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婻心里也有些感慨,現(xiàn)在辦公室的劇情越來比以前越厲害了。
論純粹是確實不如以前了……
至少以前,辦公室的人見了溫婻不說有點頭之禮也得說溫姐,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誰看了倉管這個閑位置都想試試。
溫婻端著杯子,對著電腦出神,想了半天又沒想出個頭緒,這點就比孔玥差的不止一條長安街。
這事放在孔玥身上當場就得把辦公室的干翻,不過以孔玥的自帶氣場也沒有任何人敢惹倒是真的。
她對著電腦自怨自艾,那前面被長孫罵的劉柳早哭的不成人形。
辦公室大姐到?jīng)]勸她,上個班玩人被玩了哭兩場可不是必須的,自己以前也是要懟她被老板罵的差點回家,這女的跟著老板這么多年了,你們還要扳?
劉柳坐在座位上,心里膈應(yīng)的要死,自己要別人倒水也不對,但也不至于把這鍋甩給一個精神病吧,現(xiàn)在好了,本來全公司都知道自己有點強勢,更是連精神病的也不放過。
“大不了這工作我不要了!窩一定要還回去!”哭一陣子回頭瞪一下,弄得溫婻有點不好意思,更是握著鼠標看著頁面。
“好了,別哭了!你這么年輕前途無量,她頂天也就是在后勤部干一輩子!她能跟你比嗎!”
好友遞給她一杯咖啡:“別氣了,一會跟趙總解釋一下,別讓趙總誤會趙總要是誤會,基本就是涼涼了!”
劉柳還在哭:“你沒聽見剛才趙總怎么說的,他讓我回家?!?p> “消消氣”好友耐心的晃悠著她,這一扳三晃的劉柳又笑了。
李佳和劉柳都是辦公室招的高材生,智商都是超越及格線以上的雖然他們這么認為。
但是也沒料到溫婻也不好惹,溫婻不好惹不說,居然長孫和趙勇都幫著她說話,這些人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今天怎么了?
劉柳將紙巾甩垃圾桶里:“窩一個堂堂985畢業(yè)生還能斗不過一個倉管!”
李佳倒是覺得溫婻至少不搭理她,就各自不相干:“你可要想好了,照今天的情況看,這女的背景雖然沒什么,人緣可不是一般的好。”
新房子住了一陣子也就看膩了,溫馨雖然是溫馨,不過已經(jīng)沒有了期待感。
室內(nèi)的燈柔和的亮著,溫婻剛把面膜袋拉開往臉上貼,拉平邊角的褶皺,那邊手機在桌子上震得山響。
“媽問問你弟的情況怎么樣,他老是不理我,你吃完飯了?”
“沒吃呢,最近手頭緊,媽給我打一千塊錢?!?p> “媽這里還有事,你照顧好自己,媽先掛了?!?p> 溫婻將手機扔在床上,對著穿衣鏡把面膜使勁往臉上的四邊覆蓋。
第二天一早,溫婻剛走到辦公區(qū),長孫從車里拿出二杯飲料一模還是溫呼呼的,遞給溫婻,一杯你喝一杯給我表弟。
長孫居然還會關(guān)心人,溫婻看到這個胖的胡子拉碴的人忽然多了一些好感。
她將一杯橙汁放在王安憶桌子上,一面將員工牌掛到脖子上:“長孫買的別謝我,一人一杯鮮榨,味道好像還不錯?!?p> 王安憶本來趴在桌子上,聞言試探性的抬頭,細碎的頭發(fā)下一雙眼睛倒是柔和帶著些脆弱,他勉強的伸出兩根指頭將果汁攬進兩手間,聲音很低、羞澀:“謝……謝謝……”
“不客氣,趁新鮮趕緊……”喝。
最后一個字還沒有落音,王安憶已經(jīng)“咕嚕咕?!钡囊豢诤韧?,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前后不到三十秒。
溫婻看著空蕩蕩的塑料杯子,這人腦子。。。。。。。。。。。
哎。
他除了有病其他都還算一流,神色干凈,面色純粹,雖然不帥也帶著直擊心靈的和善,讓人瞬間忘了他前一刻不同于常理的表現(xiàn)。
溫婻忙了一上午,滿樓跑著取材料送工具,胳膊都要酸了。
身邊有個不能用的理貨員,這人什么都能干就是不能看人,看到人就是怯生生的,凡是都要她親力親為,早知如此,她爛好心什么,不是沒事找事嗎!
不遠處的長孫和趙勇也嘆了口氣,不容易。
溫婻吃完午飯,靠在陽臺的欄桿上,腳走的痛還沒有恢復(fù)過來,不想上樓去工作。
錢啟華拿著酸奶進來,與溫婻一起靠在欄桿上,我也累。
“我都要煩死了,倉管跑到辦公室真是處處受欺侮的份?!?p> 中午吃飯問題再也不能管不顧了,好在張老板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了,終于把旁邊民房租了開了個食堂,每天分成幾撥人去吃飯。
溫婻每天都是跟著最后一波了才過去,然后王安憶也是哆哩哆嗦的跟著溫婻,甚至有幾次躲到溫婻的背影里走路。
食堂里很多人也注意到了外面鬼鬼祟祟,將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風的身影。
眾人這才知道倉管居然還有這么個人才。
打掃衛(wèi)生的大媽看著鬼鬼祟祟的他,以為是來蹭飯的,就過去問問他。
王安憶慌張的躲在玻璃門與墻角的夾縫。
長孫俠剛想走過去打個圓場,溫婻加快腳步兩步走了過去,及時攔住了打掃衛(wèi)生的大姐笑道:“我們部門的?!?p> 那大姐倒是慈愛的笑著:“那就好,我見他一個人,就上來問問?!?p> “多謝阿姨,麻煩你了。”
“不用,不用?!闭f著又多看了躲在角落的王安憶,似乎還有這么奇怪的人,不過還好仍然去打掃沒干凈的地面。
溫婻站在原地:“王安憶你為什么不打飯?”
王安憶見狀從黑色口罩和黑色帽檐之間抬起頭看了一眼,鼓起最大的勇氣:“我不知道到哪里買餐票”
溫婻哈的一聲又止住了:“等一下,我給你表哥打個電話?!弊屗聛斫o你送票,我吃過了沒法在給你買。
——嘟,嘟,嘟,嘟,嘟——
溫婻奇怪,怎么沒人接,王安憶倒是慢慢慢慢平穩(wěn)下來。
溫婻看他一眼,繼續(xù)打電話,長孫俠終于接了電話,結(jié)果正來了客戶在外喝酒,讓帶王安憶回去給他帶點吃的,飯卡也讓溫婻不要擔心,晚上給他買好了。
電梯門打開。
上來兩位立領(lǐng)小西裝白色襯衣的文職人員,兩位女孩本來在說話,電梯門打開,交談也沒有停止,還里面的對站在前面的溫婻笑了笑。
但目光觸及到角落里,帶著口罩、壓著雙層帽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時,瞬間停止了說話。
溫婻笑笑,覺得如果不是電梯門關(guān)上了,這兩個人下一時間就會禮貌的快速退出去。
王安憶比兩人反應(yīng)更快的轉(zhuǎn)過身,頭對著夾角,面朝著電梯一動不動。
兩位小姑娘也緊張的一動不動,目光詭異的盯著看起來正常的溫婻,尋求幫助。
電梯上的數(shù)字開始重新變化。
溫婻后退兩步,正好擋在了王安憶背面,笑著開口,親和力十足:“倉管的人比較害羞,看兩位妹妹太漂亮,先不好意思了?!?p> 兩位小姑娘頓時松口氣,以為遇到了什么窮兇極惡的兇徒。
現(xiàn)今電視上危險分子都是這種打扮的,身形又是弱不禁風的瘦子變態(tài)的那種人,誰看到了不心里發(fā)憷!
三個人禮貌的又笑了一下,兩位小姑娘緊張的臉色煞白,電梯里寂靜的肅穆。
終于到了一樓,王安憶飯沒吃估計也是嚇飽了。
溫婻禮貌的對兩位小姑娘頷首,讓兩個小姑娘先走出電梯,也跟了出去。
“嚇死人了,咱們公司有這么古怪的人?”
“包裹的這么嚴實,臉部識別也很困難吧,每天怎么上班的,太瘆人了,我還以為是不法分子?!?p> “我也快嚇死了,現(xiàn)在心跳都沒有緩過來……”
長孫俠提著食盒站在一樓的路邊,看到溫婻,急忙上前:“我表——”
“旁邊。”
長孫俠壓下心里的緊張,嘴角吃的都沒擦干凈,還沾著些菜葉。
他現(xiàn)在沒空搭理這些個沒事找事的女孩子,原來門口兩個小姑娘的說話他都聽見了。
溫婻坐下來,開了電腦,偶然瞟一眼長孫俠和王安憶抵著頭在哪嘀嘀咕咕,王安憶把頭低到桌子下面啃著個雞腿。
長孫俠耐心的滔滔不絕,嘴巴橫豎直飛在那口水不停。
溫婻看看時間,想說,你們家那么熟還這么多要說,實在不明白兩個大男人有什么好敘的。
但想想這是人家的家務(wù)事,長孫俠定然比自己更了解王安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