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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著方向前進

第七章 抵達武漢

逆著方向前進 斗膽借昆侖 2309 2021-08-14 17:38:36

  最終,小美用著一腔熱忱,隨了眾人踏上了前往武漢的航班。

  前一夜那一些性命擔憂的種種片面,此刻拋散至腦后,甚至這突然的決定,讓她獲得了愛豆的關注。

  小美如愿以償?shù)匕l(fā)布了踏上旅程的紀錄,狠狠地抽了那些質疑愛豆粉絲的群體,既履行了自己約定,又重戳了他們的銳氣,可謂一舉兩得。

  行程很短,沒有耽誤和任何憂慮,小美一眾女孩隨著護士長的腳步,下了飛機,便見著人頭攢動的場面,一度癱瘓了附近的交通。

  人群呈現(xiàn)出一股急躁的氣氛,仿佛躲著瘟疫一般,要急著離開這里。

  小美甚至聽到有婦幼的哭聲,各種吵雜繚繞在耳旁,她在急于要記錄下這一切。

  “把手機收起來!”護士長不耐煩地看著小美。

  眾人打了車,直奔目的地。

  小美突然郁郁寡歡,看著手機屏幕的來電,這個時候,她應該在返回家的路上,來電顯示媽媽。

  她決定上武漢支援的一事,完全沒有和家里人商量過,一時腦熱做了承諾,而后感受到了來自同齡小姐妹們的意志,使得小美無畏地做出了這個決定。

  但此刻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清楚告訴家人的后果,只能干巴巴地望著屏幕,干脆息了聲音,揪著心看著它漸漸消沉,琢磨起外面的世界來。

  小美怏怏不樂地看著街道上的行人,自踏上這個陌生的城市以來,人群攢動仿佛無時不刻,幾乎都是拉著旅行箱在招呼著車流,她看見一部分人已經(jīng)戴上了口罩。

  行走的路途很不順利,堵堵停停,出于打發(fā)時間和對這里當下情況的陌生,護士長和司機開始閑聊起來。

  他將手機里的公司的會議內(nèi)容翻出來給護士長看,并決定跑完今天的車程,就回家里頭呆著,先過完這個年,觀望形勢,決定來年出不出車。

  他突然接到一通電話,神色凝重,連連地點頭,眼下快接近醫(yī)院的位置,司機師傅掛完電話便趕著眾人下車。

  給出的原因很倉促,出租車總公司要求所有在線的客運,即刻停止運作,返回駐集點接受盤點。

  “不要了不要了,走吧走吧,就在前面。”他拒絕了護士長的錢,他仿佛知道什么內(nèi)幕,感動于這幾個女孩千里迢迢遠赴武漢來支援,逆著方向前進。

  司機凝重的目光,目送著五個背影漸漸離去,她們在逆著從醫(yī)院涌出的人流,拖著行李,堅定地往前走。

  眾人拐過一個路口,便見到了鐵障欄內(nèi)的場景,醫(yī)院的外院,擠滿了人群,一個個神情恍惚,急著盼著,望眼欲穿地看著醫(yī)院大堂里的光景,那望都望不到頭的背影。

  “把口罩戴嚴實了!”護士長嚴肅地說道,看著小美隨意地將它穿在手腕上。

  眼前這情況,就要比廣州那邊嚴重多了,不僅僅是眼前的醫(yī)院外院,幾棟醫(yī)院樓露空的樓層走廊,也是擠滿了密密麻麻的身影,都在嚷嚷地挪動著,伴隨著時不時尖銳的哭叫聲,揪著人群的注意,不約而同地望向同一個方向。

  對于這四個剛從衛(wèi)校畢業(yè),走入醫(yī)院實習的小女孩,哪曾經(jīng)歷過這大風浪的場面,支援的意志在這一刻面對著現(xiàn)實,還是生嫩,懼怕的。

  反觀著護士長,這個永遠挺直著身背的女人,此刻就像那一頭勇猛的領頭羊,無畏走在最前面,領著后頭四個年輕娃,扯著頭皮往前走。

  人群的咽嗚聲越加清晰,這戾氣十足的場面,磨著她們的情緒,頭重腳輕,醫(yī)院的大門就在不遠處50米,一陣奶聲奶氣的嚎叫聲吸引到了眾人的注意。

  此刻車流湍急的馬路上,車輛在堵堵停停,一只小狗流串在馬路邊,魂不守舍,燥亂的喇叭聲和四周快節(jié)奏游走的人群,使得它分辨不出方向。

  幾次險些要被碾壓,刺耳的剎車聲,伴隨著駕駛者的啐罵,仿佛就像此刻,這個城市在經(jīng)歷和承受的一切,給生活在這里的人群造成了巨大的干擾,忍耐力差到連這一只無辜的小奶狗阻礙到行程,都能大動肝火。

  盧文哲突然沖了出去,忙著擺手,冒著被沖撞的危險,果斷地將小奶狗提起,導致了身前原本專注趕路的汽車踩急了剎車,又是刺耳的撕鳴。

  “不要命??!”暴躁的駕駛人將頭伸出車窗,沖著盧文哲一個勁地啐,咄咄逼人。

  “對不起,對不起!”她在一個勁地道歉,點頭哈腰,羞紅著臉,忙忙從馬路中間跳回人行道上,小奶狗卷成一團,鉆在她懷中,不停打顫著。

  盧文哲心驚肉跳地站在眾人的身前,忙著查看懷中小奶狗的狀態(tài),它夾著尾巴,嚶嚶地打著鼻哨,慌得不行了。

  護士長板著態(tài)度,這個時候似乎想聲明什么立場,看著眼前四個女孩都對小奶狗表現(xiàn)出憐憫,動容了一下,也是看了好一會。

  這幾個女孩有著善良的一面,她想明白什么,這是作為一個醫(yī)務者,救苦救難的根本需要,她們或許不差,此行的目的,有些在顛覆印象。

  “走吧!”她說道,依然是剛毅的態(tài)度,不再理會這條小狗的去留問題。

  一行五人拖著行李,一步步走向醫(yī)院大門,看著里頭在焦急等待就診的群眾們,幾人的到來并沒有打亂這個場面。

  超負荷的問診人數(shù)完全癱瘓了醫(yī)院的秩序,擺在幾個人眼前的,是一個混亂無章,龐大,渴望救治的集體。

  眼下還有一個棘手的問題,擺在護士長的面前,她要如何拖著行李,在人群中擠出一條縫來,找到醫(yī)院的負責人,開展自己的援助工作。

  不過眼下要援助的范圍,已經(jīng)很清晰地擺在眼前。

  幾人努力地擠進等待救治的病患人群中,盡量地側著身,朝著醫(yī)院大堂那一個負責秩序,此刻拉慫著腦袋,無助地拎著喇叭的小護士走去,淹沒了身影。

  關于醫(yī)院的后面,是一片建筑工地,幾架吊機在緩緩停工,工人們接到臨時通知,暫停所有作業(yè)。

  吊機的旁邊是堆高的積土,挖地基排出來的,此刻堆得比醫(yī)院的樓層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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