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拉扯
“我質疑峭云宗弟子林瑯謊報修為,要求百盟總舵進行審查。”
蠻山宗長老高呼到,同時一幫弟子附和。
作為裁判的百盟總舵執(zhí)事看向舵主皇昊辰。
赤金元帝冷冷一笑,回了一句:“別查了,老夫在此坐鎮(zhèn)還能有謊報修為之輩?真當老夫老眼昏花了?”
蠻山宗長老連忙低下頭,回道:“晚輩不敢,蠻山宗無異議?!?p> 林瑯聳了聳肩,他倒是也想快速提升修為,最好一天突破個三四次。
不過進入先天之后,他修為提升就進入了一個穩(wěn)定期。
雖說每天修煉都切實地能感覺到自己在一點點變強,但境界始終不見突破。
他為此也煩惱過,但藍冶蓉勸他一步一個腳印,修煉切忌急功近利。
林瑯自然是信服藍冶蓉的觀點,同時他也轉念思考過。
那些修煉天才都要在先天境待個三四年,有的人甚至窮極一生都還卡在先天境。
自己顯然算不上什么天才,卡個一倆周甚至一倆月都沒啥,別卡一輩子就行。
最后一場胖哥對上一個小矮子。
胖哥的真名為趙海,年二十一,化實境巔峰修為,他那口大鍋實際上乃是玄階下品法器,胖哥家祖?zhèn)鞯摹?p> 那口大鍋除去自身堅硬無比,還能憑空生火,注入元力越多,甚至可以掀起焰浪。
至于那小矮子,他名叫吳迪,修為只有化實境中期,同樣也是身法出眾。
這次比試屬于上等馬對下等馬,基本上沒什么懸念。
由于蠻山宗那邊處于極度憤怒的狀態(tài),這份憤怒感染了原本想直接投降的吳迪。
吳迪最后硬著頭皮上場了,然后在比武臺上被烤得到處瞎竄,就像一只掉入油鍋的猴子。
胖哥趙海不出意外贏下了對局,他給幾乎要被烤熟的吳迪身上撒了一把孜然。
前來抬走吳迪的蠻山宗弟子聞到一股香味,香得淌口水。
今天就看吳迪的運氣了,蠻山宗的一幫蠻子里冒出倆個喰種也不算意外。
揭幕戰(zhàn)八強決出,由于賽制改變導致各派落敗弟子的傷勢有點慘重。
皇昊辰與諸位掌門決議今天到此為止,趕緊帶手下的弟子療傷去。
各門派收隊,遼幫明顯準備最為充分,直接安排醫(yī)館的人抬著擔架進來。
與遼幫交好的峭云宗也沾了點光,傷勢最重的王成和遼幫的李崗一起抬了下去。
他們將由天武城第一名醫(yī)——艾兮優(yōu)醫(yī)治。
遼幫勢力遍及大城,天武城自然也不例外,遼幫在天武城總共設立了四個堂口。
最為靠近百盟總舵的堂口內(nèi),遼幫一眾長老,四大才子,還有一位總堂主圍坐在一起開會。
羅逸杰也在列,不過他是站著的。
墻上的水鏡中回放著今天羅逸杰與白紫妍交戰(zhàn)的畫面。
一位長老臉色陰沉,問道:“逸杰啊,為什么你能和一介化實境中期的女子打得有來有回?”
羅逸杰低著頭,回道:“那靈符甚是詭異,弟子沒能把握好?!?p> 遼幫四大才子“風?花?雪?月”,其中作為四大才子之首,也就是代號為“風”的羅逸風,他是羅逸杰的親哥。
羅逸風看著水鏡畫面,頓時眉頭緊鎖,開口道:“逸杰啊,你真的有在拉扯嗎?為什么淵龍能被那鬼火直接咬散???”
羅逸杰連忙回道:“大哥,我真的在拉扯了,不信你看水鏡,我已經(jīng)拉開足夠身位了?!?p> 羅逸風冷哼一聲,斥道:“我們看的就是水鏡,你自己看。人確實是拉開身位了,但淵龍斗法卻輸了。
你怎么能把淵龍的要害全部暴露給那五團鬼火呢?如此畏畏縮縮的能叫拉扯嗎?”
羅逸風語氣一變,頗為恨鐵不成鋼。
“是我以前對你太溫和了,還是你到叛逆期了。臺上打得這么拉,場下跟為兄在這扯,這就是你的拉扯嗎?”
羅逸杰低垂著頭,盡管有幾分不服氣,但大哥說的在理,他無法反駁。
看羅逸杰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代號為“花”的才子花弄影連忙打圓場。
“逸風別生氣了,逸杰初出茅廬,有失誤也很正常?!?p> 花弄影雖然是位男子,卻留著一頭長發(fā),面容之清麗,恐怕許多女子都不如他。
語氣柔和細潤但從不矯揉造作,是實打實的溫玉美男。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想到若是那女子修為再高深一毫,今天被抬下去的就是逸杰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p> 羅逸風解釋道。
花弄影聳了聳肩,從果盤上拿了一個桃子,遞給羅逸風,說道:
“那不就結了,逸杰好歹贏了,吃個桃子少說兩句吧?”
羅逸風接過桃子,咬了一口,牙齒都被凍得打顫了。
“為何這桃子果肉如此冰冷?”
羅逸風問道。
“雪師弟拿的,自然很涼涼咯。”
花弄影回答。
回到峭云宗那邊,林瑯回到客棧,隨即被峭云宗弟子們團團包圍。
“諸位師兄師姐們,怎么了?”
林瑯問道。
看他們這個架勢,也不能說來者不善,但總感覺怪怪的。
“哈哈哈,林師弟莫緊張,今日林師弟表現(xiàn)神勇,師兄師姐們佩服,想到平日對師弟疏于關照,特來賠罪?!?p> 一位師兄說道。
林瑯抱拳回道:“師兄師姐們無需如此,時值西遼大比,諸位師兄師姐還是安心準備為好,林某謝過諸位心意?!?p> 言罷,林瑯就脫身離開了。
以他的身法,從骨刃風暴中都能隨意脫身,幾位師兄師姐自然不在話下。
回到房間,小魔女莫歆一早就在房中等他,盤腿坐在林瑯的臥床上。
“你還真不把我當外人……”
林瑯無奈,拉過一條椅子坐下。
突然他回想起來,這里明明是自己的房間,莫歆才是外人吧?
“給你風頭出盡咯,你這幾天怎么突然變強了?”
莫歆幽幽問道。
林瑯撓了撓頭,回道:“總不能給人打得抬走吧,還是說莫姑娘想看我被打趴下?”
莫歆回了一句:“想,但又不想。”
“此話怎講?”
“我不想看你被打得不成人樣,但也不想你突然變得太強。如果哪天我打不過你了,你估計就會趕我走了?!?p> 莫歆這點倒是心知肚明。
不過林瑯搖了搖頭,回道:“怎么會呢,我們可是老熟人,我總不能把老熟人趕走吧?”
林瑯說的是實話。
他并不厭煩莫歆的自來熟,倒不如說,十六年來莫歆反而是第一個愿意主動與林瑯談天說地的人。
身為穿越者的林瑯把許多東西一直藏在心底,他可以藏一輩子。
但如果有人愿意聽,他就愿意講。
傾聽往往是孤獨的解藥,那怕是對牛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