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林在張永光的眼中已經(jīng)秒變成一塊會發(fā)光的金子,他涎著口水,開始幻想了起來:
“一百兩啊,要是給我的話,怡心院的花魁祝婉兒、滿夢閣的清倌人林小蓮、擁風(fēng)坊的老鴇徐挽素,豈不都能跟我度過不知幾夜春宵了?”
聞言陳安林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他聲音惡寒道:“老鴇你也要??太重口味了吧?”
“嘻嘻,老也有老的韻味,那徐挽素身段豐滿,盈潤多汁不說,還懂得心疼人,你是只雛鳥,又還小,哪里懂這些。”
張永光不屑的鄙視了陳安林一番,接著他立即意識到自己語氣的錯誤,趕緊改口道:“咳咳,安林我的意思是你還年輕,再過幾年嘛,就懂了的?!?p> “哦?!标惏擦制降膽?yīng)了一聲,隨后直接道:“那一百兩銀子,我另有用處,所以你就想都別想了?!?p> “什么!”這一番話讓張永光瞬間炸毛,但他正想發(fā)作時,卻又立即壓制了下來,開始展顏笑道:
“好兄弟,你就別跟兄弟我開什么玩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性格,你一不賭二不嫖的,那么多銀兩能有哪些去處?所以還是……”
陳安林挑了挑眉,道:“拿來補(bǔ)貼家用唄,你沒聽過一句話叫坐吃山空嗎?像你這樣揮霍無度的花錢,再多銀子也都得當(dāng)水漂了?!?p> 張永光沒搭理陳安林的挖苦,他繼續(xù)嘻嘻笑道:“哪你補(bǔ)貼家用,一時半會也用不了這么多吧?先給兄弟借點(diǎn),以后再慢慢還你?!?p> “我臉上有寫著“白癡”兩字嗎?”
陳安林無語的看了張永光一眼,鄙夷道:“像你這樣毫無節(jié)制把錢都花在女人身上,萬一日后被人討債拿菜刀追殺你,可就有的后悔了。”
“那可不,所以我才找你借啊,其他人想都別想?!?p> 陳安林:“……”
“滾,你他么還真把我當(dāng)白癡??!”
陳安林穿戴好了那繁瑣的捕快服裝,隨后大踏步向外面走去。
“別啊安林,咱們好歹兄弟一場,你可不能對兄弟如此無情?!?p> 張永光連忙追了上去。
“砰!”陳安林關(guān)上大門,隨后插好門栓,頭也不回地說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p> “好好好,哪我不跟你借錢了,你把之前欠我的三兩銀子還我,這下總可以了吧?!?p> 張永光一臉唉聲嘆氣的,他沒想到陳安林如此鐵公雞,有一百兩身家了居然還如此小氣。
然而陳安林的鐵公雞卻是遠(yuǎn)超他的想象:“甭想了,我先替你好好保管著,省得你拿去亂花?!?p> “???”張永光仿佛重新認(rèn)識陳安林了一般,他炸毛道:“哪可是我的錢啊,你還給我可是天經(jīng)地義的!”
光說話還不夠,張永光直接跳上對方的肩膀,他掐住陳安林的脖子,佯怒道:“別裝蒜,快把老子的錢還來!”
這一下自然只是玩鬧的,不過就算任人力度再怎么控制,換誰猝不及防被騎上脖子,都會一陣搖搖晃晃,然而與以往大相庭徑的陳安林自然是不動如山。
張永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細(xì)節(jié),而陳安林也沒有因?yàn)檫@種小變化沾沾自喜,他無所謂道:“我這是替你保管家當(dāng),你不尋思感謝我也就罷了,還罵罵咧咧是幾個意思?總之一句話,要錢沒有,要命一條?!?p> “??!陳安林!你無恥!”張永光掐著陳安林的脖子不斷泄憤,但令他有些無奈的是,兩人都快走出巷子好幾十步遠(yuǎn)了,陳安林居然絲毫不為他所動,他都累得氣喘吁吁了,對方就沒見喘過一口氣的。
“?”張永光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不尋常的細(xì)節(jié),他狐疑對陳安林問道:“你小子這是去做什么了?以前的你體力可沒這么好啊?!?p> 陳安林眼珠打轉(zhuǎn),他有考慮過自己身上的變化遲早會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也沒打算藏著掖著,但如今面對張永光煩人的討債還錢,他的心中,開始升起了一個并不大膽的想法。
“永光啊,看來我又要攤牌了?!?p> “啥?”張永光頓時一臉懵。
“其實(shí)我不止是一個擅長破案的捕快,我還是一個……有上進(jìn)心的捕快!”
張永光有點(diǎn)不明所以,他好奇問道:“怎么,莫非你還覬覦頭兒的位置不成?”
“小了小了,格局小了?!标惏擦謸u了搖頭,不屑道:“如果我真覬覦頭兒的位置,昨天從雷府尹房間出來后,我就已經(jīng)是你們新上任的頭兒了。
其實(shí)我,更想做一名武夫!”
這格局好像也沒大到哪去吧……張永光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陳安林,說道:
“安林,不是兄弟嘲諷你,咱是什么命心里有數(shù)就行了,武夫這種玩意就是個無底洞,退一步說,你就算有錢把自己砸進(jìn)煉體境了又怎么樣?不上不下的,頂多跟頭兒一樣,只能當(dāng)個捕頭而已。
若是想再往上爬,哪就只有提升實(shí)力一條路,哪你到時哪來的銀子供你揮霍?光是煉體境大圓滿就夠你吃一壺的了。”
張永光同樣知道武夫前期境界的每個階段,但他不知道這些境界具體需要什么條件,反正按他理解,就是一個很夸張的燒錢概念就對了,常人哪里受得了。
隨后張永光仿佛想起了什么,他瞪大眼睛疑惑問道:“你是不是早就打算這么做了?難道說,你從雷府尹那得到的一百兩賞賜,是要用來償還買藥材所欠下的債務(wù)?”
陳安林神色明顯僵硬了下,他撓了撓頭,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說道:“還是被你給發(fā)現(xiàn)了。
“前段時間,我花錢買了不少據(jù)說能強(qiáng)化骨骼,溫養(yǎng)脈絡(luò)的藥物,我試著浸泡吞服了下,效果還是有的,所以現(xiàn)在,體力方面自然是沒得說,只是這錢就……”
張永光頓時滿臉悲憤欲絕,他仰天不甘道:“天啊,我的錢居然就這么被你個禍害給揮霍了,那可是我打算用來勾欄聽曲的啊?!?p> 陳安林嘆了一口氣,說道:“永光,既然都被你發(fā)現(xiàn)我也就不隱瞞了,其實(shí)我買的藥材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這一百兩的話,其實(shí)還略有點(diǎn)不足,你看看能不能……”
“滾!”張永光直接頭也不回地跑了,如避瘟神般,他大聲道:
“陳安林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這武夫就是個無底洞,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有,趕緊想辦法把三兩銀子還給我,不然老子遲早要跟你絕交!”
“呵呵?!标惏擦挚粗鴱堄拦膺h(yuǎn)去的背影,嘴角上揚(yáng),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