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水……”
也許聽到‘吃的’這兩個字,那個被捆住手腳一直昏迷的年輕人痛苦的喊出了聲。
“給他拿瓶水,順便也給他一份飯?!鄙蛴芍呃型f道。
高佬威本來壓下去的火氣被沈愈一句話又頂了上來,“撲街?。磕阕约旱拿疾恢懿荒鼙W?,還管別人?”
“你給不給?”沈愈神色驟然變冷。
在一旁的李錦榮微微思索后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阿全,你上樓去取兩份盒飯,然后用微波爐加熱一下,順便再多拿幾瓶礦泉水來?!?p> 老大既然已經(jīng)發(fā)話,那瘦小漢子不敢有絲毫怠慢,極為麻利地朝著二樓飛奔而去。
沒過多久,他便順利取來兩份熱氣騰騰的盒飯以及一箱礦泉水。
“松開他的手。”沈愈見狀,語氣平靜地再次說道。
瘦小漢子下意識地看了李錦榮一眼,在得到李錦榮首肯的示意后,他迅速從腰間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手法嫻熟且麻利地將捆住胖子雙手的繩索挑斷。不過,或許是出于謹(jǐn)慎考慮,捆住胖子雙腳的繩子卻并沒有解開。
沈愈接過盒飯,從中取出一份,輕輕遞到胖子面前,隨后又順手幫他擰開一瓶礦泉水。
此時的胖子雙臂由于被綁的時間太久,血液循環(huán)不暢,抖動得極為厲害,根本無法正常接住盒飯和水瓶。
沈愈見狀,便將水瓶緩緩送到他的嘴邊,同時輕聲叮囑道:“你已經(jīng)太長時間沒有喝水了,現(xiàn)在身體比較虛弱,一次不能喝太多,更不能喝得太急。否則極可能會引發(fā)窒息。在平時或許不用太過擔(dān)心,但現(xiàn)在情況特殊,沒有人能夠及時送你去醫(yī)院,你可聽清了?”
胖子面帶感激之色,用力地點了點頭。接著,他極為小心地喝了一小口,然后將水含在嘴里,抿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咽下去。
就這樣,他反復(fù)抿了七八口之后,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適應(yīng)了,方才開始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一瓶600毫升的礦泉水便被他喝了個精光,只剩下一個空空的瓶子。
“謝了兄弟,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胖子喝了水之后,算是恢復(fù)了幾分氣力,他抬起頭,目光誠摯地看著沈愈,眼中滿是感激之情。
“同病相憐罷了!”沈愈微微嘆了口氣,低聲回應(yīng)了一句。
二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隨后便沉默了下來。因為他們心里都清楚,在這危機四伏的別墅之中,或許他們根本就活不到走出別墅的那一刻。
沈愈看到胖子雙臂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青紫色,顯然是血液淤積所致,于是又主動為他推拿活血,一番操作之后,兩人才開始一人一份盒飯,默默地大吃起來。
李錦榮笑呵呵看著沈愈二人,臉上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但正在吃飯的沈愈卻是心中一涼。
剛才他轉(zhuǎn)身吃飯時,眼角余光中李錦榮面無表情的對高佬威做了一個抹喉的動作。
仙人板板!
這幫雜碎太特娘的狠了,這是要殺人滅口?。?p> 待沈愈將最后一口米飯送進嘴里,李錦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沈兄弟,我關(guān)注你很久了,你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跟別人不一樣,等鑒定完了我會親自送你回老家!”
吃完盒飯,又喝了點水,沈愈再次來到了鑒定桌旁。
這一次,李錦榮親自給他搬了一張椅子。
沈愈坐下后第一時間將硯臺拿了起來,然后滿是專家范的鑒定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二十分鐘后,安靜的別墅大廳內(nèi)突然響起沈愈的驚呼聲,“找到了,終于找到了!”
“真的找到了?是哪一件?”李錦榮原本略顯沉靜的臉上瞬間綻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喜色,他將手中還殘留著些許溫?zé)岬目Х缺S手拋給高佬威,而后邁著大步,急匆匆地朝著沈愈所在的方向快步走來。
他全然沒有察覺到,此時背對著他的沈愈,眼眸之中已然有兩團熊熊燃燒的怒火在劇烈地跳動。
沈愈強自壓抑內(nèi)心的反擊念頭,用一種極為興奮且激動的語氣高聲道:“宣爐,就是這件宣爐,此器必是宣德三年鑄造的真宣無疑!”
“真的?”李錦榮聲音帶了一絲顫抖。
也難怪他會如此失態(tài),要知道一件貨真價實的宣德爐在古玩市場上堪稱是價值連城,絕對是天價中的天價。
擁有了它,即便這輩子肆意揮霍、盡情享受,都無需擔(dān)憂財富會有耗盡之日。
更何況大老板風(fēng)爺早已言明,只要屬于他自己的那一份錢財,多出來的部分一分不取。
也就是說,假設(shè)這尊宣爐風(fēng)爺要一千萬,而李錦榮賣了兩千萬,那多出來的一千萬全部算他李錦榮的。這無疑是風(fēng)爺用以籠絡(luò)人心的一種巧妙手段。
“鑒定依據(jù)是什么?快些指給我!”李錦榮迫不及待地催促道,眼神中滿是急切。
“好,給你!”沈愈的回應(yīng)來得突然而又決絕。
毫無預(yù)兆,沈愈猛地拎起桌上那尊宣爐,徑直朝李錦榮的胸口迅猛掃了過來。
“你?”李錦榮大驚失色。
他壓根沒想到沈愈竟會在如此懸殊的局勢下對自己出手。
要知道在這別墅之內(nèi),己方人數(shù)足足有五人之多,而沈愈只是孤身一人,且看上去不過是個文質(zhì)彬彬的書生模樣,怎么可能有膽量反抗?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實實在在地在眼前發(fā)生了。
李錦榮下意識地迅速抬起手臂去格擋,但他瞬間又意識到即便用胳膊去硬擋也是無濟于事,不但胳膊極有可能會被宣爐砸斷,胸口也必然會遭受重創(chuàng)。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他憑借著多年在江湖摸爬滾打練就的敏捷身手,硬是施展出了一記極為漂亮的鐵板橋。
只見他的身體急速后仰,脊背如同一道彎曲的弓弦,整個人硬生生地將身體彎成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弓形,驚險萬分地避開了宣爐的凌厲一擊。
“唰……”宣爐裹挾著絲絲尖銳的破空聲,緊貼著李錦榮的胸口飛速掠過,凜冽的勁風(fēng)甚至刮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
一記殺招被李錦榮躲過,沈愈面色極為平靜。
他知道僅憑這一爐就砸中這個老奸巨猾的家伙絕非可能。
能成為一個盜墓團伙的話事人,若沒有幾分真才實學(xué)和過硬的本領(lǐng),又怎能鎮(zhèn)得住手下這群桀驁不馴的亡命之徒?
這伙人綁架殺人這種喪心病狂的勾當(dāng)都敢肆意妄為,稱他們是一幫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也絲毫不過分,李錦榮把這些人拿捏的畢恭畢敬,必是有真功夫的。
宣爐砸空,沈愈爽利的直接棄掉。
右手由爪變?nèi)?,一記重拳裹挾著千鈞之力狠狠砸在李錦榮的胸口之上。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從李錦榮的口中吼出,而后他整個人像一只受傷的蝦米,痛苦地蜷縮在地上,開始劇烈地翻滾起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許宣又在其胸口補了一腳。
劇痛和窒息一起襲來,李錦榮徹底暈死了過去。
此刻,李錦榮的幾個手下卻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
沈愈深知此刻絕不能給他們絲毫喘息和反應(yīng)的時間,一旦讓他們緩過神來,自己必將陷入一場極為兇險的惡戰(zhàn)。
在李錦榮身后站著的是一個身材頗為強壯的墨鏡漢子,此人手背拳峰已然磨平,從這一細(xì)節(jié)便能看出是個擅長格斗的練家子。
不過此刻,這個墨鏡漢子也正處于極度的發(fā)懵狀態(tài)之中。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滿心都是難以置信的情緒。
墨鏡漢子如何都想不明白,平時四五個漢子都近不了身的老大,怎會被眼前這家伙一拳放倒?
待他稍稍醒過味來,知道面前的肥羊可能是頭猛虎時,數(shù)根如精鋼般的手指已經(jīng)攥住他的頭發(fā)。
疼!
頭皮很疼!
頭發(fā)被人揪住猛往前拉的滋味很不好受。
“你……”
墨鏡男下意識的想對沈愈說幾句狠話。
“你們不該招惹我的!”膝蓋上頂,墨鏡男額頭遭受重創(chuàng),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未能發(fā)出,整個人便如同失去了支撐的木偶,軟軟癱倒在地上。
短短三十秒鐘的時間,沈愈已然如秋風(fēng)掃落葉般放翻兩人,其身手之矯健、動作之凌厲,讓人不禁為之側(cè)目。
撿漏不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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