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燒烤攤,景然和我并排而坐,他帶著微醺的醉意,將他在緬甸的遭遇以及他和蕓清的初識等等都告訴了我。
“后來,清清通了關(guān)系,之前她在警局里認識人,對那些男人,就是我之前說的手上有骷髏紋身的那些人……”景然的眼神透著酒意,朦朧而迷離,折射著燒烤攤邊的霓虹燈飾,顯得五光十色的,“清清認識的警察簡單地調(diào)查了一下那群人,正巧碰上他們醉酒鬧事,構(gòu)成了尋釁滋事,就把他們都給抓了,他們當(dāng)中的小木,就是最初在便利店里替我付錢的那個人,在調(diào)查中呈現(xiàn)出了一些涉‘黑’的背景,被提起公訴抓進去了,這就是他們的結(jié)局?!本叭徽f完抿了抿嘴。
我確認道:“小木是之前我在幼兒園門口送你去醫(yī)院時看到的那個黑衣人嗎?”
景然抬眸凝望著我,揚著嘴角,眼神閃爍著問:“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東哥?你怎么對我這么了解呢?”他的語氣里已全是醉意,顯得他與我之間分外親昵。
“我猜的?!蔽译S口答道,心想,我又不能把自己有超能力這回事兒告訴景然,而且即使說了,他醉成這樣,應(yīng)該也不會記得什么了,這樣告訴了他也沒什么意義。
只是,我真的不想再對他撒謊了,哪怕是善意的謊言。
“要是蕓清沒那么做就好了,這樣小木出獄后就不會幫著路慎行一起來對付我們?!本叭徽f完,一只手撐著臉頰,另一只手舉著那個看上去比他的臉還要大的啤酒杯,大口飲盡了剩余的酒。
半晌,我的大腦才分析完景然的話,并問:“小木幫路慎行?”
景然兀自點了點頭,道:“沒錯,蕓清也說,自從某一刻開始,路慎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因為路總過去應(yīng)該是和蕓清一樣的人,這是清清告訴我的。”景然復(fù)述著記憶里蕓清的話。
“這樣啊?!?p> “都怪我,路慎行聯(lián)合了出獄后的小木,利用了小木在道上的勢力……但按理說不會這樣的??!”景然攤了攤手,像是在對自己說,“路慎行和清清過去是同學(xué),也是工作上最好的搭檔,他怎么會這么對清清呢?他知道我和清清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么會處心積慮這么久之后才動手?”
聞言,我試探著問:“你現(xiàn)在聯(lián)系得上蕓清嗎?”
“不可能了?!本叭淮怪X袋,喪氣地搖了搖頭,轉(zhuǎn)而又抬起頭,提著嗓子對我說,“因為……因為路慎行對蕓清……”說到關(guān)鍵處,他卻欲言又止。
“他對蕓清做了什么?”我半開玩笑道,“不會是他把她量子化了吧?”
景然聽到這里,看向了我,眼神里是我從未見過的溢于言表的絕望與恐懼,我認真地看著景然,希望能夠明白他。
然而,景然卻話鋒一轉(zhuǎn):“東哥,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你之前說你參觀了‘納米機器人修容實驗’的實驗室?就是‘換臉’實驗的那個團隊?”
我點了點頭。
“你能幫我問他們借一個干擾器嗎?”景然抬著上目線問我,“就是那種能干擾植入面部的納米機器人排布的遙控設(shè)備?”
我想都沒想,就答道:“好啊?!?p> 景然的嗤笑了一聲:“你也不問問我想做什么?”
“你如果不想說,我就不問,但我猜是和路慎行的身份有關(guān),對吧?”
景然怔怔凝望我片刻后,點頭微笑道:“東哥,你能讓他們放在公司樓下的花園里嗎?我去那里拿。”
“好,我也有些事情想拜托你,景然?!蔽叶⒅叭坏难劬Γ俅螁?,“你能告訴我,蕓清是真的被路慎行量子化了嗎?”
景然先是一愣,接著,他像是作出了某種決定似的,對我鄭重地點了點頭,答道:“是的,路慎行對她使用了量子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