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來觀戰(zhàn)的唐人,無論是平民百姓,亦或是達官貴族,都沒想到今日自己居然能看到這么一出。
他們大唐的四個年輕一代杰出代表,每一個都是各自郡縣的耀眼明珠,今日聯(lián)起手來,一起挑戰(zhàn)那來自南晉的太子于勇正,最后居然還是落敗了。
而且還是敗得如此干脆,若是沒有擂臺上的老者出手阻止,恐怕其中得有兩人還是被抬下去的。
于勇正已經(jīng)用事實告訴了他們一個無可爭議的結(jié)果:雙方真不是一個層次的。
一股屈辱感蔓延在每個人的心頭,尤其是那些平日自命不凡的修行者,往常他們行走世間,哪一個不是受人尊崇的目光?
如今高高在上的他們,被擂臺上那名年輕太子抓了下來,當著所有唐人的面將他們狠狠踩在腳下。
這讓他們怎能不憤怒,怎能不甘心?
然而即便他們?nèi)^握得再緊,牙齒咬得再響,終究還是不得不承認。
于勇正,七品煉神境內(nèi),同階無敵。
甚至往后的每一個境界,他都有可能做到如此風采!
唉……無力的嘆息回蕩在這些年輕的修行者心中,他們眼神出現(xiàn)落寞,往日驕傲無比的大唐,如今真的要因為他們的不爭氣,而不得不低下了高貴你頭顱啊。
于勇正溫和的笑聲響起,在擂臺中心處傳開,傳到每一個人的耳邊。
“若是沒人繼續(xù)挑戰(zhàn)的話,哪本太子這就要趕去知守院了,歡迎各位繼續(xù)來觀看!”
無人回應(yīng)。
于勇正用不屑的眼神看著他們,隨后他飄然落到擂臺下,回到了使團中,登上那輛早已備好的馬車,緩緩向城外駛?cè)ァ?p> 望著馬車駛?cè)サ谋秤?,唐人飽含怒氣的聲音這才紛紛響起。
“呸!囂張個什么勁!”
“南晉狗,在我大唐不夾著尾巴走,遲早有你好看的。”
“不就是年輕修為高嗎?再這么囂張下去,我大唐能教你做人的多的是!”
罵聲一片,然而這已經(jīng)跟遠離擂臺的于勇正無關(guān)了,他要去城外的知守院,去通過嚴圣人留下的關(guān)卡,奪取那個含金量極重的最后一名弟子名額!
……
“我如今應(yīng)該也算煉神境的武夫了吧?”
從國師那回到家中的陳安林,感受著自己此刻精神力的探測范圍,有些不太確定的嘀咕道。
他沒想到自己一人擊殺三名七品武夫還有如此收獲,莫名其妙就得到了一些霸氣的情緒,將腦海那尊天神形象成功補充完整,精神力再次得到進一步的提升。
如今他的精神探測范圍這么廣,要是這都還不算七品煉神境的話,哪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陳安林搖了搖頭,將這一點暫時放下,他看向遠方,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老師那邊談的怎么樣……嗯?”
說曹操曹操到,陳安林通過精神力已經(jīng)探測到,那輛專屬楊青山的古樸馬車,正在向他的家中緩緩駛來。
陳安林連忙小跑出去迎接老師。
鐫刻著繁復(fù)符文的馬車停在陳安林的院落門口,隨后陳安林立馬上去,畢恭畢敬的將探出車轅的楊青山接了下來。
“老師?!?p> 楊青山點了點頭,隨后溫和笑道:“我進皇宮的時候,那刑部尚書剛好也在,告狀晚了一步?!?p> “可惡!哪……陛下他老人家應(yīng)該不會信他一面之詞吧?”
陳安林表達出了該有的憤慨,隨后又忐忑不安的問道。
“陛下當然信了?!?p> 楊青山理所當然的回道:“刑部尚書是正二品官員,他說的話分量極重,告你一個小小捕快企圖跑到刑部大牢劫走犯人,并且還打死了他派出阻止你的三名七品客卿,陛下都已經(jīng)準備點人來抓你了?!?p> “完了完了,還好我有老師你,不然……”
聽到“已經(jīng)準備”這四個字眼,陳安林這才松了一口氣,在他想來老師都出面了,他應(yīng)該不會被栽贓成功才對。
“呵呵,你先別急著放松?!睏钋嗌接朴菩Φ?“我出面了也只是讓陛下消下怒火,免了你的死罪而已,你還得去城外采石場服勞役一年呢。”
“???!”陳安林瞪大眼睛,他不解問道:“哪……老師,您就這么同意了?”
楊青山淡淡道:“圣意難違,不是我同不同意就能決定的事?!?p> 陳安林有些抓狂了,他語無倫次道:“老師難道連您也不相信弟子?我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去劫什么獄?這不純粹沒事找事嗎?明明是那刑部尚書以權(quán)謀私,派三名七品高手到牢房準備殺我那位好友……”
楊青山靜靜的看著他,待得陳安林說完后,這才緩緩回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世俗發(fā)生的案件,我南天門任何人都不會給予插手?!?p> “啊這?”陳安林語氣一滯,他訥訥道:“老師,我不明白,若是利用南天門的力量去解決世俗的案件,很多案件完全都可以得到合適的解決?!?p> 楊青山搖頭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南天門向來以修心為主,雖然不像道宗一樣不沾世俗任何因果,但也會懂得贈別很多弊大于利的事情。
如世俗案件這種就是一個大染缸,任何修行者插手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所以我南天門便定下了這么個原則:任何弟子不得擅自插手世俗案件,除非極個別情況,例如上次的鎖神鏡失竊案。
此次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記名弟子的份上,我也不會去找陛下的?!?p> 聽完楊青山的回答后,陳安林這才對南天門這么奇葩的規(guī)定有些明悟,他難為情道:“老師,你就不能為了我破例一次?”
“我已經(jīng)為你破例了?!?p> 陳安林立馬回道:“不是,我是希望您出手,看看那日我的好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我懷疑有超凡力量控制了他?!?p> 楊青山?jīng)]有答應(yīng),一副你自己搞定的模樣。
“老師,我現(xiàn)在也是一籌莫展啊,而且您都說了,我得被派去城外采石場服勞役,哪里有時間再去查這件案子呢?”
陳安林突然想到自己可以甩鍋,不由得對服勞役一事有些欣喜了。
楊青山笑道:“所以我?guī)湍銧幦×说窒麆谝鄣氖虑?,你暫時不用服勞役,去跟人打擂臺就行?!?p> “啥?打擂臺?”陳安林頓時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