句。”
任恬握拳給自己加油鼓勁,一臉的信誓旦旦地說:“下午的校園小主持人比賽咱倆都進決賽了,一會兒我們再抓緊練習幾遍。”
張曼妙似乎有些緊張,眼神飄忽不定的移開視線,“嗯,這次得第一的會被學校推薦進入省電視臺見習。”
任恬隨口發(fā)出感慨:“真的嗎?我還以為這只是傳言?!?p> 下午校園小主持人大賽競爭相當激烈,從預賽開始,任恬一直和張曼妙組成的雙人小隊,兩人配合默契,一路殺關斬將進入決賽前三。
但在最后一場比賽中,任恬的話筒沒電了,她只能將就著張曼妙的話筒演講完,最后的結果是張曼妙進入前二,而任恬被刷下來了。
理由是她現場應對緊急情況的心理素質不合格,并且站姿不正。
下午放學,張曼妙圍著任恬不停解釋,希望她不要為主持人大賽的事介懷在心。
雖然結果不是預期的,但任恬其實并沒往心里去,畢竟張曼妙得第一,她也很為她高興。
“沒事啊,主持人大賽嘛,我高三再參加就是了。”
“那就好,我還怕你心里不好想?!睆埪顣簳r松了一口氣,轉而又問,“我什么時候可以去你家看大只?”
任恬想了想,“今天不行哦,我爸說今晚帶我參加一個重要的晚宴,連禮服都給我準備好了,明天或者周末你再來我家吧。”
張曼妙看了任恬一眼,臉上帶著善解人意的淺笑,“好。”
車上,宋執(zhí)收回視線,伸手接住任恬的書包,他語氣很淡,嗓音低沉,“那幾個評委老師眼瞎。”
任恬整理了裙子的邊邊角角,稍抬了下腦袋看過去,這才搞明白他意有所指的事件,“你說今天的主持人大賽嗎?當時的確是我的問題,心里有些慌。”
“在外面別太相信別人?!彼螆?zhí)給任恬遞了個吸吸果凍,任恬眼睛一亮,笑嘻嘻地接了過去。
“那個別人也包括你嗎?”任恬倏地湊近了宋執(zhí),仔細觀察他到底帥在哪里,不然怎么學校那么多女生明里暗里地都喜歡他。
宋執(zhí)一把推開任恬,語氣驀地變得有些僵硬,“坐好,要開車了。”
任恬扭開果凍蓋子開始吃,“我看見學校榮譽墻上你的照片被人畫上了愛心,昨天都還光禿禿的,今天就被人畫了,我想問問你感受到愛了沒?”
宋執(zhí)耳尖微微染上了紅暈,撇過頭看向左側窗外,冷哼了一聲:“我只感受到無聊?!?p> 任恬坐車上的時候,又接到了昨晚那個號碼打過來的戲弄電話,這一次電話那頭的人終于開腔了。
那人聲音沙啞又有些不著調,像喝醉之后暈乎乎的:“你現在到直角街的夜市門口來,我要和你談一筆大買賣?!?p> 任恬第一反應是那人是拐賣少女的騙子,于是大罵道:“死騙子腦殘吧,你認為我這么好騙?!?p> 任恬氣憤地剛要掛了電話,宋執(zhí)拿過手機對那頭的人冷冷地說了句:“不管你和背后的人目的是什么,少給我玩這種把戲,以后你再打電話過來,和你通話的人只會是我。”
任恬愣愣地看著宋執(zhí),第一次覺得他說狠話的樣子很man。
“聽到沒有,再接這種沒標注的電話讓我?guī)湍憬??!彼螆?zhí)將手機塞回任恬手中,再一次嚴肅地聲明。
任恬收了手機,抿唇憋著笑意,“哦,好,哥哥真的超帥的。”
回家后,任恬換上漂亮的禮服在鏡子前臭美,禮服裁剪的版型很時尚,是長袖款式的,拿到裙子以前任恬一直擔心這個季節(jié)穿裙子會太冷,果然老爸是最心疼她的。
老爸提前和她說別化妝,但她總覺得自己素顏撐不起這條價值五位數的裙子,于是打算涂個裸色系口紅增增氣場。
手機在床尾響起,任恬走過去看了眼便接聽了。
鄭霖霖問:“你之前說今晚有重要宴會,你知道你爸這次帶你去干嘛嗎?”
“能干嘛,吃飯唄?!比翁褫p笑了下,嘟起嘴唇繼續(xù)涂口紅。
鄭霖霖激動地大吼了一聲:“我從我爸那里打聽到一個驚天秘密,你爸要結婚了,今晚十有八九是他們的訂婚宴?!?p> 任恬心一涼,手一抖,口紅涂歪了,在下嘴角拉出一個長長的紅印,就像漏在嘴角的粉色西瓜汁。
“他沒說過這回事,就說今晚見一個很重要的叔叔,還說保證我去了會高興?!?p> 鄭霖霖一向八卦,繼續(xù)添油加醋,“任叔肯定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撒善意的謊言騙你的,現在他們的婚訊滿世界都在傳,就你不知道,快看我發(fā)給你的微博私信。”
任恬掛了電話,趕緊點開微博看了一眼,果然,新聞上都在傳任宗和宋挽清即將結婚的消息,甚至有人猜測兩人早就偷偷領了證,故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放出來,好為大傷的任來集團博好感度。
任恬一刻也不想等,立刻跑去質問宋挽清,那時候宋挽清也剛換好晚禮服,任恬開門見山地問她,她毫不隱瞞,大方地承認了,滿臉的幸福笑容:“恬恬,你應該祝福我們?!?p> “狗屁!”任恬轉身就走,邊走邊脫身上的裙子,整張臉像被萬年冰川凍住了一般,“你對我爸到底是個什么心思老天都看在眼里,還妄想得到我的祝福,你做夢?!?p> 她直接將昂貴的晚禮服撇在走廊上,較大的動靜吸引宋執(zhí)開門探出腦袋,任恬不以為意,示.威一樣狠狠踢開裙子,赤腳跑進了自己的房里。
她身上的牛仔褲還沒脫,上身也有一件加絨小吊帶,所以,早知道她應該把裙子直接扔在別墅大門口。
任恬回了房匆匆忙忙地撿起一件外套就往外跑,宋執(zhí)跟著沖下樓拉住她。
她使勁捶著宋執(zhí)的胳膊,眼淚直往下掉,唇角的口紅艷麗又狼狽,“你這個騙子,他們都要結婚了,連你也在騙我嗎?”
宋執(zhí)緊緊扣著她的手腕,將她壓向自己懷中,“任恬,你冷靜點,你不能跑出去,今天任叔約見了重要的投資商。”
“我不管,”任恬抬頭望著宋執(zhí),臉上滿是淚痕,“你媽在背地里搞的那些小動作我已經讓人在查了,如果你非要護著她,我只能跟你決裂,以后我也會恨你?!?p> 宋執(zhí)漆黑的眼底出現了一絲裂痕,鉗制任恬的雙手松了開,失魂落魄一般喃喃自語道:“我媽她做了什么……”
任恬跑了,跑出五百米遠之后,接到張曼妙打來的求助電話。
張曼妙哭喊著:“恬恬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