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有無相生
楊墨也點了點頭,笑著問道:“我所要說的事情,就是這次劉兄弟入股的事情,不知道秋生兄弟意見如何?”
秋生想了一下,接著奇怪的看向楊墨,說道:“楊兄弟,我們雖然跟劉兄弟不熟,但聽了你這一番話,我也知道是個義氣之輩,入股我自然不反對?!?p> 秋生說著,接著鄙夷的看向楊墨,說道:“但你這三分氣運是個什么意思,他出了這么多錢,就給他三分氣運,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秋生如此,就連竹青山,竹青竹兩人,也對楊墨只給劉昌齡三分氣運的事情,覺有些過了。
“哈哈?!睏钅?dāng)即干笑一聲,說道:“說是給他這么說的,但我可沒有真的打算只給他三分氣運就將他打發(fā)了,我這不跟你商量著嘛?!?p> 三人當(dāng)即點頭認(rèn)同。
而秋生說道:“那楊兄弟準(zhǔn)備給他分多少氣運?!?p> 楊墨當(dāng)即陷入了沉思,稍加思索,就要開口。
而旁邊的竹青山忽然開口道:“先生,昨晚上的茶具,是您跟劉老···”劉師叔喝的?”
見竹青山開口,一邊的朱青竹卻嚇了一跳。
本來這事是兩人商量好的,以后決對要隱瞞下去。
但現(xiàn)在竹青山卻問了出來。
話已出口,覆水難收,索性也在旁邊聽聽。
也裝模做樣的盯著面前的水杯,耳朵卻豎了起來。
對于兩人心里想什么,楊墨自然清楚。
區(qū)別于前一刻的糾結(jié),現(xiàn)在看開了很多,絲毫不放在心上。
淡淡說道:“是的,我跟你們劉師叔品茶到三更天,因為你們劉師叔不得不回去,所以就離開了,若是不離開,怕是要促膝長談幾天?!?p> “應(yīng)該的?!鼻锷勓裕舱J(rèn)同的點頭說道:“像劉兄弟這樣的人,卻是是個義氣之輩,能跟劉兄弟這樣的人品茶論道,也是一番幸事?!?p> 楊墨含笑著點了點頭。
而竹青山,與朱青竹兩人對視一眼,一番神情交流之后,竹青竹問道:“請問先生,就既然劉師叔是鬼魂之體,那鬼魂喝過的茶,是不是就變了味道。”
楊墨輕笑一聲,暗道,終于論道我洗白自己的時候了。
對于被兩人認(rèn)為喝馬尿這事,現(xiàn)在雖然不在意,但看兩人在下面搞小動作的樣子,就覺得有趣。
就要開口,哪知秋生先開口說道:“這個問題我替你們解釋?!?p> 兩人頓時看向秋生,而楊墨也點了點頭。
秋生說道:“但凡正確的祭祀陰魂之物,都會形成一個靈域出來,這樣的情況下,陰魂就可以享用人間的祭品?!?p> “但陰魂無形體,只能食用與陰魂屬性類似的物質(zhì),而這種物質(zhì),就是祭品里面的精華,他喝了茶,提取了其中最精華的東西,剩下的都是雜質(zhì),而沒有茶里的靈機保持活性的茶水,自然就會變質(zhì),而且因為沾染了陰氣,比腐敗的茶還要難喝不少?!?p> 說到這里,秋生好奇的看向兩人,問道:“怎么?你們將昨晚剩下的茶給喝了?”
“額···”兩人先是一愣,然后就是使勁的搖頭道:“沒有沒有?!?p> 秋生暗笑一聲,看向了楊墨,楊墨也是一陣失笑。
這讓兩人變得有些尷尬的無地自容。
這時候,竹青竹覺得不行,不能再這樣尷尬,當(dāng)即靈機一動,問道:“茶水也有精氣神不成?”
“自然?!鼻锷χc了點頭,接著指了指楊墨說道:“關(guān)于茶水里面精氣神的見解,這樣聽你們老師的,他所修行的道法,講究萬事萬物都有其命格所在,肯定會給你們解釋的明明白白的?!?p> 兩人神色一亮,當(dāng)即對著楊墨一禮,說道:“還請先生解惑。”
楊墨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今天說到這個事上,那我就好好給你們說道說道,免得你們不知其中道理,鬧出什么笑話出來?!?p> 兩人當(dāng)即低下了頭,神色盡顯羞愧。
而秋生這時候卻打趣的問道:“你們兩鬧出了什么笑話,說出來讓我也樂呵樂呵?!?p> “沒有,沒有笑話?!敝袂嗌矫婕t耳赤的連連搖頭。
而竹青竹眼睛一轉(zhuǎn),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說道:“我們就是看著飯菜太香了,著實讓人難忍,才會顯得如此,又能鬧出什么來?!?p> 接著看向秋生,說道:“不如秋生師叔先動個筷子,我們也好品嘗點這等美食?!?p> 秋生看向竹青竹,暗暗點頭,果然是個機靈之人。
但一想到茅山雖有坤道,但并沒有專門的坤道丹法,不用楊墨介紹,他都想將竹青竹引入茅山。
而純真的坤道丹法,大多在全真一脈。
心中不忽然有一個念頭,以后若是有機會,定要為這小姑娘找一條出路,免得浪費了她這一份資質(zhì)。
但隨即搖了搖頭,現(xiàn)在首當(dāng)其沖的事情,還是傷情學(xué)院的事情,這些事情只能暫且押后。
當(dāng)即搖頭失笑一聲,點了點頭,說道:“也罷,飯菜放在桌子上不吃也是浪費,你們老師等我,我在等你們老師,但看你們老師這樣子,沒有絲毫動筷子的想法,我就先開始了?!?p> 說著對楊墨拱了拱手。
楊墨做了個請的手勢。
秋生當(dāng)即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夾了一快,放到了嘴里,感嘆道:“這山珍百味宴我也是頭次嘗到,這次算是沾了楊兄弟的光,山珍百味,果然名不虛傳。”
接著對著兩人招呼一聲:“趕緊吃,趕緊吃,涼了就不好了,我們變吃邊聽你們老師說道說道。”
兩人當(dāng)即拿起了筷子,裝模作樣的吃了起來。
秋生見兩人也動起了筷子,當(dāng)催促道:“楊兄弟,快說,快說,我們聽著呢。”
“呵呵?!睏钅D時有些哭笑不得。
合著你們吃著我還要給你們講故事助興來著,當(dāng)我是說書的啊。
不過也沒在意,也拿起了筷子,隨便夾了一口,發(fā)在嘴里,慢慢平常片刻,才開始說了起來。
“我們這一脈認(rèn)為,萬物皆有命格,哪怕一磚一石,一草一木,甚至是一滴水,也有命格。”
而正在大塊朵頤的秋生聞言眼睛一亮,含糊不清的說道:“這個我認(rèn)同,水是有生命的。”
兩人一聽,頓時打起了精神,手中的筷子定格,認(rèn)真的聽起了秋生的見解。
只見秋生將一塊疑似雞爪子的東西塞到嘴里,只不過要比雞爪子大上很多,這才說道:“道門有四大水法,二十四中水法,三十六小水法,其他各種民間水法不計其數(shù),而這水法的施展,就是以水作為媒介,用不同的水法,會給水賦予不同的屬性,而水,也會有自己的意識,根據(jù)不同的環(huán)境,也做出改變,所以很多人認(rèn)為,水,是有生命的?!?p> 兩人聽得異彩連連,但還是有些許疑惑在其中。
楊墨就笑著繼續(xù)說道:“你秋生師叔說的沒錯,水法,是道門法術(shù)的入門必經(jīng)之路。沒有水法的修煉,就不可能有法術(shù)的展現(xiàn),這是最為基礎(chǔ)的,也是最難求到的?!?p>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故幾于道,也有很多人認(rèn)為,水是最接近道的存在,而甚多生命,都是從水中誕生的。”
“同時,也被人當(dāng)做是人與靈界溝通的媒介,自古以來很受歷代修道之恩的青睞。風(fēng)水家言:“氣,乘風(fēng)則散,遇水則止”。雖然是風(fēng)水家的說法,但可以看出一個問題,即水可以存儲“氣”,不使之渙散,而且可以使之凝聚。
而這個原理,也是施展水法的根本理論。”
兩人恍然大悟,總算聽到了點真正的東西。
竹青山心中疑惑盡去,而竹青竹卻有些疑惑起來。
歪頭思索一陣,問道:“先生,您說的沒有錯,但這只能說水可以當(dāng)做儲存信息的載體,但并不代表它有生命。”
楊墨笑著搖了搖頭,看向竹青山,說道:“你也跟學(xué)了一些東西,這個問題你跟青竹解釋?!?p> 竹青竹有些懷疑的看向竹青山,左看右看,都不覺得竹青山是能解答這個問題的人。
而竹青山心中關(guān)想圖一動,瞬間明了其中關(guān)鍵。
當(dāng)即來了精神,當(dāng)即以一個兄長的姿態(tài)說道:“青竹,先生說的是命格,并不代表生命,命格跟生命是兩碼事。”
竹青竹被自家歷來愚笨的兄長說教,自然不服,疑惑的說道:“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竹青山當(dāng)即點頭道:“沒錯,水有命格,但不一定有生命,有生命的,就一定有命格。”
竹青竹眼睛一轉(zhuǎn),問道:“那就是說水肯定沒有生命了?是這樣嗎?你能肯定嗎?”
“這···”面對一連串的疑問,竹青山頓時卡住了,神色愣愣的,一時想不到如何回到。
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向楊墨求助。
楊墨一陣搖頭,說道:“世間萬事萬物,有沒有生命,充滿了不確定性,但這是萬物,并不屬于與道的特性很相似的水,萬物有生命,唯獨水沒有?!?p> 竹青竹雖然想到一套詭辯方法,但對于楊墨,自然不會用這個。
當(dāng)即收起了她的一些小心思,問道:“這是為何?”
楊墨道:“水,代表無,而萬物,就代表有,有是在無中生的,是為無中生有,而有,到了盡頭,就代表無?!?p> “無能生出有,有走到了盡頭,就歸于無。”
“但不管是無,還是有,都有其自身的氣運與命格,有跟無是他們的區(qū)別,而氣運命格,就是他們共同擁有的東西,而且還一脈相承,不管是,無中生的有,還是有滅而歸于的無,這氣運和命格,就是推行他們運行的東西?!?p> 楊墨說道這里,讓正聽著這套理論的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懵了。
而就是一邊正愜意品嘗美味菜肴的秋生,也打起了精神,仔細(xì)思索著楊墨所說的這一切。
楊墨看的頓時有些幸災(zāi)樂禍。
當(dāng)初他理解這些道理的時候,一連好幾年都沒理解,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如今竹青山兩人也陷入這種境地,讓楊墨覺得就像當(dāng)初的自己,也是這一副模樣。
這可是神變之道的核心理論,是大道演化的根本東西,也是他這一脈能夠擁有扭轉(zhuǎn)乾坤,逆天改命本事的理論依據(jù)。
雖然法不可輕傳,但道可以交流。
法可以傳,道只能悟,屬于境界,屬于心境,是一個修道之人對道的理解與認(rèn)識。
是一個修道士所追求的根本。
而法是方法。
悟道的方法不可能泄露,而感悟到的東西,是可以交流的。
而這樣的交流,就叫做論道。
論道可提升見聞,增長見識,聽別人的道,觸類旁通之下,來感悟自己的道。
而這些道理,也是最難領(lǐng)悟的東西。
若是聽不懂,就真的聽不懂了。
楊墨見兩人陷入了糾結(jié),也就不再多說,看著一邊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秋生,笑著提醒道:“秋生兄弟,我們該談?wù)铝?,關(guān)于劉老三的股份···”
這時候,一個筋的竹青山繼續(xù)糾結(jié)著。
而想不明白的竹青竹索性不想了,見楊墨要談?wù)撨@事,打你想到了她早上在門口撿的那兩顆珠子。
雖然不知用途,但到了這個時候,沒由來的就有一種感覺,感覺這兩顆珠子對這件事很重要。
當(dāng)即將珠子從口袋里拿出來,捧到手心里,對著楊墨說道:“先生,這是什么東西,不知道您認(rèn)識不?!?p> 楊墨一看,頓時神色一陣詫異。
而秋生看到這東西,眼睛也是一亮,看向了楊墨。
就見楊墨的嘴角一抽一抽的,覺得十分有趣。
這才看向一臉問號的朱青竹,問道:“你從哪找到的這東西?”
竹青竹看著楊墨跟秋生神色各異的表情,如實回答道:“是我早上在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從門口發(fā)現(xiàn)的,看著挺好看的,就收了起來。”
說完,又補充道。
“本來都已經(jīng)忘了,但忽然感覺這東西很重要,就拿了出來。”
秋生盯著竹青竹手上的東西,神色一凝,點了點頭,目光閃爍著看向楊墨,大有深意的說道:“楊兄弟,這次你可要好好想想再做決定了,給劉兄弟的股份少了,可就真的說不過去了?!?p> 楊墨看著竹青竹手里的那兩顆珠子,忍不住嘴角一抽,頓時苦笑一聲:“都這樣了,我還能虧了他不成?我可不想讓人戳脊梁骨?!?p> 秋生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我自然相信楊兄弟?!?p> 而楊墨不知怎么的,總感覺有些牙疼。
竹青竹看著兩人一問一答的說著,眨著眼睛小聲問道:“這東西很不尋常嗎?”
“自然是非比尋常?!鼻锷c了點頭,看了一樣楊墨,笑著說道:“這東西的出現(xiàn),可要讓你們老師大出血了。”
竹青竹頓時一驚,下意識的就要將東西收起來。
心中不禁有些后悔,拿出了這東西。
而楊墨卻一陣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