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好意思,讓王老板久等了,東家已經(jīng)同意了?!本驮谕醭詾樯庖S了時,趙掌柜圓臉上堆滿了笑意,終于氣喘吁吁的姍姍來遲。
王超元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就算現(xiàn)在他不繼續(xù)淌這灘渾水,帶著這筆錢直接跑路回現(xiàn)實(shí)世界,也是收獲滿滿。
但他并不滿足,冒著生命危險(xiǎn),就為了這點(diǎn)小錢?
他的目標(biāo)是砍下黃四郎的人頭高掛艷陽樓頂。
“不知道王老板是要銀票還是現(xiàn)銀?”趙掌柜抬起茶喝了一口后,笑呵呵問道。
這段路程對他來說也是不小的考驗(yàn),趙掌柜心中暗想,不能再去艷陽樓了。
有點(diǎn)虛!
王超元想了想,三十萬兩銀子等于三萬斤。
??(???)??
就他和吳能兩個人,現(xiàn)銀個屁。
于是一番商議后,王超元將三十萬兩銀子兌成了五十根一兩重的金條外,剩下的全都換成了銀票。
叫吳能進(jìn)來后,王超元看他光著膀子,打算在榮昌商行給他買套衣服,沒成想趙掌柜的擺手說一套衣服不值錢,算是送的了。
王超元點(diǎn)點(diǎn)頭,笑得更滿意了,這些該死的狗雜碎,一套衣服既然不值錢,那為什么鵝城那么多人沒衣服穿。
他提著裝有金條的皮箱邁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離開榮昌商行。
天黑了,整個鵝城已是一片燈火闌珊,艷陽樓在歡聲笑語中姑娘們開始接客,也許他們是被強(qiáng)賣,也許他們是自甘墮落,也許他們是在被強(qiáng)賣強(qiáng)賣后自甘墮落。
街道兩旁的民房里,角落里卻有人在挨餓。
王超元略微猶豫后,便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吳能。
“這些錢你拿著,去給我在孫守義家旁邊給我租個店鋪,不需要太久,明天我會來找你。如果有剩下的就是你的賣命錢?!?p> 一時間吳能愣住了,捧住銀票雙手忍不住的顫抖,眼里流出淚水雙膝一軟便要跪下去。
“不準(zhǔn)哭也不準(zhǔn)跪!”王超元一把扯住他的衣領(lǐng),怒吼道:“誰也不值得你跪!”
他放下吳能,給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語重心長說道:“只要你好好跟著我干,我保證二狗子永遠(yuǎn)也不會忍饑挨餓,你除了我的臉色之外,誰也不用看!”
“老爺放心,小的一定好好干,不然就不得好死?!眳悄苡眯渥硬亮艘话蜒蹨I,嘴里賭咒發(fā)誓。
“不用你死,快去吧?!?p> 王超元哈哈一笑后然后轉(zhuǎn)身就走,嘴里喃喃自語:“要是你聰明,到時候你還可以送二狗子去學(xué)堂,甚至去留洋,東洋三年,西洋三年,南洋三年?!?p> 他再賭人性,聰明的人絕對會抓住這個機(jī)會。如果吳能愚蠢,那他就真對得起這個名字。
考驗(yàn)人性值得起五百兩嗎,他不知道。
無所謂了。
王超元提著皮箱朝著黃四郎的碉樓方向走去,他要在那里等兩個人。
在黑暗處,他觀察了一下,確定周圍沒人,取下自己被他改造過的項(xiàng)鏈,將穿梭門打開到能通過皮箱大小,然后把皮箱送了回去。
五十根按照現(xiàn)在的金價(jià),大概一百多萬,等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回去再想辦法把金條處理了。
沒有多久,暗中觀察的王超元看見花姐扭著屁股往黃家而去,手上的銀鐲子發(fā)出悅耳的聲音。
透過衣服,仿佛能看到了那雙緊致的大腿,連走路肌肉都有獨(dú)特的發(fā)力技巧。
“這娘們果然不簡單!”
王超元暗嘆一聲,讓子彈飛里的人真是個個都身懷絕技。
武智沖能將孫守義當(dāng)皮球踢,他是武狀元勉強(qiáng)能理解。
但是孫守義又是個什么東西,被打成那樣當(dāng)晚就能除了皮泡臉腫外跟個沒事人一樣?
又過了一會兒……
孫守義便在武智沖連打帶踹中從黃家出來。
王超元靜靜的潛伏著,等著他們走遠(yuǎn),又在后面遠(yuǎn)遠(yuǎn)的吊著,一路跟蹤。
直到孫守義跪在地上送走武智沖后,他才從暗中現(xiàn)身,出現(xiàn)在孫守義的背后。
“唉!”此時的孫守義深深的感到絕望,渾身發(fā)涼。
就因?yàn)橄挛缃o武智沖送酒,結(jié)果被鼓追。
酒灑了,人被打了,現(xiàn)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去做不仁義的事情。
其實(shí)王超元想過一個問題,如果小六沒有把纏繞著冤鼓的藤蔓砍掉,那鼓就不會追著孫守義跑,孫守不會壞了武智沖的酒,武智沖不會打他,張麻子就不會趁機(jī)發(fā)難,胡萬不會栽贓陷害,小六不會死。
然而這是一個因果關(guān)系?
他后來想通了。
這不是。
小人物身處在大勢之中,被無邊的潮流裹挾著,那是躲不開的!就像那冤鼓追著孫守義一樣,你不往前沖,那就會被大勢碾壓成粉身碎骨;被浩浩湯湯的大勢潮流裹挾著往前,總會撞到堤壩,還是會粉身碎骨。
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就算沒有孫守義,也會有王守義,劉守義代替他的位置。
最悲催的就是孫守義,而我們絕大部分人,不都是孫守義嗎?只是太多人都把自己代入了主角,或黃四郎高高在上,或張麻子舍我其誰!而自動忽略自己所處的位置。
王超元盯著那個心如死灰的背影如是想。
孫守義不該死。
于是他伸手搭在孫守義的肩膀上,如同惡魔低語,又如老僧棒喝:“你不會認(rèn)為,明天按他們說的做,他們就會放過你吧!”
孫守義被嚇得打了個冷顫,身子軟如一攤爛泥跌坐在地上。
“??!”
他回頭哭喪著臉看著王超元,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要做什么,他是不是知道明天的那件事了,是不是縣長的人。
自己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沒由得,王超元嘆了一口氣。
他扶起孫守義,輕聲說道:“我餓了,去你家給我弄涼粉吃?!?p> 他確實(shí)是餓了,中午隨便吃了點(diǎn)就急沖沖的去拿快遞,然后又來到這個世界。
孫守義心中如同一團(tuán)亂麻,一個兇神惡煞的人扶著自己,他渾身都在發(fā)抖。
王超元皺了皺眉頭,一巴掌呼在孫守義頭上:“給老子硬氣點(diǎn),去你家給我弄涼粉吃?!?p> 雖然他能理解螻蟻尚且偷生,但一看到這種人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孫守義躲閃的眼神里充滿了迷茫,無可奈何的他只好在帶著王超元往回走去。
還沒有到家,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見孫守義家人正在門口等著他回來。
當(dāng)他心不在焉的弄了盆涼粉后,王超元脫下穿了大半天的西裝外套,狼吞虎咽的便開始干飯。
本來一開始孫守義只是弄了一小碗,但是王超元像是扲小雞一樣將他提起來質(zhì)問是不是看不起人,是不是舍不得。
干飯人,干飯魂,干飯人干飯都是用盆。
孫守義只好給他弄了一盆。
其實(shí)要不是剩下的涼粉明天還要做陷害小六的道具,王超元都能全部給他干完。
沒用多久王超元就干完了一盆涼粉,然后又接過孫守義遞來的水,咕嚕咕嚕漱了漱口才慢悠悠道:“我吃了你一碗涼粉,以后我就罩著你了,明天按我說的來,救你一命。”
“你管那叫一碗?”孫守義看著那個盆心里想,在王超元威脅的目光下,又不得不收回目光。
“老爺,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我在說黃四郎叫你明天陷害縣長公子的事情!”王超元一臉嘲弄的神色盯著孫守義,咸魚般的斜靠在墻上。
穿越筆記:
今天是第二次穿越的第一天(劃掉)……
全部劃掉
今天吃了孫守義一大盆涼粉,我決定救救這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