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慫蛋”
看著眼前男人的臉,死壯腦子里閃過了這個詞。
是的,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勇敢的土著大佬。
他只是一個被別人任意欺負的體弱男孩。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死壯暴怒,甚至眼睛里流出了淚水。
“天哪,憤怒的鹽水,那個人完蛋了?!?p> “可不是,上一次那個不信邪的被死壯撕碎,變成化肥了?!?p> “化肥,花肥?黑化肥發(fā)灰,灰化肥發(fā)黑,黑化肥加灰化肥,會揮發(fā)!哈哈”
豆奶沒有心思去考慮眼前這三個傻缺。塔羅幫,幾乎就是一幫妖魔鬼怪外加精神病患者。
加入塔羅幫,只需要被他們的“神”選中就行了,但很多人的精神都不太正常,并且性格孤僻,個別殘暴,有些人畜無害,但是塔羅幫絕對是這片沙地上最討厭的對手之一。
就像眼前的死壯,他簡直不是人。
死壯的拳頭打下,可是人不見了,一件衣服纏住了他的拳頭。
“肌腱”,一聲,死壯的左腳肌腱被切。
死壯突然叫出聲來,只不過這次的叫喊是因為腿真的疼痛。
這時,羅善站在了他的身旁,露出了上半身。一條醒目的黑龍出現(xiàn)在了那幾乎完美的身軀上,龍有五爪,可黑龍的眼睛卻是瞎的,或者說還沒有點出來。
這身圖騰嚇得周圍人一個哆嗦。沒有人敢紋這樣的東西在身上,甚至他們的都不了解這紋身代表了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
豆奶看到這一幕,實在無法理解,因為死壯的雙腿都是機械體,而且算是最低劣的那種機械體,不斷地強化硬度和關(guān)節(jié),沒有連上神經(jīng)系統(tǒng),無法真正做到完美控制,但是它絕對夠硬?。?p> 先別說一般的方法切不切得開,起碼死壯本人不會感受得到任何痛苦,即使被截肢了,切掉的也只是金屬的部分,金屬是沒有痛覺神經(jīng)的,也不可能附上神經(jīng)系統(tǒng)。
正因為這樣,人體永遠高于機械體。這是不爭的事實。在強大的仿生體,無論模仿得再相似,也很難像真正的人體那樣做到真實的觸感。
可是現(xiàn)在,一切解釋不通的東西都出現(xiàn)在眼前了。
羅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出現(xiàn)在了這尊巨人的后背,突然一掌大中了他的后心,竟然在死壯的背后留下了一個掌印。
死壯頓時把手伸向后背,著姿勢銷魂,但無論如何他的手都不夠長,夠不到掌印的位置。
這掌讓死壯很久沒有觸動過的心臟再次有了觸動,就感覺有一只手正在摩擦著怎么也夠不到的內(nèi)臟。
死壯開始口吐白水。
死壯沒有四肢,他的四肢都是機械體,而去干的部分為了加強,使用了鑲嵌的金屬,而他的主要核心與頭部,并沒有做太多的改變,也就是說,他更像是穿著機械盔甲的人類。
無論是什么樣的戰(zhàn)斗,他的心臟從來沒有收到過威脅,因為就算是子彈也很難穿透他胸口的鋼鐵。羅善走到了他的右腿處,瞄準了他的后腰,猛地一拳,本來慘叫的死壯,此刻竟然痛的說不出話來。
他的內(nèi)臟并沒有全部更換,因為內(nèi)臟遠比肢體更加昂貴,一般只有真正的城內(nèi)大佬才能用得起。
上一次被這樣殘虐,那還是十歲左右吧。
“原來你只是一個失敗的作品啊?!?p> 羅善的臉上沒有表情,閃爍出了同情的神色,這是一種上位者對絕對下位者的憐憫。
是的,死壯只是一個失敗的作品。
這是把他變成這樣的人說的話,然后他就被扔到了城外的沙地里,充滿著垃圾、撿垃圾的垃圾沖還有邪惡的壞人與無助的貧民的垃圾堆里。
他開始像一個真正的垃圾那樣生活,卻不再是之前,被遺棄的實驗體。
“我不是垃圾,不是,我不是失敗品,不是!”
死壯哭了,哭得更傷心了。他想要站起來,給眼前這個欺負自己的人致命的一擊,盡管他知道,對方根本打不死,不過誰在乎呢,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
自從變成了這副德行,自己已經(jīng)沒有指望過會變成什么樣子了。
“喂,你也沒有地方去嗎?要不要加入我們?你這個樣子看起來滿瘦弱的么?不多吃一點怎么行?你的機械體?很高級的樣子么?不過我們這里只有垃圾,我手藝不太好,你別嫌棄我哦,我會生氣的?。?!哈哈哈哈?。?!”
“你怎么那么懦弱啊,打回去啊,白瞎了你強壯的體格。”
一段記憶,一段對話。
即使在城外,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壞人。
是怎么樣的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反正在別人眼里,自己都是怪物。
死壯無悔的一拳,拼盡了自己全身的能量,很可惜,羅善向側(cè)后方半步,他打空了。
死壯趴在地上,身體感覺越來越疼,甚至從來沒有感覺的雙腿雙手,也因為和羅善的碰撞,變得疼痛起來。
機械體竟然會疼痛?
羅善幾乎沒有用什么力,他攻擊的部分,最多只是讓死壯失去移動能力和戰(zhàn)斗能力,但絕對不致命。他拉起死壯的頭,用著那血紅的眼睛問到:“我在找暗區(qū),你知道怎么去么?”
死壯幾乎說不出話來,更或許他不想說。他回頭,看向了遠處觀戰(zhàn)的四人。
“那你們知道嗎?”
四人吃驚,突然四人一起沖上來,都拿著各式各樣的滾狀武器:“知道也不告訴你!”
只聽丁玲桄榔的一頓暴擊,四人像四塊爛泥一樣倒在地上。
隨著羅善舞動的身軀,黑龍仿佛也在凌空飛舞,同時,這些人的機械體也出現(xiàn)了異常的疼痛感,有點像是當初,他們的肢體別切去的疼痛。
羅善走向了爬不起來的死壯。
“告訴我,暗區(qū)怎么去?”
“不知道?!?p> ...........“好吧?!绷_善走向了自己的外套,之后便拉著豆奶準備離開。
“你應(yīng)該殺了他們?!?p> “什么?”
突然,羅善的身上暴虐般地發(fā)出了殺氣。這股氣息讓人無法直視,倒在地上的那幾個人顯得更加的痛苦。
“他們是塔羅幫的,他們是麻煩,你看看這個。”豆奶有些害怕,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
羅善走了過去,上面竟然是自己模糊的樣子和邊上豆奶的通緝令。
羅善被以“不知名”懸賞十萬,而邊上的豆奶竟然被懸賞十個億!?。《伊_善的要求是“Dead or Live”也就是死,豆奶卻是“Only Live”必須生擒的字樣。
“我真夠不值錢?!绷_善調(diào)侃到,但是他依然決定離開。
“處理了他們,他們能遇到我們,那么我們背后的殺手與傭兵,以及各種組織都會找上我們,十個億,什么樣的組織都會找上我。”
“你看,你價值十個億,殺你的人一定要比殺我的人多,當然他們不會殺你,不過我相信你自保的方式一定沒多少。不過更重要的是,你現(xiàn)在是唯一掌握SOMA-X配方的人,這個世界最可怕的組織都想要你的命,所以對你來說只是你屁股后面多一些,少一些的人而已。所以現(xiàn)在,上車。”
豆奶看著他,她終于明白,自己沒得選。
做花瓶挺好的,為什么非得當博士做科學家呢?
撫摸著自己的事業(yè)線,豆奶崩潰得想著。
這一下,自己是真的上賊船了,并且根據(jù)自己的推算,事情變得十分難搞。
“告訴我,暗區(qū)怎么去吧?!绷_善說道,這一次豆奶十分配合,她拉出了自己身上的電線直接接在了車內(nèi)置的電子屏幕上,上面出現(xiàn)了一個坐標,還有目前車輛自己的位置。
“你經(jīng)常去城外?”
“是的,很多交易,在城內(nèi)是不合法的。”
“例如?”
“SOMA買賣,器官買賣,部分軍用機械體買賣,還有人體改造,當然還有你們的老本行,我親愛的老年人?!?p> “什么?”
“謀殺啊,各種買命的合同和賣命的合同,當然都是非法的,別告訴我你自己都忘了,你兒子之前聽他向我炫耀,自己的老爸當年多么牛掰地殺了第一個人......”
“我是個商人,當時我是倒賣胡椒粉和橄欖油的。”
“是啊,度娘上的確是那么寫的,然后你靠橄欖油和胡椒粉,成立了共生協(xié)會?然后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只是一個基礎(chǔ)的農(nóng)民?果然,政治家嘴里沒有一句真話?!?p> 羅善被說的有些臉紅。
的確,正如女孩說的,自己確實是個殺手,有時候為了生存,很多事情不得不去做,那個時候自己剛剛起步,而一個街道上的大佬看中的自己的店,甚至跑過來收保護費。
自己在一場游園會上,找了個機會殺了他。
從此,這條街的保護費就成了他的囊中物了。
“阿甄經(jīng)常跟你說我么?”
“嗯,算是吧。他又不懂化學和仿生學,我跟他唯一的共同話題就是你了。”
“那他是怎么說我的?!?p> 羅善沒有表現(xiàn),但他的語氣十分激動,他看著眼前的豆奶。
“你是一個混蛋?!?p> “什么?”
“他說:我爸爸是個混蛋?!?p> 不出意外,父親聽到了這樣的話。
“但是,我真的好愛他?!?p> ........