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一三師最南端的八五二團指揮機關被日月軍特戰(zhàn)連控制。整整一個夜晚的時間,即使他們收到了一一三師的命令,八五二團團長高玉民上校在特戰(zhàn)連連長周飛上尉的“指點”下沒有做出任何擁有實際意義的行動,。
這一夜,日月軍第二旅卻并沒有閑著,所有官兵全都用出了吃奶的力氣向著東南方向狂奔,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到了第二天天明,一一三師很有可能會反應過來。而到了那時,即使八五二團團部、營連級軍官被控制,一一三師也可以直接調(diào)動其余部隊南下攔截。
時間很快來到凌晨時分。
山林間彌漫的霧氣中,林間小路上晃動著一串魂導手電燈。這些官兵都顯得小心翼翼,每個班之間都保持較長的距離。在依然漆黑的叢林中,魂導燈的光線被霧氣過濾后,微弱的黃光只能照出十幾米遠。光柱中無數(shù)小水珠在飄動著,詭異之極。
千余名官兵分成十幾輛一串,排成長長的縱隊,在小路上奔襲前進。路邊一棵大樹下拴著一匹馬,日月聯(lián)邦魂導師兵團第二旅第一營營長王明輝中校一手叉著腰,一手扶在馬鞍上,心急火燎地望著眼前喘著粗氣、跑步前進的一隊隊官兵。
一匹戰(zhàn)馬從前方跑來,停在了身邊,馬上的傳令兵翻身下馬,說道:“報告營長,我營先頭的一個排已經(jīng)到達了劉家村,預計再有一個半小時,我全營就可以沖出包圍圈!”
王明輝看著懷表,皺著眉頭一揮手,打發(fā)走了傳令兵,望著行進不完的部隊,煩躁地想著:前些天那種倒霉天氣真不知是福是禍。雖然通過暴雨的掩護第二旅成功撤出了景陽要塞,但是此刻泥濘的山路簡直就是急行軍的噩夢。更加讓他憂愁的是明景防線全線失守,單薄的江防真的能阻擋圣靈軍嗎?難道日月聯(lián)邦真的要亡國嗎?
搖了搖腦袋,王明輝告誡自己現(xiàn)在該思考的是如何最快跳出包圍圈?,F(xiàn)在山路泥濘,徒步急行軍速度提不起來、費力還在其次。主要是自己這個第一營,早已不是開戰(zhàn)前齊裝滿員的那個主力營了,原本那些老部下有好多都戰(zhàn)死在了鳳霞?,F(xiàn)在自己的這個營,是臨時從二線部隊中抽調(diào)補充起來的,上下級之間、平級之間都不是那么熟悉,指揮起來沒有一點默契,好像在指揮別人的部隊一樣。
這一路上十幾輛拋錨的馬車,到現(xiàn)在還停在拋錨的地點。修理,零件、輜重協(xié)調(diào)起來都困難重重。說起來很好聽是主力營,但實際戰(zhàn)斗力很是堪憂。一般說來這樣的拼湊部隊,至少需要打上一兩仗才能磨合出來,一個勝仗下來,部隊就帶出來了??墒擒婈牫冯x倉促,哪有時間去戰(zhàn)場上讓官兵磨合?現(xiàn)在他只能期盼圣靈軍一一三師的反應不要太快,千萬別把自己這個第二旅最后方的一個營給堵上。
聽說圣靈軍一一三師很是精銳,全是由大陸西海岸的漁民組成,常年與大海搏斗的他們一旦經(jīng)過嚴格的軍事訓練,絕對不是自己這支零時拼湊的部隊能夠抵抗的,如果自己運氣不好真的碰上了的話,那就要自求多福了。眼看著部隊接近尾部,營長王明輝翻身上馬,向前面奔去。
突然——
一陣密集的定裝魂導炮彈的爆炸聲響起,前面的幾輛馬車在火光中爆炸成火球,頓時行軍隊伍亂成一團。戰(zhàn)馬被彈片波及,哀鳴著一下跌倒在路邊的溝里。王明輝滿臉是血的從戰(zhàn)馬尸體下爬出來,看到長長的隊伍,前后到處都是爆炸,火光和巨響中,到處都是呼嘯的子彈,山路的正西邊魂導步槍聲音像炒豆一樣。
士兵們有的臥倒,有的跳到小路邊,大多數(shù)士兵沒跑幾步就中彈撲倒。有的士兵三個五個聚在一起,躲在馬車后面,端著魂導槍向西側(cè)射擊。緊接著,魂導手榴彈雨點般地甩過來,山路周圍火光沖天,一片片樹叢開始燃燒。而比魂導手榴彈更可怕的,是從空中尖嘯著下落的輕型定準魂導炮彈,落到哪里,哪里就一片血肉橫飛。
王明輝死死趴在戰(zhàn)馬尸體后面,頭上子彈打在戰(zhàn)馬尸體上發(fā)出“撲哧、撲哧”的聲響。突然,眼尖的王明輝看見一個魂導手雷朝自己位置飛來,王明輝不敢再在戰(zhàn)馬尸體后躲了,看準了一輛馬車殘骸,那里有兩三個弟兄在躲子彈,好像比較安全。他拔出魂導手槍,貓著腰捂著腦袋竄了出去。
但是,一枚迫擊炮彈落在面前,營長王明輝像一片樹葉一樣被拋到半空,落到地上,被炸得殘缺不全。
一顆紅色信號彈騰到半空,整死方向響起的喊殺聲漫山遍野,黑暗中竄出上千名圣靈軍官兵,他們的魂導步槍前上著刺刀,沖到第一營所在的位置,一陣拼殺,剩余的日月軍官兵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依然依托著樹木、殘骸頑強的抵抗。單兵素質(zhì)占據(jù)優(yōu)勢的日月軍此刻三五人一組,憑借起伏的山地進行還擊,并沒有被圣靈軍的步炮協(xié)同給快速消滅。
此刻趾高氣揚的圣靈軍并沒有全力進攻這數(shù)百日月散兵,而是分出了大部分兵力沿著山路跑步行進。他們背著槍、推著輕型定裝魂導炮快速前進,隊列中指揮官騎著高頭大馬,掛著望遠鏡,向后高聲喊道:“傳令:加速前進!”
頓時,圣靈軍的大部分隊伍跑步度加快了兩成,沿著山路繼續(xù)強行軍。
日月軍的一個由于重傷而被俘虜?shù)纳傥拒姽僭诒皇レ`軍抬上擔架的時候昏昏沉沉的說了句:“他媽的,為什么是西邊?”
。。。
第二旅的先頭部隊此刻已經(jīng)位于景陽山脈的邊緣地帶,位于敵一一三師進山前駐扎位置大約向東40公里的樣子。臨時指揮部內(nèi),軍官們焦躁地用著通訊魂導器,一遍又一遍地詢問、核實情況,但說法相當矛盾,很多通話根本就打不通。
“什么,聽到炮聲在西方,什么時候的事?那規(guī)模呢?聽不出來?你估計一下!。。。估計不出來?那好了,就先這樣吧!”
“喂,你們那里來潰兵沒有?沒有?。。。好,知道了!”
“我是指揮部,你們營那邊怎么樣?后方有沒有出現(xiàn)圣靈軍?。。。不知道?那算了!”
“啊,你們那兒來了潰兵?你是旅屬工兵營是吧?明白了,潰兵哪部分的?是不是新第一營的?。。。有多少人?十多個,打得這樣散?那些兵在吧?好好好,快讓他們接通訊器!”
最后的幾句話一下讓周圍的軍官都安靜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因為這是接到劉家村西邊不遠處發(fā)生戰(zhàn)斗的報告后,這一個半小時以來第一次發(fā)現(xiàn)第一營的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