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認錯受罰
“哦,師父,怎么了?”還沒離開的文才趕緊答應道。
九叔說道:“將楊墨帶到祖師堂前跪著?!?p> “是,師父?!蔽牟糯饝@,忽然覺得不對,又問道:“那師父,我呢?還要不要跪?!?p> “不用了,你將楊墨帶過去,準備家法藤條?!本攀迕鏌o表情的說著,聲音無喜無悲。
楊墨聽到這里,心里有些不好受,也松了一口氣。
他明白,這次肯定是將九叔給惹毛了。
要不然,以九叔的性格,說話之間,時而橫眉怒目,時而一眉道人,隨身攜帶表情包,靈活至極。
不至于像現在,從聲音中已經聽不到任何悲喜。
不帶一絲感情。
楊墨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不好受。
“好的,師父?!?p> 文才也本能的感覺不對勁,覺得這里面肯定有什么大事情,原本呆滯的目光,散亂的心神都集中了很多。
整個人看起來都變得有些嚴肅。
走到了楊墨身邊,對著地上的楊墨說道:“楊墨,起來跟我走吧。”
楊墨嘆息一聲,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文才身邊。
“楊墨,這邊?!蔽牟判÷暤恼f道。
看了一眼九叔,見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燒任老太爺的火堆,想要說些什么,但怎么也說不出口。
總覺得話到嗓子眼,就是說不出來。
最終只能發(fā)出一聲長嘆。
對文才說道:“麻煩你了,文才?!?p> “走吧,跟我來?!蔽牟劈c了點頭,就在前面帶路。
楊墨深吸了一口氣,也跟上了文才的步伐。
進入義莊,穿過義莊側面的后堂,最終到了后院。
這里是連著義莊建的道堂,也是九叔師徒三人住的地方。
在文才的帶領下,最終到了最后面一間偏殿,進門之后,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火味,淡淡的清香混雜其中,讓人頭腦變的清新起來。
中堂之上,供奉的事一張畫了三個神仙的畫像。
這三位神仙,楊墨也認識,正是茅山祖師,三茅真君。
“楊墨,我就帶你到這里了,你自己跪著就行?!?p> 文才說完,也不理會楊墨。
給三茅祖師上了三炷香,然后說了句去準備家法藤條,就走了。
楊墨深吸一口氣,望著三茅真君,心中不由一聲嘆息。
根據他師父的話來說,他們這一門的傳承,原本很全的,而且還是一門直指大道的成仙之法。
法脈之中的歷代先師口授相傳的說法,自四百年前王權交替之際,就丟失了大量的傳承。
之后幾百年一直以以殘法傳承。
到了后來,逐漸的消亡。
根據他師父的說法,在他得到傳承之前,這一門法脈已經絕了一百多年。
而楊墨問師父是如何得到傳承的。
他師父得意的告訴他,他是祖師爺隔代傳承,所學的法術是祖師爺親自傳授,消失了一百多年年的傳承在出現在世人面前。
楊墨自然不信,問道:“既然是祖師爺傳法,怎么就只傳授了核心之法,就沒有傳授你根本道法?!?p> “師父您也說過,道為本,法為用,道法相合,才算一個整體。
而我們所修的這套先天相術顯然是只有法,沒有根本修煉之道。
缺了根本,就是殘法。
不光不能成仙,還會損耗氣運,學了這門東西,因為只懂得施展,而不懂得內煉養(yǎng)生。
只消耗,沒有增益,雖然有些許神通,但對本身并沒有太多的好處。
氣運消耗過大,就會出現氣運損耗,命格受損的現象,表現在外面,就是所謂的五弊三缺?!?p> “您真的確定這套殘法是祖師爺傳授的?”
對于楊墨的疑問,師父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祖師爺之所以傳授了我核心之法,而沒有傳授他根本之道,就是為了考驗我?!?p> 師父接著自圓其說的講道:“先傳授核心法,行走人間,可以獲取財侶法地,觀言行,察品德,等到覺得夠資格傳授根本修煉之道的時候,就會隨緣出現,傳授我成仙之法。”
楊墨看著師父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您說您是從十四歲開始修行的,用您自稱的年齡來算,距離您開始修行都快一百二十年了。
兩個甲子,這考驗也足夠長的?!?p> “什么叫自稱,這根本就是事實?!?p> 師父生氣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考驗的時間越長,傳授的東西越不簡單,到時候祖師爺出現,說不上傳授的就是立地成仙的道法。”
楊墨當時聽得嘴角一陣抽搐,一番白眼,吐槽道:“按照您自己說的時間計算,這都一百二十年了,祖師爺能不能活到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要不您想想祖師爺后來去了哪里,我去幫您打聽一下,祖師爺埋哪了,到時候我?guī)^去給祖師爺上個香?!?p> “混賬,哪有后輩弟子這么說祖師爺的。”
師父頓時生氣的一甩袖子,怒道:“祖師爺當年傳法的時候,聽別說說只有二十出頭,比我當年大不了幾歲,我都能活到現在,還腿腳利索,身體沒有任何毛病,我感覺還有幾十年活頭。
祖師爺比我厲害多了,我都活著,祖師爺還能活不到現在?”
“額,這。”楊墨訕笑一聲,若果師父說的是真的,祖師爺比他大不了幾歲,以師父目前的身體狀況去看,再活個二三十年還真的沒問題。
如果按照這樣計算,祖師爺還真有可能活著。
對于師父自稱的年齡,楊墨是一點也不相信。
他沒有證據,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又問道:“既然祖師爺只傳授了您基核心法術,而沒有傳授您根本道法,按照您說的,我們這套傳承是殘法,殘法不但損耗氣運,而且還損傷命格,既然如此,您怎么可能活這么長時間呢。”
本來楊墨覺得能將師父說的啞口無言,師父卻得意的一笑,說道:“祖師爺雖然沒有傳授我根本之道,但也傳了我養(yǎng)命之法,有這個養(yǎng)命之法,我就是再活三十年都不稀奇?!?p> “什么養(yǎng)命之法?”楊墨頓眼睛一亮。
只見師父站起身來,看向遠方,自豪的說道:“五禽戲?!?p> “切?!睏钅D時失望的搖頭道:“這個我也會,除了能鍛煉身體,好像沒啥其他的作用,而且效果跟廣播體操沒啥兩樣?!?p> “你這就不懂了吧?!睅煾负孟裨缇椭浪@個表情,說道:“五禽戲看似簡單,什么人都會,市面上也流傳盛廣,但你以為就這些動作?”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p> 師父解釋道:“動作是一樣的沒錯,但能不核心卻有著千差萬別,還要有呼吸,時辰,方向配合,再加以導引,才算完整的五禽戲,你不會真的以為只是一套動作吧?!?p> 楊墨頓時驚詫不已,問道:“這些核心您都會?”
“怎么,不相信?”
師父一挑眉毛,說道:“這些東西,若是沒有呼吸導引之法配合,你就是練上一輩子,也什么效果,最多就是筋骨舒展一些,但如果配合呼吸導引之法,不但可以舒展全身,還能內養(yǎng)五臟六腑,外煉筋骨皮膜,若是修煉道最后,可以洗髓換血,內養(yǎng)精神,鑄造上品仙基?!?p> 接著有些自傲的說道:“我修煉五禽戲兩個架子,用了一甲子,從入門到小成,再道大成,最后到圓滿。
又用了一甲子的時間,將這門體術練到了神而明知的境界。
如今已經心神顯化,鑄造無上道基,只等祖師爺傳授根本道法,我就可以立地成仙?!?p> 楊墨聽得一陣白眼,還立地成仙,這老頭恐怕還在做夢。
這么夢都快做了一百二十年了,還沒清醒。
接著,師父就說道:“本來這么筑基法我是在等一段時間再傳授你的,但你今天既然問了,我就一并給你傳了?!?p> 楊墨自然是一百個答應。
師父就將五禽戲其中的呼吸法,跟導引之法,隨著每一個動作給他一步步的演示出來。
還告知了各種禁忌,要求等。
說以后如果遇到有修仙之法的話,就可以修煉。
楊墨無語道:“你都沒有,我又怎么可能有?!?p> 師父說道:“我沒有,并不是我不去尋找,要尋找的話,也不是找不到,但我的目的是成仙,而成仙之法難尋,就是有也不可能外傳,說我我在等祖師爺傳法,等到我的考驗過了,祖師爺傳授我的修煉之法,肯定是成仙之法。”
“你不一樣,你不是祖師爺的隔代傳人,是我的傳人,所以你可以自行尋找,以后也不至于蹉跎一輩子,最后也只有我這點成就?!?p> 師父說這番話的時候,雖然語氣堅定,但楊墨聽得出來,這幾乎成了他的執(zhí)念。
那時候,楊墨心中其實有了一個不切合實際的想法。
就是一定要為師門尋找一門能直指大道的修行之法。
原來的世界靈氣潰散,根本道法全部失傳,在尋找無果之后,才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用獻祭之法,想要換取一份修煉法決,得道一份可以成仙的仙緣。
不但可以實現自己的成仙愿望,還能解決師門根本法缺失的情況。
他最后施展那一門獻祭之法的時候,不知道本來就是這個效果,還是出了意外,總之,就來到了民國時代。
伴隨著他的到來,自己的輔助儀器也出現了未知的變異,成了如今的屬性面板。
從屬性面板中得知,他所施展的那門獻祭之法,名叫獻祭飛升術。
至于效果,楊墨猜測應該是消耗氣運,讓自己飛升到一個靈氣更加濃厚,更適合修道的世界。
如今他來到了這個世界,孑然一身,了無依靠。
想要得到修煉法決,就必須自己去尋找。
好在經過一番努力,在九叔這里得到了一個機會。
跪拜在三茅真君面前,楊墨并沒有什么排斥,三茅真君是得道真仙,值得尊敬,理應恭敬。
他此時最想的還是能夠跪拜在自己祖師爺面前,可惜,師父雖然傳授了他法術,并讓他看祖師爺畫像,卻沒說清楚祖師爺究竟是誰。
到如今,楊墨發(fā)現一個尷尬的事情,一個傳承竟然還有不知道自己祖師爺是誰的。
楊墨嘴角漏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看向了供奉的三茅真君。
心里默念一句三茅真君保佑,就跪了下去。
靜靜的等待著。
不知道是否知道自己心虛的原因,楊墨總感覺時間過的很慢。
跪在茅山祖師面前,感覺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即便是煎熬,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在他坦白所有事情之后,九叔雖然生氣了,但也沒趕他走,而是讓他跪在茅山祖師面前。
這就說明,九叔雖然生氣,但沒有徹底的放棄他。
也即是說,九叔覺得他還可以被搶救一下。
對此,楊墨也感覺到情形,沒有徹底的在九叔這里將一份仙緣給葬送了。
不管如何,那件事都是他做的。
一切的后果,他都準備坦然接受。
有時候,做錯事了受到懲罰并不可怕,最可怕的事,即便做了錯事,連懲罰的人都沒有。
楊墨覺得,能被九叔懲罰,也是一種幸運。
有這個想法之后,楊墨心情也變得坦然了很多。
不再像剛才一樣,患得患失,忐忑不安。
隨著心境的提升,時間忽然變得正常了,不在像剛才一樣的難熬。
隨著跪著的時間越長,心境越是平靜。
期間,文才進來了三次,每次都上一株香,然后離開。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天黑時分。
這才聽到一陣腳步聲從外面?zhèn)鱽恚瑮钅ㄟ^聲音判斷,不同的腳步聲有三個。
楊墨明白,定是九叔師徒回來了。
讓他原本已經平靜的心,又隨著腳步聲提了起來。
九叔手里提著一個沉甸甸袋子,帶著秋生文才兩人,出現到了門口。
看了看了一眼跪在祖師也面前的楊墨,沒有說話,徑直走到了祖師爺面前,將手中的袋子扔到了供桌地下。
“哐啷?!?p> 袋子中的東西與地面碰撞,發(fā)出一聲沉重的聲音。
裝的是大洋。
正是任老爺派人送過來的五百大洋,說事后還有五百。
這五百大洋到手,也沒有讓九叔有絲毫的喜悅,跟下午的時候,一樣的面無表情,看不出悲喜。
見九叔站到了祖師爺面前,文才趕緊取過三炷香,放在油燈上點燃,送到了九叔手上。
九叔對著三茅祖師拜了三拜,然后將香插在香爐上。
香火的青煙分成三股,涇渭分明的向上飄去,飛到半空中,一個拐彎,向著三茅祖師像飄去。
在三茅祖師面前,好像凝聚了一般,盤旋片刻,才逐漸的散去。
九叔帶著兩個徒弟,對著三茅祖師跪拜三次,然后坐到了祖師像右邊的椅子上。
文才秋生站在九叔后面。
隨著九叔的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楊墨。
楊墨明白,處理他所做所謂的時候到了。
“楊墨,你可知錯?”
九叔的聲音清冷,依舊沒有絲毫情緒。
楊墨低頭道:“晚輩知錯?!?p> 九叔問道:“那你說說,你犯了何種錯誤?!?p> 楊墨深吸一口氣,說道:“以惡為能,忍殘做害,陰賊良善,暗侮君親。慢其先生,叛其所事。誑諸無識,謗諸同學。虛誣詐為,攻訐宗親。
剛強不仁,狠厲自用。是非不當,向背乖異。
欺師滅祖,不禁陰司?!?p> 楊墨說完,閉上了眼睛,等待著九叔的宣判。
這一個下午,他仔細想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
按照當初師父給他教的仙道,早就犯了很嚴重的錯誤,這是大罪。
師父喜歡賺錢,但師父做事都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并不是什么錢都賺。
現在的他,顯然突破了很多底線。
楊墨越想越覺得驚慌。
他在茅山祖師面前跪了一下去,忽然醒悟了過來。
他并不想逃避,準備接受九叔的懲罰。
好在,還有一個懲罰他的人。
“呵呵,你還知道你犯了這么多錯誤啊?!?p> 九叔的冷笑聲沖上面?zhèn)鱽恚瑮钅D時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九叔面無表情了一下午,現在終于恢復了過來。
聲音中帶著一股冷意,卻沒有任何冰冷的感覺。
當即拜道:“晚輩認罰?!?p> “呵呵?!?p> 九叔冷笑一聲,說道:“太上云:‘欲求天仙者,當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當立三百善,茍或非義而動,背理而行?!?p> “此乃善根之法,修道士不可不察?!?p> “我知你有求道之心,但你罪根深重,道業(yè)難成,雖有少許聰慧,但喜歡動歪心思。
目前看來,并未釀成大禍,也算幸運。
但你可知太上傳道,感應為先,言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p> “你此舉也有些許功德,但心術不正,就如漏脯救饑,鴆酒止渴,非不暫飽,死亦及之?!?p> “需知夫心起于善,善雖未為,而吉神已隨之,或心起于惡,而兇神已隨之?!?p> “你如今雖然少有功德,但已偏離正道,到時候別說是求仙緣了,就是左道之術也沒你緣分,若還不知悔改,遲早淪為魔道?!?p> 楊墨聽得心驚肉跳,早已驚出一聲冷汗,當即拜道:“還請九叔指點?!?p> 九叔看著楊墨,冷哼一聲道:“好在你懸崖勒馬,幡然醒悟,如若不然,過個七八年,定會淪為邪魔歪道,我非得降妖除魔不可?!?p> “晚輩知錯,請九叔責罰。”楊墨趕緊拜道。
九叔冷冽的說道:“鑒于你還有救,我就用我這一脈的規(guī)矩懲罰你,鞭笞一百下,你可愿接受?!?p> “晚輩愿意?!睏钅⒓创饝?。
“文才,那家法來?!本攀鍖χ牟攀忠簧?。
“哦哦,好的?!?p> 文才剛才聽得糊涂,對九叔說的那番話,似懂非懂,現在還在回想著,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隨意的應了一聲,拿著藤條,并沒有遞給九叔,而是走到了楊墨的跟前,將藤條伸到了楊墨的面前。
本來準備挨打的楊墨,忽然一愣神,看到一個包裹著橡皮的家法藤條在面前,有些古怪的看向了文才。
就要提醒文才,你送錯地方了。
哪知文才對著楊墨眨了眨眼,說道:“楊墨,師父讓我準備家法的時候,怕你被打壞,特意在外面裹了一層橡膠皮,這樣就軟了許多,不會很疼。”
楊墨嘴角一陣抽搐,問道:“你哪找來的橡膠皮?!?p> “秋生的自行車換過一次輪胎,我特意收藏了起來,準備做彈弓的,見你要挨打,就將橡膠皮裹在了藤條上,特意給你準備的?!蔽牟耪f著,還一臉關心的看著楊墨,一副我為你好的樣子。
楊墨聽的一陣眼暈,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特么感謝你十八代祖宗?!?p> “不用,不用感謝那么多,你要謝就謝我一個人就好了?!?p> 似乎想到了什么,說道:“哦對了,還有秋生?!?p> 楊墨瞥了一眼正站在九叔身邊,捂著嘴偷笑的秋生。
秋生見到楊墨不善的眼神,頓時收住了笑容,變得一副無辜的樣子,歉意的看了一眼楊墨。
而文才說完,扭扭捏捏的好像有話要說。
楊墨沒好氣的說道:“不知文才還有什么要說的?!?p> 文才頓時眼睛一亮,小聲道:“聽秋生說鎮(zhèn)子上的醉香樓來了幾個新的姑娘,你能不能帶著我跟秋生一起去見見世面?!?p> 楊墨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從牙縫里蹦出一個字來。
“好?!?p> 文才聞言,立即高興了起來。
“文才,你往哪拿呢?”
這時候,九叔的臉都要黑了,本來以為文才只是找借口跟楊墨說幾句話,沒想到還沒完沒了。
將執(zhí)行家法的藤條都放到了楊墨面前。
這是要干嘛,要讓楊墨打他嗎?
“哦哦?!?p> 文才應了一聲,這才看向九叔,見到九叔黑著一張臉,滿臉殺氣的看著他。
頓時如見了貓的老鼠,反應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將藤條伸到了九叔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