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有錢難買早知道
每次賺錢的時候,只有將錢拿在手里,才算是自己的。
哪怕別人欠了你金山銀山,還是許諾了你多少大洋,沒到你手里的那一刻,就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好事多磨,越大的報酬,充滿的變數(shù)往往越多。
即便是兌現(xiàn)了許諾的小錢,往往會伴隨有事求你。
這樣的事情楊墨自進入這一行以來,碰到了無數(shù)次。
這是師父教他的道理,后來,也成了他一貫奉行的行事準則。
得到玉圭之后,第一時間就放在了自己眉心。
這樣的好處,就是盡快的將修煉功法的核心秘術放到了自己腦子里。
楊墨帶著激動的心情,感受著腦子里傳輸進來的玄光,在玄光的道韻中,夾雜著一些云篆寫成的文字。
不敢怠慢,當即平復心神,感悟起來。
道韻也很配合的在心神中開始流轉,楊墨的心神已經沐浴再玉圭傳出的道韻之中。
“法乎自然,道有陰陽。
圣人言,持中之道,以御今之有。
持樞,謂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天之正也,不可干而逆之。
逆之者,雖成必敗。
故人君亦有天樞,生養(yǎng)成藏,亦復不可干而逆之,逆之雖盛必衰。
此天道,仙道,人君之大綱也?!?p> 真言很短,只有不到區(qū)區(qū)百字,一眼掃過,就能看完。
意理深刻,闡述了修煉核心之意,與道韻配合,
但楊墨看到這一段經文的時候,就有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
不是這東西有啥奇特之處,而是太熟悉了,熟悉到閉著眼睛就能知道其中的內容。
楊墨看著經文上的內容,下意識的就按照先天相術的核心本經默誦了下去。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萬物皆有一線生機。
眾生好道,天性使然。
萬物有靈,皆可向道。
故道貴制人,不貴制于人也;制人者握權,制于人者失命。
明道數(shù)者,其變要在持樞。
行法術者,貴在道心。
以陰符之道以御法,以神變之法以行術,以術法之道以行事···”
楊墨默誦完傳承中的所有核心經文,再回過頭來看自己先天相術的本經。
就有一中尋找了寶藏很多年,最后才發(fā)現(xiàn)寶藏就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這讓楊墨整個人都有些凌亂。
感受著玉圭中已經消失的那一股道韻,才明白。
尋找了多年的東西,就在自己身上。
楊墨總感覺內心有些空落落的。
早知道···
早知道···
可惜。
有錢難買早知道。
如果他知道他的核心本經這么完善,其中還蘊含著修煉之法的核心本意,也不會如此去勞心費力的謀劃這么長時間了。
直接找一本修道典籍,用他自己傳承中的本經為核心,去修煉就行,何必如此麻煩。
也不至于兩個世界加起來,忙碌了五六年,最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全是瞎忙的。
越是這樣想,楊墨就越是覺得有些難受。
好在他的法術,最擅長的是調整心神,就是所謂的神變。
在給別人施法改命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神穩(wěn)定。
很快,就收拾了心情,開始自我安慰起來。
“雖然我忙碌了這么多年,尤其是在這個世界勞心費力三個月,得到了一個本來就擁有的技能,但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p> “起碼,我知道了我的法術本經很強大,不但能用來修煉法術,還能用來修煉,而且我也試過一些民間法術,我就是沒有他們的傳承,我也能施展的出來,當時因為覺得他們的法術沒有我的高明,我也就沒有在意,如今看來···
我這一脈的傳承并沒有那么簡單?!?p> 楊墨案子思索起來。
“要不改天試試茅山的一些法術,比如文才的符不錯,我討來幾道模仿著畫一下,看看能不能用?!?p> 楊墨想到了這里,心里有些不平衡的自我打氣道。
“肯定能用,我的傳承就連修煉之法都能駕馭,何況幾道符篆?!?p> 一番自我安慰之后,楊墨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不經意的微微一嘆,睜開了眼睛。
就是這微微一嘆,被九叔看了個正著,就笑著問道:“怎么?得到了修行之法,對你來說也是一大幸事,怎么還嘆息上了。”
一提起這個,楊墨就想到了《黃庭》真言是自己傳承本經一小部分的事情,忍不住有些有些凌亂,但肯定不能說出來。
只能言不由衷的搖頭道:“晚輩自師父不見以后,苦心求法多年,如今一朝得償所愿,心里有些感慨罷了?!?p> 九叔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安慰道:“有核心修煉之法,應當高興才是,紫虛元君傳法之時,并沒有說只能你一個人修煉,想來并不會在意你當此修煉之法融入法脈之中,以后你之一脈的修煉之法,也算能補全一些了?!?p> 楊墨心里有些苦澀,但還是點頭說到:“九叔您說的是,這也是一項喜事,應當值得高興。
以后法脈傳人修煉,也不至于沒有絲毫法力,要想做點事情,只能以消耗氣運這種得不償失的方法來施法了?!?p> 九叔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能明白就行。”
楊墨心中苦澀,但還是擠出一點笑容。
同時也自我安慰起來,雖然這《黃庭經》三卷,沒有紫虛元君傳授秘法真言,也能利用他這一脈的秘傳法術修煉。
但這也是得傳之后,才知道的,以前他師父自稱修煉了兩個甲子,也不知道。
他自己追尋了五六年,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
如今一番謀劃,看似是無用功,其實也是一番波折之后,才讓他徹底心中通透,解決了燈下黑的弊端。
而且。
還發(fā)現(xiàn)了法術種子的更大作用。
如此想來,還真算是一件幸事。
但這件事,也是絕對不能讓外人知曉的事情,楊墨打算將此事爛在心里,出了以后的傳承人,誰也不說。
畢竟。
這個結果太驚駭世俗了,楊墨暗下了心神,就當不知道。
經過楊墨這樣自我寬慰一番之后,還真覺得心中通達了很多。
由此可見。
不管哪里阿Q精神不能少,該用的時候還是要用上一番。
這一番下來,楊墨心情好了很多,也開始收起了心情,不在糾結這些,開始按照自己的打算做后續(xù)之事。
當即對著竹青山招了招手,說道:“將咱們帶來的大洋拿過來?!?p> “哦,好的先生?!敝袂嗌搅⒓慈∠律砩涎b大洋的袋子,走到楊墨身邊,接下袋子遞給了楊墨。
楊墨接過袋子,就遞給了九叔,心中不由一陣肉痛,心中無不苦澀,但還是調整了一下心情說道:“當初跟九叔您求法之時,許諾若是得到真法,就將每年收入的三成奉上。
如今任家鎮(zhèn)剛好得了一筆橫財,趁著這個時機,給您先奉上一部分,后面的我會清點之后,給您送過來?!?p> 九叔頓時眉頭一橫,橫眉冷怒的看向面前的袋子,問道:“你這是多少大洋,怎么這么多?”
楊墨說道:“這是一千大洋?”
“什么?”九叔驚呼一聲,瞪大了眼睛,原本橫著的眉毛,瞬間變成了八字,連忙問道:“你這次到底弄了多少?”
楊墨說道:“我們的事確實有點大,但都是得之問心無愧,而且是我們三人平分的,就我這里,應該不下三萬大洋。”
九叔一個踉蹌,差點站立不穩(wěn),好在修為比較高,一把扶住了旁邊的法壇,才將身形穩(wěn)住。
饒是如此,也將九叔震的不輕,正在大口的呼吸,極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堅守心神,是道門弟子的必修功課,以九叔半步煉師的修為,還是再三個呼吸之后,就平復好了,站穩(wěn)了身形,頓時有些皺眉起來。
兩條眉毛逐漸的連再一起,變成了一個一字,沉聲道:“你們的事情我也聽說過,而且聽說你們這次是你,阿威,還有文才三人聯(lián)合的。”
“九叔說的不錯,主要負責人正是我們三個?!睏钅J真回答著。
九叔橫眉一挑,說道:“那分錢的時候呢?”
楊墨看了一眼文才,但面色還算淡然,并不能看出什么心思。
楊墨心中猜測,文才應該是做好了對策,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淡然,心中默默說道。
‘希望文才你有所準備,這事別怨我,我也沒辦法’。
一咬牙,當即說道:“賺錢的時候是聯(lián)合的,分錢的時候,自然都有份。”
“嗯,我知道了。”
九叔點了點頭,接著橫眉怒目的看向身邊的文才,滿臉不善的說道:“文才,你分了多少?錢呢?”
楊墨心虛的看了文才一眼,畢竟這事不說也不合適,說了也不合適,如果嚴格算起來,是他將文才給賣了。
正當楊墨心虛的時候。
就見文才上前一步,先是對著九叔一禮,淡然一笑,說道:“師父,我的錢阿威已經送過來了,總共兩萬大洋?!?p> 九叔神色一怒,問道:“送過來了,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訴我?”
楊墨扶額長嘆一聲,覺得文才要挨打,只能抱歉的看了文才一眼。
哪知文才給了丟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依舊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不慌不忙的開口道:“師父,錢都在您床底下,我一文都沒有動,就是置辦這些東西的時候,都是跟您要的?!?p> “在我床底下?”九叔頓時瞪大了眼睛,眉毛上躥下跳的,極為精彩。
不要說九叔了,就連楊墨都有一種不認識文才的感覺,不由的多看了兩眼。
心中直呼高明。
文才繼續(xù)道:“當時阿威隊長差人送錢來的時候,本來要告訴您的,但那時候您不在,弟子就自作主張,將錢放到了您的床底下。”
九叔頓時眉毛一挑,問道:“既然放我床底下了,怎么不跟我說清楚?”
文才神色依舊淡然,說道:“弟子的命都是師父撿回來的,所以弟子認為,弟子的一切,都是師父賜予,弟子的所得,當為師父所有,放在您房間里,是理所當然,因為怕您不喜,就放在了床底下,弟子所得,都給師父,這等理所當然之事,本來想著給您說一聲的,但事后給忘了?!?p> 楊墨聽得不由得心里一陣喝彩,這手段還真高明。
文才說道這里,停了一下,九叔看向文才的眼神帶著慢慢的欣慰,覺得這徒弟沒白養(yǎng)。
又看了一眼秋生,秋生頓時覺得羞愧無比,在這一方面,相比于文才來說,確實有很大的不如。
而另外兩個吃瓜群眾,又是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