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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彥塔拉

32 鄂飛之死(1)

博彥塔拉 喜旗大牛 2018 2023-10-13 21:51:28

  在東夏與矢韋汗國的邊界,臚朐三鎮(zhèn)的十二萬五千將士們又一次取得了酣暢淋漓的勝利。然而此刻他們的勝利,卻遭到了以雍都王為首的皇族勢力和以陶林為代表的士大夫官僚勢力更大的忌憚,他們雖然在很多事上針鋒相對,但是對于鄂飛和臚朐三鎮(zhèn)的態(tài)度是一致的,他們覺得他與朝廷“離心離德”,或者說,他與雍都王和陶林離心離德。

  他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把鄂飛拉下馬。

  在鄂飛節(jié)度使領(lǐng)著臚朐三鎮(zhèn)將士們同敵人鏖戰(zhàn)的時候,遠(yuǎn)在上京的雍都王便發(fā)來一道一道命令“指揮”著作戰(zhàn),卻被鄂飛壓下來了,打仗的過程中,陶林等士大夫就對鄂飛不斷上書彈劾。

  終于,仗贏了。

  仗雖然贏了,但是受苦受難的百姓,終于忍不住了,墨河郡的百姓最先發(fā)動了起義,“朝廷”下令鄂飛拔兵圍剿,但鄂飛上書拒絕,還陳情利弊,雖然這次起義被鎮(zhèn)壓下去了,但是朝廷——或者說雍都王和陶林,他們在皇帝面前告密,極陳鄂飛的種種不是,皇帝只要求委派欽差前去逮捕鄂飛,先押送到上京來。

  鄂飛知道自己的末日必然會來,他在欽差到來的時候,身穿朝服,正襟危坐,等著欽差來。

  欽差宣讀了他的罪狀:“不忠誠、違抗命令、藐視朝廷、包庇叛徒、妄圖自立……”他要被押赴上京問罪。

  鄂飛最擔(dān)心的,就是鄂景洲,現(xiàn)在的鄂景洲,是他唯一的親人,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告訴鄂景洲他身世的秘密。

  他被脫去朝服,裝上囚車,在一眾臚朐軍將士的注視下,緩緩的離去,有的將士留下了淚水。

  不知道哪兒飛來的菜葉子,正好砸到欽差的腦袋上。

  有人喊著:“我們本想扔在罪人身上的……?!?p>  鄂飛輕輕地笑了,但是欽差很懊惱。

  鄂景洲聽到鄂飛被捉的消息,正在李洪的匪窩處,他要下山去劫囚車,被李洪攔下了。

  “他要被斬首,是朝廷的意思,或者說,是朝中權(quán)臣的意思?!?p>  “那怎么?我的父親,有大功于圣上!”鄂景洲很激動。

  “所以他們覺得你鄂節(jié)使功高震主?!?p>  “他?功高震主?他可是一心忠于朝廷??!結(jié)果呢?朝廷不曾給過一絲糧餉,卻要做‘兔死狗烹,卸磨殺驢’之舉,他們怎么不被矢韋人殺了呢?!”

  “你冷靜冷靜”李洪安慰他。

  “我冷靜不了?。?!”鄂景洲爆發(fā)了。

  “那你去,鄂飛身邊看守沿革,去了不但你父親救不出來,你也會死。你父親就你一個兒子,你叫他難過嗎?”

  “那我就下去陪他唄?!?p>  “你李叔我懂得,人只有活著,希望很大。我弟弟李丘,死了,都沒再實現(xiàn)我們兄弟的團聚,他遺憾,你父親希望你活著,你活著,從長計議,實現(xiàn)給你父親昭雪。鄂節(jié)使死了,你也死了,只能讓親者痛仇者快?!崩詈閷捨康?。

  “李叔,你說得對。”鄂景洲心里好受多了。

  朝廷將佟盛等一干將領(lǐng)也下獄,后來是皇帝出面,將佟盛釋放了,命令臚朐三鎮(zhèn)十二萬人向北換防至伊木河、西口子、永安山一帶,待換防部隊到位后拔營,任命佟盛擔(dān)任新成立的嶺北節(jié)度使兼棲林郡守。命鯨島守軍換防至臚朐,鯨島節(jié)度使祁忠義轉(zhuǎn)任臚朐節(jié)度使,十日后拔營啟程,原鯨島一帶設(shè)立都督府,由剛調(diào)過去的李元燧擔(dān)任都督。

  這些消息,被李洪的暗探打聽到。但是告訴鄂景洲,他并不感興趣,他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鄂飛的安危。

  他想了幾天,他還是決定動身下山,他和李洪說:

  “哪怕我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他一眼,也是好的。叔,你放心,我不會做出過激的事來的。”

  李洪無法,只得同意,贈他一匹快馬,和一些銀兩,鄂景洲立刻上路了。

  傍晚在大矢韋山的叢林里,鄂景洲躺在一棵樹旁,正要休息,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讓他警覺,他握緊了刀,神經(jīng)蹦到了極致。

  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終于他在他要拔出來刀的那一刻,他看清楚了那個人的面龐。

  是李博彥!

  “喂……”

  鄂景洲沒等驚訝,李博彥捂住他的嘴。

  “我是逃出來的,說來話長,但我覺得你一定相信我,畢竟咱們是共患難的?!崩畈┱f。

  “那你……”

  “你且聽我講完,完了你再決定殺我還是怎么著?!崩畈┱f。

  鄂景洲不會殺他——“叛變”的事,很多臚朐的將士,包括鄂景洲在內(nèi),都可以證明是子虛烏有——讓他講了自己的經(jīng)歷,確是無比驚訝。

  “你沒騙我吧,這聽著那么奇幻呢?”鄂景洲有點恍惚。

  “她親口說的。”

  “一個女子,犧牲自己的清白,然后造你的謠?”鄂景洲疑惑。

  “她卻那么做的,讓我自己都信了,現(xiàn)在我都沒法和春霞解釋,她一定不信。”李博彥無奈

  “我也不信,可畢竟男人嘛,做了……也沒啥吧?”鄂景洲說。

  “那要不你來?”李博彥說

  “我沒成家,我不在乎?!?p>  李博彥無語,他接著問:

  “你這是干什么去?”

  “去救我爹。”

  “鄂節(jié)使怎么了?”

  “他要被押赴上京。”

  “我就知道,以鄂節(jié)使那做法,必然為皇族和官僚士大夫不容,況且還不停朝廷擅自指揮,而且功高震主了。”李博彥說。

  “就是這樣了。”

  “皇帝押他進(jìn)上京已經(jīng)很客氣了,更大問題是,有人想要他死。咱們得趕快,去救他?!崩畈┱f。

  “怎么救?。垦航獾娜四敲炊??我們這樣貿(mào)然去不是送死嗎?”鄂景洲問。

  “按照時間推算,他們過兩天應(yīng)該就到宜立克都的驛站了,他們必須在那里歇腳,那兒就是我們的機會。”李博彥說。

  “我贊同你。”鄂景洲說。

  “而且我敢保證,想動手的人也會在那里動手?!崩畈┱f。

  兩個人乘著一匹馬,趁著夜色向著宜立克都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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