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仿佛要將大千世界烤熟,庭院里的槐樹上知了有氣無力的叫著。
屋子里睡午覺的姜軒讓暑氣熱醒,他睜眼看著周圍陌生又熟悉的環(huán)境,眼中劃過一絲茫然,喃喃自語道:“我不是應該在家嗎?這里是哪里?我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了?”
瞬間他感覺到頭腦炸裂般的痛苦,恨不得用腦袋往墻上撞,一個個畫面和情節(jié)在他腦中奔涌而過。
或許過了一天的時間,或許過了一個小時,姜仲頭痛的感覺似潮水一般的退去,此刻他全身已然讓汗水打濕,涼席上還留下一個汗水形成的人形印記。
姜仲掙扎著爬下床,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子邊,拿起茶壺倒了滿滿一杯水灌進喉嚨,瞬間感到整個人多了一絲活力,一連到了五杯水下肚,終于打消了那種口渴的感覺。
他坐在長條凳上緩了五分鐘,等待恢復了不少精力才打量著屋子里的情況,屋子里只有簡單的桌椅板凳等家具,看上去甚是簡陋,哪怕前世鄉(xiāng)下外婆家也比這里強上一籌。
姜仲翻看了一下腦海里的記憶,原身居然是一位衙門里的捕快,因為得罪人被扔進義莊充當看守。
而這個世界繁榮程度類似于前世的宋朝,可是世俗風氣又近漢唐時期,有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只不過讓他沒有想通的是自己為什么會穿越,躲在屋子里吹著空調(diào),喝著快樂水,刷著小姐姐的視頻不香嗎?
剛想到這里,一本金光閃閃的“封神榜演義”出現(xiàn)在眼前,姜仲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好像摸到了空氣一般。
“嗡”
一道金光擊射而出,姜仲下意識想要躲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速度根本跟不上,下一刻金光正中腦門,姜仲腦海中多出了不少信息。
第一封神榜內(nèi)的法寶制造圖,異術(shù),血脈,功法和陣法等東西全部可以用功德和業(yè)力兌換。
第二功德兌換沒有任何限制,業(yè)力只能兌換異術(shù)。
第三由于原身的業(yè)力,剛剛自動兌換了一門“呼名喚馬術(shù)?!?p> 旋即封神榜一書鉆入了腦海里,占據(jù)了上丹田位置,書籍本身放出一縷縷光華不斷的擴張著上丹田的面積。
“咚咚……姜捕頭,姜捕頭在嗎?”門外傳來一聲聲的焦急的叫聲。
“敲什么敲,來啦!”姜仲套上一件衣服,匆匆的過去,開門一瞧來人,不高興的道:“宋大壯干啥?”
哪怕姜仲不待見自己,宋大壯也沒有一絲不滿,誰讓他有求于姜仲,更不用說姜仲還是一位捕快,就算是暫時被下放到了義莊,誰也不敢肯定保證他不會再次被重用,道。
“姜捕快打擾了,沒辦法十里八鄉(xiāng)的只有你會點,我們宋家莊曾老爹快不行了,只能請你出手幫忙準備做一下喪事?!?p> 宋大壯掏出三十多文錢遞給姜仲,道:“不敢讓姜捕頭白跑,這些錢給姜捕頭吃茶,等喪事處理完,主家會再給您一點辛苦費?!?p> “行吧!我先去拿吃飯的家伙事,馬上就來?!苯俚嗔恳幌率中睦锏你~錢,馬上回憶起原神的確主持過幾次喪事的活,不過他知道自己的斤兩,并不插手選墓地的事情。
……………
一個時辰后,兩人終于趕到了宋家莊,要是姜仲前世的身體只怕早就累趴下了,而現(xiàn)在只是稍微感到氣喘而已。
宋家莊名為莊子,實則和一個小型的軍事堡壘差不多,莊子用丈高土墻將里外隔開,而進村的道路只有兩條,一條小河繞著村子而過。
前后兩個入村口全部設(shè)置了哨塔,哨塔常年有壯丁把守,不僅可以用來防范野獸襲擊,還可以防止山賊劫掠。
宋大壯和哨塔上的壯丁打個招呼,兩人便輕易的入村,莊子里的村屋錯落有致,雞犬相聞。
兩人走了幾步路,嘹亮哭喊聲便已經(jīng)傳遍了宋家莊,宋大壯聞聽哭聲不禁駐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看來曾老爹還是沒有挺過去,姜捕快這邊請。”
為了適應原身的人設(shè),姜仲并沒有回禮,而是微微頷首,道:“前頭帶路?!?p> 走了一會,兩人行至一處院落,它有四間寬敞明亮的大屋,院子里栽種了一棵桃樹。
宋大壯趁著主人尚未出來,趕忙介紹道:“主家曾凡是一位秀才,和我們宋家莊二少爺屬于至交好友,由于他準備一年后的參加科舉,因此二少爺請來當任學堂先生,如今卻是可惜了。”
門口已然掛上了白布,一位穿著孝服的先生走了出來,沖著姜仲拱手道:“在下曾凡,家父新喪,有勞姜捕頭跑一趟,事后自有禮籌答謝?!?p> 姜仲微微頷首,道:“曾先生客氣了,不過有一點我要說明一下,本人不會什么尋找風水陰宅,要是您有這方面需求,還望另尋高明?!?p> 原本曾凡還怕姜仲沒有本事亂來,一聽姜仲自曝其短不由的松口氣,道:“姜捕頭言重了,先父早已尋了一塊陰宅等著壽終使用,雖然算不上風水寶地,但也可以保證家父入土安息?!?p> 姜仲不禁常舒口氣,或許前世他并不相信,可是經(jīng)過穿越重生后,對于這種禁忌不可不信,道:“曾先生,先帶我去拜祭一下令尊,之后的事情我們再詳談!”
曾凡微微點頭,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是我疏忽了,姜先生里面請?!?p> 姜仲率先走進院落,步入大堂,卻沒有見到曾老爹的遺體,疑惑的看眼曾凡。
曾凡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立即道:“村中幾位老婦人正為家父更換壽衣,您往這邊請?!?p>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臥室,就見一群老婦人正在為一名老者換衣服,姜仲注意到老者臉色發(fā)青,臉上有著深深的黑眼圈,不禁眉頭一皺,想到前世電影里某些場景,忍不住問道:“曾先生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曾凡點頭,道:“姜先生請問?!?p> 姜仲忍著心里的懼怕和扭頭走人的想法,問道:“令尊去世多長時間了?又是為何去世的?”
“前日我出門和好友借書,晚上家里進了賊想要偷雞,家父也因此被賊人抓傷胳膊。
盡管有大夫醫(yī)治,可是沒有堅持一天傷口惡化,剛剛才走。”曾凡眼眶瞬間紅潤,帶著一絲悔意,說道。
姜仲心里的不詳預感越來越重,苦笑一聲,道:“我可以看看傷口?!?p> 曾凡還以為是喪事的傳統(tǒng),也沒有多想,主動上前掀開一袖,一條從手腕到小肘的抓痕清晰可見,體內(nèi)的鮮血已然凝固。
姜仲上前一步,故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捏捏尸體,低頭嗅嗅,一股淡淡的尸臭味傳來,面色陰沉道:“曾先生還請出來一下?!?p> 曾凡瞧見姜仲面色不對勁,察覺到一絲異常,不動聲色道:“姜先生這邊請?!?p> 兩人走至院子,姜仲四下看看,小聲的道:“曾先生,我建議將你父親火化。”
曾凡一聽面露惱怒之色,在他想來姜仲定是為了多要一些禮錢,鐵青著臉道:“姜先生放心,只要家父的后事處理完,禮錢不會少了你的?!?p> 姜仲聞言面色一變,心知怒火中燒,將請他來的三十多文錢丟給曾凡,道:“你以為我真的在乎這幾個錢嗎?我警告你,令尊是中尸毒而亡,不出意外今夜他就要和你親密接觸,屆時不要怪我言之不預?!?p> 話畢,拍拍屁股走人,雖然曾老爹是最低級的行尸,但他可沒有忘記傷害曾老爹的那個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