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丁哥帶我去見余老師,然后余老師一直在談天陽無極?!?p> “哇哦,我聽生哥說,你在劇組把丁易和杜大海迷的神魂顛倒,我原來還以為是他看玩笑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小云云,你好厲害呀!”
楊云避開秦哥摸來的手,這手是真賤,難怪以前被室友,捂著被胖揍……
“秦哥,這是我給你買的女士香煙,這是給你的介紹費,不多,也就一萬塊?!睏钤茖①徫锎诺讲鑾咨希謴墓陌锾统鰪你y行取出來的一萬塊,用紅布包好,鄭重其事的放到茶幾上。
“小云云,長大了呀,喝水不忘挖井人,才能細水長流?!鼻匾晃男呛堑哪闷鸪械馁徫锎?,拿起一條煙,撕開,掏出一盒,然后熟練的抽出一根給自己點上。
楊云從公文包里拿出昨晚丁易丟給他的兩份新合同,遞給秦一文過目。
秦一文接過來,看了一會后,本來還有些懶散的靠在沙發(fā)上,突然起身,皺著眉頭認真翻閱起來。
看完最后一頁,秦一文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夸張的道:“小云云,你要發(fā)了呀!這是丁易給你的賣身契啊!我就說嘛,你比你姐強多了,做個替身,都能直接入行,而且一步登天,跟著丁易混,丁易那個臉蛋簡直迷死人了……哎呦……”
又發(fā)浪了……
賣身契?什么玩意?
楊云正要問怎么回事。
秦一文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一看,是白依依。
“你姐怎么大晚上的給我打電話?”秦一文嘟囔一句,心里有個不好的預感。
“依依呀!什么!我沒說過不演??!你想我演?能不演嗎?嗚嗚,我已經(jīng)演了那么多年娘炮了,不想再演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我長那么大了,還沒當過男主角呢?!?p> “天陽無極那陣容太夸張了,我要是演了,這輩子就真的只能演娘炮了,我們四年好閨蜜呀!你不能因為一個路人丫鬟,就讓我去死??!”
“我考慮,考慮……”
楊云坐在一旁,雖然沒聽到表姐說了什么,但是從秦一文說的話和痛不欲生的表情,大概也猜到表姐說了什么……
表姐真不愧是表姐,竟然為了一個丫鬟角色,就要把秦哥給賣了。
看著焦慮的在沙發(fā)上打滾的秦哥,楊云感同身受的將酒喝完。
“你要過來,別呀,別呀,我這忙著呢?!鼻匾晃膰樀靡粋€不小心從沙發(fā)上跌下來。
好不容易安撫好白依依。秦一文掛斷電話,用手撐著從地上直起身,然后趴到茶幾上,翹起蘭花指,又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
樣子又頹廢又無奈。
楊云內(nèi)心十分同情,但也不好多說啥。
畢竟總要有人站出來,承擔表姐的各種折磨。
不是秦一文,就是他……
“小云云,你知道嗎?這些年,我沒少幫你姐,可是她好難成器的,我實在拉不動?!?p> “我們同屆的,我已經(jīng)是百億之男了,而她才剛剛出道,這里面的原因,你姐肯定沒好意思跟你說。你姐真的有毒的,演技差還能練練,鏡頭感這種東西,真的誰也救不了她!”
“她那詭異的鏡頭感,大學四年一點沒長進,練多了,反而還倒退,要不是我出面,請班主任法外開恩,她今年都畢不了業(yè)……”
晴天霹靂,晴天霹靂??!
表姐你那么渣,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幸好,遇到了丁哥和余老師,不然我不是要被你坑的做你一輩子奴才。
“秦哥,這年頭紅,不一定非要演技吧!可以當綜藝咖呀!再不濟,也可以當網(wǎng)紅??!”楊云在劇組待了半個多月,思想已經(jīng)進步了。
既然不能拍戲,走其他路紅,也是一樣的,反正能紅就行。
表姐以前騙她說,新人爆紅最好的方法,就是拍一部爆款電視劇或者電影。
呸,你說的那個新人肯定不是你。
你看你那演技和鏡頭感,都把秦哥逼成什么樣了。
對了,以老姐的性格,會不會殺過來……
“你姐心高氣傲,連網(wǎng)劇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當綜藝咖,網(wǎng)紅就更不可能了,我讓她來我直播間露露臉,她還嫌棄的要死?!鼻匾晃恼f著,目光看到了楊云的賣身契,突然蹦出一句?!澳憬汶m然不適合演戲,但也不是完全沒紅的希望,比如說,丁易帶她拍戲,然后跟她炒cp……”
楊云翻了個白眼,這餿主意,你當我沒想過。
但是怎么可能呢。
這么多年,丁哥不是沒跟人炒過cp,但是跟丁哥炒cp的,全是一線女星啊!而且在當時都是頂流一線女星。
其中跟大MM炒的最長最火。
那年大MM都已經(jīng)是大老板了,還結(jié)婚了,小孩都有了,都這情況了,她還不知羞的拉著丁哥炒cp。
為啥?
貪丁哥的身子是其次,主要還是圖那井噴的熱度!
丁哥雖然現(xiàn)在不是頂流了,但也是一線??!
表姐一純新人,丁易憑什么跟她炒cp,圖什么?
圖她長得像神仙姐姐,還是圖她會咬人?
想到神仙姐姐,楊云突然想到,丁易對神仙姐姐的評價。
“你表姐比神仙姐姐有前途?!?p> 這話說的,感覺丁哥十分看不上神仙姐姐??!
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了一會,楊云見時間差不多了,再不走,表姐就來了。
“秦哥,這合同能簽嗎?”
“能??!給丁易當替身,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而且看這里面的條款,他以后會給你機會上鏡?!鼻馗缬脑沟恼f道。
楊云明白那幽怨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表姐。
“這合同簽了,我還能做別人的替身嗎?”楊云說出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
“可以的,合同里沒有這方面的限制?!?p> 二話不說,簽完名字就跑。
臨出門前,楊云回頭對秦一文說:“秦哥,我走了,合同麻煩你轉(zhuǎn)交給生哥?!?p> 秦一文無精打采的擺了擺手,悶頭抽煙。
出了別墅,楊云站在大門外,顛了顛手里的公文包,心里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將公文包里的散錢,全掏出來,扔到放燒烤的桌上,對一臉驚訝的眾人說:“秦哥給的,大家今天玩好吃好?!?p> “情哥哥萬歲?!?p> “跟著情哥哥,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嗚嗚,好感動……這破燒烤一點都不好吃,我們點小龍蝦吃吧!”
眾人商議著拿這些錢定什么外賣,而楊云則走到冰桶旁撈出一瓶啤酒。
哧!
咬開,吐掉,豎起,灌了一大口后,楊云向著裝著煤炭的鐵桶走去。
他將包往地上一扔,然后將半箱固體酒精塊,倒進鐵通中。
呼……
鐵通內(nèi)的酒精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炙熱的火焰隨風狂舞,黑炭漸漸燃起。
楊云抽完了從輝哥那里要來的煙,把公文包里的東西一個個掏出來,扔進去,最后連包也扔了進去。
用棍子翻炭火,眼看林忠給他的偷拍設(shè)備一個個被燒毀,直到再也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楊云起身,將棍子也扔進了火桶里。
“好好做人,以后可不能再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了,還有,野球也不能再去打了,我的活法已經(jīng)變了。”楊云在心里對自己說。
幾十公里外的馬路上,一輛轎車突然靠邊停車。
“怎么了?”坐在副駕駛的林忠問。
駕駛位上的男子帶著一頂鴨舌帽,胡子拉擦,目光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伸手去點掛在出風口的手機,剛才還在閃爍的信號消失了。
“信號消失了,那小子估計發(fā)現(xiàn)了跟蹤器。”
林忠皺眉思索良久以后,拿出手機,給老板打電話。
十幾分鐘后,轎車掉頭,向著寂靜且深邃的黑暗駛?cè)ァ?p> ?。ǖ谝痪硗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