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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扭的瓜特別甜

第四十五章:同居二三事

強扭的瓜特別甜 春未 3278 2021-09-12 10:06:06

  十二月的尾巴,北市已經(jīng)冷得路上的行人都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服,只有樹枝照例光禿禿地,但很奇怪今天的雪似乎還沒有來的跡象。

  每年的第一場雪,總是給人驚喜的,即便是在北市這個到冬天必定會下雪的地方。

  就像是一種儀式感,人們會以此判定:哦,冬天來了。

  早晨,喬薇打開窗,看了看,沒有雪色映照的小區(qū),覺得總是少點什么。仿佛白冷了這么久,卻沒有回報似的。

  “喬小姐,還沒起床嗎?”門外傳來了熟悉的催促聲,不用想,也知道是顧楠易。

  這陣子,顧楠易儼然已經(jīng)把這個房子當(dāng)成了自己家,除了住在次臥,可以提醒他只是個“借宿人”之外,其余的,他儼然一副男主人的架勢。

  吃了幾天速成的早餐之后,這位大牌的顧老板,就直接上了總裁特供早餐的待遇,請了一位胡阿姨,每天起早地給他們做早餐,有時候也來做晚餐。

  不過嘛,吃人嘴軟,作為受惠人之一的喬薇,對此也表示:嗯!免費的早餐,都是最棒的。

  看了看鏡子,喬薇加了一條圍巾,放在自己脖子上,撇下嘴巴,神情不悅。

  其實,她并不喜歡穿得很厚,更是八百年不會戴一次圍巾,順便,她連領(lǐng)子比較高的衣服都不愛穿,但是……

  顧楠易這人,就像是一個辛勤耕種的農(nóng)民一般,每次親熱時,差點擦槍走火時,就愛在她脖子上瞎種點什么曖昧的痕跡。

  最可惡的是,屢教不改,每次趁著喬薇意亂情迷的時候,就……就……留下了第二天不能露脖子的……痕跡。

  人類是動物的一種,喬薇想,顧楠易大概是一只狗吧,領(lǐng)地意識那么強,總愛“打標(biāo)記”!

  怪不得,現(xiàn)在的女孩子,都親切地自己的男人為“狗男人”!

  “嘭”一聲,喬薇開門故意弄出了很大動靜。

  顧楠易以一種“你起床氣還不小”的表情看著她,一下子就對上了喬薇哀怨的眼神。

  “我不喜歡戴圍巾?!眴剔钡恼Z氣也充滿哀怨,但是配合著那張委屈的小臉,看起來又像在撒嬌。

  顧楠易走過去,捧著她那張委屈巴巴的小臉,“我看看”,上下瞄了一眼,“不是挺好看的嘛?”

  說得無恥又坦然,眼神還曖昧地停留在圍巾遮住的某個“關(guān)鍵位置”

  “你還說!”喬薇伸手過去打他。

  其實喬薇以前沒覺得,自己有這種“暴力傾向”,但每次顧楠易這種欠揍的對話一出來,她總是忍不住動起小手。

  有時候,喬薇在心里總結(jié):怪不得人家說,情侶久了,就會開始“互毆”。

  但這點功夫,在顧楠易眼里,就跟小貓撓癢癢似的,還能逮住機會,把那雙白嫩的小手攥在手心里。

  比如現(xiàn)在,顧楠易攥住她瘦長的小手,“好了,好了,下次一定注意”說著,拉著喬薇去吃早餐。

  這種敷衍式的道歉在,在這位顧先生的嘴里出現(xiàn)了太多次了,每次他都用實踐證明著,態(tài)度要好,堅決不改!

  喬薇把臉埋進圍巾里,冷不丁說,“你也就會給我開空頭支票?!闭Z氣帶著指責(zé)。

  這么一來,顧楠易倒是有話要說,他低頭附身,臉湊近喬薇的臉,眼睛直勾勾看著喬薇,極其認(rèn)真,“是誰?總讓我一個人去冷靜的?”

  冷靜!喬薇的瞳孔有一瞬地震驚。

  最后以她不置可否的態(tài)度結(jié)束,以顧先生去廁所冷靜作為結(jié)局。

  “吃……吃早飯。”喬薇扯出一個尷尬笑,硬生生結(jié)束這個話題,“我吃快點,爭取早點出發(fā),今天還有好些事沒做呢?!?p>  說著,就極其認(rèn)真地坐在餐桌上,咀嚼著其實剛剛還沒看清是什么就著急忙慌塞進嘴里的東西。

  顧楠易看著喬薇吃東西的樣子,像一個小倉鼠,忍不住揉了揉的頭發(fā)。

  這么久,她的頭發(fā)似乎長長了,雖然比起第一次見她時的,還不算很長,但是總是多了一點溫柔的味道。

  吃過飯,喬薇照例蹭著車。

  這段日子,只要顧楠易在北市按部就班地去顧問大廈,她也能跟著他蹭吃又蹭喝,還有蹭車,對此,喬薇感受到,一種被金主包養(yǎng)的感覺。

  車上,照例是李秘書接送他們,顧楠易正在打一個電話,仿佛是出了什么事一般,從接到電話“嗯了”之后,他就皺緊眉頭,沒有開口,一直聽著電話那邊的人說。

  好久之后,才說了一句,“我晚上過去。”

  掛完電話之后,車?yán)锏臍夥辗路鹩兴淖儯瑔剔泵黠@的顧楠易的周身仿佛沉浸在一種自己的氛圍里,有點冰冷,又有些憂愁。

  一分鐘,兩分鐘……

  顧楠易皺著的眉頭一直都沒舒展開,喬薇覺得,那皺紋里,是心事。

  莫名地,她想起了那天,下著雨的那天,他們?nèi)タ催^秦文憶。

  那天,也是這樣,坐在沙發(fā)上的顧楠易,臉上也是這樣的神色,落寞中帶著心事重重的樣子。

  還有那一天,他在沙發(fā)上,絮絮地說著家里的事情,也是這樣的神情。

  那次之后,喬薇其實再也有讓他提起家里的事,她不遠(yuǎn)

  家,本來應(yīng)該是最溫暖的地方,可是在顧楠易的經(jīng)歷里,家,每每說到,都要停頓。每每想起,都總是沉默。

  這種靜默,哪怕只有兩三秒,喬薇也覺得心里一滯。

  一種心疼漫上心頭,流淌在血液里。

  “怎么了?!眴剔钡氖郑瑩嵘纤钤谧紊系氖?,感受到他的手指冰冷的指尖,不由得一顫。

  顧楠易緩緩轉(zhuǎn)過來,黑色的眸子閃著空洞的眼神,人還在車上,思緒已經(jīng)飄遠(yuǎn)。

  手機里的拿兩句話,來回閃過,是顧長文的主治醫(yī)師。

  “情況不太好,有惡化的風(fēng)險?!?p>  情況不太好……

  顧楠沉沉想著,一時間涌上心頭的,是復(fù)雜的情緒。

  這算不算報應(yīng)?對顧長文的報應(yīng)。

  疾病的折磨,代替秦文憶,讓他為多年前婚姻里的三心二意付出了應(yīng)該有的代價。

  這算不算懲罰,對自己的懲罰。

  不管不顧多年,任性地在國外,抱著自己的執(zhí)念,不愿意提起自己的父親,甚至想起來還刻意帶著恨意。

  所以,老天讓他面對時日無多的恨意。

  他眼睜睜看著秦文憶在自我折磨中,消磨了意志,絕望離去,他明知道,這個罪魁禍?zhǔn)资穷欓L文,可是要恨他,他又做不到,他甚至因為他的乞求,回來了,憐憫他,甚至想念他。

  這何嘗,又不是一種對秦文憶的背叛呢?

  一切,都在聽說顧長文再次入院的時候,戛然而止。

  茫茫然,只剩下一個念頭。

  去看他,去床前看看他,陪他度過最后的歲月。

  緩緩地,顧楠易的眼里,才開始聚焦。

  無意識地,他握著喬薇的手,聲音很輕,“我爸,住院了?!?p>  住院了。

  喬薇一驚,想說什么,卻咂咂嘴最后什么也沒說。

  是什么病呢?嚴(yán)重嗎?又或者,這個病是不是就是他突然回國的原因之一呢?

  從哪些顧楠易零星開口說出的事跡里,有一些缺口,可是還是大概能知曉,父親這個身份,對于他來說,又一種復(fù)雜的情感。

  多復(fù)雜呢?喬薇自己暗暗覺得,似乎是一種愛恨交織的感覺。

  她無法去猜測他現(xiàn)在的想法,只是記得他剛剛說晚上再去看,心里一動。

  “我陪你你一起去?”

  聞言,顧楠易深深看進喬薇的眼眸,眸子清澈,像是可以撫平焦躁的良藥,頓了頓,他同意了,只簡單回了個“好?!?p>  這個好字,喬薇覺得不容易,說話時,不見顧楠易有什么過多的表情和語氣,但是手上握著自己的力道卻重了三分,仿佛是對這個“好”字以示鄭重。

  車子在喬薇公司樓下停下來。顧楠易朝她淡淡笑了一下,才開走。

  喬薇沒有像往常一般,立刻上樓去,而是愣愣地站在樓下,想起了某天夜里,自己看到的畫面。

  那是上個星期吧,其實她也聽到了他夜里的電話。

  那天晚上,她突然很口渴,像河流干涸一般,嘴里的苦味催促她醒來。困意掙扎,喬薇迷迷糊糊起來,沒有開燈,光著腳從主臥開門,卻聽到客廳里,顧楠易正在低聲說些什么?

  客廳里,同樣沒有開燈,顧楠易似乎是在接電話,好一陣才有一個聲音,不知怎的,喬薇像一個小偷似的,站在墻邊,瞬間清醒,只聽他說:“請況現(xiàn)在怎么樣?”

  喬薇覺得,自己像闖入了一個不該闖入的場所,她應(yīng)該馬上回去,可是莫名地,她又很想知道,夜里他不睡覺的電話究竟是打給誰的呢?

  電話里,似乎是在闡述情況,顧楠易都只“嗯”了幾聲,表示聽到了,又“好”了幾下,表示同意,語氣里,有一種淡淡的憂愁。

  好久之后,那邊好像終于闡述完了,顧楠易才又說了第二個長句子:“如果可以,盡一切希望救治他?!?p>  頓了頓你,又鄭重補上,“拜托了?!?p>  似乎是請求,又顯著一股說不清的低沉感。

  好一會兒,客廳里既沒有腳步挪動的聲音,也沒有了說話聲,只是月光淡淡的灑了三兩輝光在客廳,喬薇忍不住探頭看。

  卻看到月光朦朧里,一個身影對著窗戶靜立,那個背影,莫名地讓喬薇想到四個字:失魂落魄!

  她忍著口渴,悄悄走回了房間,睡意卻也戛然而止。

  腦海里,總是翻涌著那個低著頭,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背影,總覺得冬夜里的冷,都比不上他心里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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