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福至心靈
楊墨并沒有跟阿威一起回去,而是在這里等著九叔。
九叔作茅山派駐任家鎮(zhèn)的法師,按照道門的規(guī)矩,整個任家鎮(zhèn)的生意都是九叔的,外來人想要在這做生意,必須征得九叔同意。
九叔并不會說什么,但楊墨可不會當做規(guī)矩不存在。
別的不說,就九叔這身本事,也值得他尊敬。
剛來的時候,也用這個理由拜了碼頭,并每月都有大洋奉上,各種節(jié)日還會送上厚禮。
這次因為任家遷墳的事情,似乎犯了這一行的忌諱,即便九叔脾氣再好,也不會給他好臉色,認為他是來搶生意的。
果然,阿威走后,楊墨站到九叔身邊,九叔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當他不存在一樣的跟兩個徒弟說著。
“你們兩個,在墳圈燒一副梅花陣,燒完記得將結(jié)果告訴我?!?p> “好的師父?!鼻锷牟艃扇肆⒓创饝?yīng)道。
九叔正要離開,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對兩人說道:“燒完記得在周圍的所有墳頭都燒一注,可記住了?”
“師父,我們記住了?!鼻锷臀牟胚B忙答應(yīng)著。
不過兩人都好奇的看了一眼楊墨,楊墨來任家鎮(zhèn)三個月,幾人沒碰過面,但多少也聽說過。
聽說這個楊墨每個月都給他們師父送錢,每次來都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對于出手闊綽的人,兩人還是有些好奇。
九叔現(xiàn)在正生氣呢,顯然沒有介紹楊墨給兩個徒弟認識的想法。
秋生文才見九叔沒有要介紹楊墨給他們認識的打算,就離開忙碌去了。
兩人不認識楊墨,也是楊墨有意為之。
他害怕三人遇到一起,形成三合局,所以每個月見九叔送保護費的時候,都是等到秋生文才兩人不在的時候才過去的。
之所以現(xiàn)在敢站到他們面前,也是因為煞氣的緣故,使得三合難以成局。
幾個抬棺匠已經(jīng)將棺材抬了起來,九叔手一揮,幾個抬棺匠抬著棺材就向鎮(zhèn)子的義莊走去。
接著一言不發(fā)的跟上了棺材,不過還是微不可察的瞥了楊墨一眼。
楊墨無奈的一笑,也跟在了九叔身邊。
九叔面無表情的跟著棺材走著,楊墨就跟在九叔身邊。
原本九叔還很淡定,但時間長了,就有些繃不住了,時不時的瞥一眼楊墨,似乎在等著楊墨開口一般。
越走,瞥一眼頻率越快。
楊墨看差不多了,這才開口道:“九叔,這次我來這里是阿威請我的,是處理阿威婚姻上的事情,并不是為了任家遷墳來的,還希望九叔不要放在心上。”
“呵呵,有本事做事是你的事情,長江后浪推前浪,我看任家鎮(zhèn)以后是你楊師傅天下,我這樣的老家伙還是另尋他處吧?!本攀謇浜咭宦暎瑱M眉怒目的說道。
“哈哈,看您說道。”楊墨干笑一聲,說道:“九叔您可是前輩高人,道法高深,德高望重,這任家鎮(zhèn)還是要靠您來鎮(zhèn)壓的,我這點微末伎倆,您又不是不知道,哪敢在您面前賣弄?!?p> “哼,我可是看見你在人群中很威風(fēng)的,別以為你穿著治安隊服,就沒有知道你了?!?p> 九叔看似生氣,但面色稍有緩和,不過為了維持他特有的威嚴,還是橫眉怒目的冷著一張臉。
“哈?!?p> 楊墨打了個哈哈,心頭一轉(zhuǎn),笑道:“我剛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任老爺遷墳這件事情,等到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九叔您也在這里,既然您在這里,我就算是越線了,為此,我將我這次賺到的五十大洋給您六成,而且這個月的地盤費我也給您加到二十大洋?!?p> “哼,我是那樣貪財?shù)娜藛?”一聽楊墨這樣說,九叔立即袖子一甩,怒斥一聲,不再理會楊墨。
楊墨還是看清楚了,就在他提出送上大洋的時候,九叔的眼睛是亮的。
沒立即答應(yīng)下來,就是因為面子問題。
面子對于楊墨來說,要不要無所謂,但對于九叔來說,面子可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楊墨看九叔不說話,也假裝不明白一樣,繼續(xù)的跟著隊伍向前走。
走在前面的九叔時不時的瞄一眼楊墨,那眼神只要是個人就能看出來。
楊墨就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樣子,好像不明白這個道理一般。
隨著抬棺隊伍接近任家鎮(zhèn),原本還矜持的九叔就有些繃不住了,看楊墨的目光越發(fā)的頻繁起來,顯得有些焦急。
楊墨依舊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眼看到了岔路口,九叔徹底的繃不住了,只要過了岔路口,一邊是去鎮(zhèn)子中心的路,另一頭是去鎮(zhèn)子西邊義莊的路。
那時候,如果楊墨不繼續(xù)跟著,就會跟他分道揚鑣。
九叔終于停下了腳步,嚴肅的看向楊墨,抬起手,一臉正氣的搓了搓手指。
楊墨差點笑了出了,但手上動作不慢。
“哦哦,我這就給您拿錢?!睏钅珡目姘锶〕鲆晦玫奈迨笱?,雙手奉上。
九叔拿在手里撕開一角,眼中閃一道精光一閃而逝,然后面無表情的將大洋踹進了懷里,又變成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大洋入手,整個人看起來都精神了很多。
九叔將錢拿到手里,一句話也不說,面色嚴肅的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楊墨心中一動,福至心靈,心頭靈機一閃,覺得這是一個機會,當即開口道:“九叔且慢,晚輩有一事相求?!?p> “你有什么事?”有了大洋的九叔心情都好了很多。
楊墨深吸一口氣,對著九叔一禮說道:“九叔,晚輩只知法術(shù),不懂修煉,還希望九叔能夠指點一二,能傳授養(yǎng)命之法一篇,晚輩感激不盡?!?p> “你可知道你說的是什么?”九叔的面色立即冷了下來。
楊墨說道:“晚輩自然知道,養(yǎng)命之法為修道根本法,非門派弟子不傳。”
“哼,既然知道,還來讓我傳你?”九叔冷聲說道。
楊墨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說道:“晚輩自知問題嚴重,求九叔傳授一二也是無奈之舉。
晚輩不敢奢望九叔能夠傳授晚輩茅山根本法,只要是能夠養(yǎng)命的都可以,九叔您修道多年,想必收集到非茅山法的修煉之法也是有的,晚輩所求的是這個。”
聽到楊墨如說來,九叔原本冷厲神色也緩和了很多。
就是文才跟秋生沒有入門的時候,九叔都只是傳授他們一些打基礎(chǔ)的筑基功法。
只有帶了兩人去了茅山拜了祖師,傳渡之后,才傳授了茅山修煉之法。
若是真的傳了楊墨,不但楊墨會被人清理,就連九叔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九叔本不愿意多說什么,但考慮到口袋里的大洋,還是認真的看了一眼楊墨,搖了搖頭道。
“不是我不傳你,而是茅山規(guī)矩所致。
法不傳六耳,道不可親傳,若是你是沒有修煉過的普通人也就罷了,我可以傳授你一點筑基養(yǎng)身的法門,但你自身也有傳承在身,有自己的法緣,我如果傳你,就等于強接因果,得不償失。”
楊墨嘆息一聲,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但他并沒有放棄,還是解釋道:“弟子只是學(xué)了一點民間法,最根本的還是江湖路數(shù),還沒學(xué)完,師父就不在這個世界了,而且我們這一脈是單傳,并沒有師門可以依靠?!?p> “如今晚輩就是想學(xué),也無路可循。”
楊墨說道這里,發(fā)現(xiàn)九叔面色緩和了很多,不再如剛才那樣嚴厲了。
就乘熱打鐵的說道:“晚輩對正統(tǒng)修煉之法不敢奢望,只求九叔能夠傳授一門有根本法作用的修煉之法,就是旁門法也行?!?p> 接著楊墨從挎包里將自己這三個月攢的五百大洋拿了出來,打開口袋,雙手送到了九叔面前。
“這是晚輩的一點心意?!?p> 原本九叔就在猶豫,但更多的是不予理會。
看到楊墨將一個敞開的袋子送到他面前的時候,九叔眼睛一縮,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但作為前輩高人,修為自是不弱,很快就穩(wěn)住了身形。
“你哪這么錢?”九叔左右看了一眼,橫眉怒目的小聲問道。
“賺的,這是我這三個月的收入,還請九叔笑納?!睏钅忉屃艘痪?,將袋子又往九叔面前送了送。
九叔一聽,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這么大的法師,一年到頭也就三五百個大洋,還要上交茅山三成,再加上維持義莊,各種材料,以及師徒三人的吃穿問題,剩不下多少錢。
楊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賺了五百大洋,而且還不算各種用度,
當初聽說楊墨很會賺錢,九叔還沒放在心上,現(xiàn)在一見這么多的大洋出手,讓他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看著楊墨送到面前的這五百大洋,九叔恨不得一把拿到手里。
作為一個德高望重的修行之人,還是生生的忍住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艱難的收回了目光,不去看錢袋子,而是正視起了楊墨。
微瞇雙眼,在楊墨的頭頂上掃視了一下,一道法力波動傳了過來。
楊墨心中一動,就知道九叔施展的這是望氣術(shù)。
望氣術(shù)他也會,只不過望氣術(shù)施展需要法力的支撐,他沒有法力,所以消耗的是他的氣運。
到了這個世界,因為自身的問題,就更不敢施展了,所以一直以來,用的都是消耗相對較少的探查面板。
面板終究有一定限制,能看清物質(zhì)的屬性,但看不出物質(zhì)的脈絡(luò)。
九叔這個自如的使用望氣術(shù),他還是挺羨慕的。
如果他能用望氣之術(shù)做輔助,用探查面板為根本,就能更精準的把握命理之道,賺更多的錢。
這樣聽起來有點市儈。
楊墨雖然一心想要修道,但奈何傳授他此法的師父告訴他。
道行的高低就看賺錢的本事,道行越高,賺錢越多,賺不到錢,就說明沒有道行。
楊墨感覺,他已經(jīng)被被師父給帶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