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在下田伯光
寧中則右手提著寶劍,左手拉著系在胸口的包裹帶子,邁動雙腿向著村頭走去。
但是走了幾步,卻又腳步一頓猛地轉(zhuǎn)身離去。
宋青有些傻眼:“怎么了?”
寧中則咬著嘴唇:“我還是不過去了。”
“你是不是怕了?”
寧中則點了點頭:“有點?!?p> 宋青無語,這話怎么往下接?別說寧中則,就是他也有些緊張。畢竟是第一次行走江湖,遇到了武林同道如何交流,遇到了武林敗類是直接殺了還是教訓一頓讓他改過自新?
宋青腦海里是不斷糾結(jié)推演的,思考著自己到時候如何去做。
就在剛才還在想著,若是那白衣刀客真的圖謀不軌,自己是打還是逃,是生死相搏還是過幾招之后與對方化敵為友。若是對方下毒或者偷襲怎么辦?難道一晚上不睡覺?
不睡覺倒是沒有關系,但是哪有千日防賊的。
直接殺了會不會太惡心?【別說作者太難受啊,殺過雞的舉手,殺過雞用手去掏內(nèi)臟的舉手。】
是不是圖謀不軌先不說,若是武林同道呢,若是正道少俠呢?
我這肉體如此完美,若是讓對方起了不該起的心思直接表白,追求,死皮賴臉的當舔狗?
我宋青是吊著對方呢,還是吊著對方呢,還是吊著對方呢……
哎呀,好糾結(jié)。
也因此,寧中則轉(zhuǎn)身離去,也是讓宋青松了口氣。
但是很快,他自嘲一笑。
曾經(jīng)也幻想過穿越了怎么辦,如今真的穿越了,在華山的時候和寧中則相處的還很好。
但是如今下山,內(nèi)心的緊張卻很是讓他有些尷尬。
在這時代,穿越快一年,習武也已經(jīng)登堂入室,自我感覺也融入其中了。
而且目的也確定,獲得無數(shù)好處。
但是直到真的下山,宋青才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想要獲得好處,卻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做,唯一想到的就是去偷。
自己也想要行走江湖,白衣怒罵,懲奸除惡,但是真的入了江湖,他忽然覺得還是心虛為多。
“果然我的性格,前世做肥宅根本不是社會的原因,是我自個的原因啊?!?p> 宋青搖了搖頭。
想到自己曾經(jīng)也感覺社會不公,但是如今想來卻有些過分了。
社會或許不公,但是怨天尤人的家伙就算給你機會,也未必抓的到。
就像如今的自己。
原來前面忽悠寧中則的我只是窩里橫,真的離了家門也會慌啊。
腳步匆匆的往前走去,夜幕漸漸降臨。
寧中則既然想要入城尋找那貪官污吏,自然是向著城門口去的。
華陰縣城的城門并不高大,依靠二人的輕功和內(nèi)力,是能夠飛躍而上的。
也因此,寧中則也不著急,只是距離城門不遠的地方生了火,然后取出打包的餅子,找了幾片樹葉墊在屁股下盤膝而坐。
“心魔,晚上是不是該你掌握身體了?”
寧中則掰開餅子塞到嘴里,貝齒咬動,咯嘣作響。
宋青含糊不清的說道:“咳咳,我今天不舒服,你來吧。”
寧中則挑了挑眉:“你能有什么不舒服。”
宋青含糊不清:“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
寧中則惱了:“胡說八道什么,你是心魔。你莫不是怕了,因此不敢出來?”
宋青:“你還說我,你也不是怕了,不然為什么選到晚上?你是不敢去,故意讓我去。”
寧中則瞳孔一縮眼神有些慌,暗道不愧是我心魔,這想法竟然瞞不過你。
不過是萬萬不能承認的,我寧中則豈能害怕?
只要我不承認,你說的什么都是虛假的。
想到此處。
寧中則振振有理:“為什么是晚上?你看過哪個大俠行俠仗義劫富濟貧是大白天的?”
宋青無語,心說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但是,不管你說什么道理,你就是害怕。
宋青躲在靈魂深處不出來。
寧中則看了看天色,星星掛在天空,眨巴著眼睛,很是調(diào)皮。夜已經(jīng)深了,到了行動的時候了。
“心魔,你趕緊的,行俠仗義,是揚名立萬的好機會。你可莫要錯過,我都讓給你了?!?p> “別說話,來人了。”
“荒郊野外哪有人,就算有也是鬼。你莫要框我,我寧中則豈是被嚇……我曹?!?p> 嗆!
長劍映著星光,化作一道流光刺了過去。
嗡嗡嗡……
手腕猛地一抖,劍尖止住,冰冷的寒意落在來人眉心處。
寧中則秀眉挑了挑,瞳孔中的驚色在拔劍剎那化作冰冷,此刻卻又滿是驚訝和疑惑的盯著眼前的白衣刀客。
白衣刀客吞了吞口水,眼珠子都不敢動彈一下,額頭上浮現(xiàn)出細密的汗水:“姑娘……”
“你是誰?”
“我們白天見過,好巧啊姑娘。”
內(nèi)心深處,宋青開口:“殺了他?!?p> 寧中則也是臉色一冷,意味深長的盯著白衣刀客。
你這好巧,是不是巧的有點過分了?
就算是剛下山的寧中則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寧中則也不多言,只是深深看了眼白衣刀客。
然后她忽然歪著頭,冷著臉,玉手抓著一束秀發(fā),二指一并往紅唇塞去。
明亮的眸子微微瞇起,纖細的雙眉漸漸倒豎。
眉心的紅寶石光芒一閃,晃得人渾身冰冷。
剎那間,白衣刀客閉嘴了。
他瞳孔轉(zhuǎn)動一下心頭莫名有些慌,就在寧中則即將咬住那頭發(fā)的時候,他再次開口:“別沖動,我是好人?!?p> “在下田伯光,剛出山門,久聞華山高手眾多,特來以武會友卻一無所獲……”
“今日得見姑娘在下驚為天人,因此……”
寧中則瞇著眼上下打量著田伯光,下巴一揚一揚。田伯光吞著口水,緩緩往后退去,直到十步開外,才終于松了口氣。
此刻,田伯光忽然覺得渾身濕透了,雙腿更是從緊繃到松懈,一下子覺得渾身的力氣才剛才對峙中消耗干凈,虛弱的身軀幾乎連站都站不穩(wěn)。
他不敢動作,臉皮略微僵硬的擠出笑臉沖著寧中則點頭。
寧中則瞇著眼掃過對方的長刀,雙腿,手腕,最后落在眼睛上。見這田伯光雖然防備,卻也漏洞百出,一前一后的腳雖然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但是去也太明顯。
想到剛才對方‘剛出山門’的話,寧中則頓時信了不少,也因此臉色緩和下來。
田伯光時刻注意寧中則的表情,見到這樣子頓時略微松懈。
但是剎那間,寧中則忽然俏臉冰冷雙眼含煞:
“田伯光……”
“啊……”
“你這個淫賊,去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